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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集市里轉了一圈,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心里升騰起了一種不安。多次游走在死亡線的人,其直覺的敏銳程度往往會比生活安定的人要強許多。更何況,林潛在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後,進化出了一個一階的幸運學能力——敏銳直覺。

這個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非常雞肋,他既不能讓林潛永遠遠超過常人**能力,也不能增強他的精神念力。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種能力非常重要,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能力。它能夠在危急關頭,幫你一把。

幸運學是游離在五大能力譜系外的一種非常特殊的能力,由于它具有不確定性,所以並不被人們歸入普通的能力體系。幸運學大多數不是天賦能力,而是在不斷地進化中慢慢衍生出來的。比如林潛的敏銳直覺,是在死亡邊緣多次感知危險,丟掉了半條命後才出現的。後來救了他很多次,讓他提前能夠察覺不對勁。

不過這還只是一階能力,在往上還有二階三階,他曾經听人說在這個方面最厲害的是四階的真實幸運。這個能力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也就是說真實幸運的能力擁有者,在面對不可知的選擇的是時候,他希望怎麼樣,就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發生這件事,這在旁人看起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這雞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敢拿出來賣?!就不怕把人給吃出毛病了?我怕你賠光了都不夠補貼人家!」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叫喚起來,她一只手叉著腰,一只手指著一個竹編的雞籠子,聲音越叫越大聲,生怕別人听不到似的,「有本事做了就別藏啊,大家伙都在這里,給評評理!」

「操,你別胡說,我的雞都健健康康的!你、你是看我生意好,嫉妒我,所以潑髒水,大家伙可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男人扯著女人要來開雞籠門的手,惡狠狠地擰著她,女人夸張的叫起來,周圍很快圍上來一圈人。

女人頭發用發夾夾住,身上隨便地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深藍色大領口的短袖,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看起來起碼有一百三四十斤。被男人擰住手臂,她完全不管不管,撒潑一樣亂踢亂打起來,中年男人克制不住她,反倒讓她把雞籠子給踢翻。

籠子翻倒在地上,把門給磕開,里頭的母雞立馬咯咯叫起來從半敞開的籠子門口跳出來。母雞身體笨重,翅膀又不像禽鳥那樣可以支撐身體,是絕對飛不起來的。可是這幾只雞很奇怪,一跳出籠子竟然撲稜著翅膀飛高,叫的異常淒厲,引得林潛都忍不住擠開人群,去看著突發情況。

誰知道,意外就毫無預兆就這麼發生了!

那中年男人看到自家的雞跑出來,急的臉色發白,都顧不上肥胖女人,直接把她推開,要去抓母雞撲稜的翅膀。可沒抓住,只揪了幾把雞毛,還把母雞給惹毛了。朝他就是一嘴狠狠啄下去,半點兒沒留力氣,不知道是不是啄到血管,老板的手一下子噴了血。

圍觀的人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大叫了一聲要散開。可是圍著的人實在太多了,特別是靠在前排的人,直接被像發瘋了一樣的母雞狠狠地咬了好幾口!

前排的人群推搡著,擠到後排的人,還有人被推倒在地上,撞翻了旁邊攤販的台子。一時間,市場里充斥著咒罵和恐慌的叫聲。

林潛在看到發瘋母雞泛紅眼楮的那個瞬間,就已經往後一擠退出人群,還沒走出兩步遠,身後就爆發了。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正好看到有只母雞朝著他這個方向飛來!

是的,就是飛來。原本根本飛不起來的母雞,撲稜撲稜竟然飛了三四米高,並且十幾米還沒有落地!

他心中咯 了一聲,雖然還沒有明白為什麼這些雞會感染病毒變異,可是不妨礙他意識到,這些雞已經病變了,它們可以傳染病毒!而那些被它們咬過的人,很快會成為第一批變異的喪尸。

不過,這個周期應該會比較長。因為這些雞病變的還不是非常厲害,只是眼楮發紅,失去理智。而它們的身體至少還是完整的,這些被咬的人,起碼得經過三到四天甚至更長,才會變成完全形態的喪尸。

「這些雞咬人啦,大家快幫忙把它們捉起來!」

有人這麼叫起來,在包圍圈疏散後,有好心人士叫起來,沒多久就看到七八個人半彎著腰,張開手臂去撲那四只母雞。可惜平時身體笨重的母雞,卻像是老虎長了翅膀,簡直滑不溜丟,怎麼也捉不到,還誤傷了好幾個。

林潛看到這里不由得停住腳步,要是人有這些雞鬧下去,這里起碼得有三分一的人遭殃!

林潛走到一個攤販台子邊上,拿起擴音的喇叭放在嘴邊大聲說道,「大家冷靜!全都朝著大門邊上慢慢疏散!這些雞很可能得了雞瘟,不確定會不會對人體造成感染性的影響,所以盡可能的不要去接觸!」

「再重復一遍,大家盡可能朝著門口撤退,不要直接接觸母雞!很可能會產生感染!」

男人眼楮布滿血絲,沖著林潛揮起手臂大叫,「我草你媽,不要亂說!我的雞好好地,是被你們嚇到了才這樣的!沒有病!」可是看到林潛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朝他直接跑過來。

林潛把手里的喇叭丟掉,沒理會老板剛要張開罵人的臉色,沖那中年男人來的方向大步跑去。

兩個人都沒有停下來,重重撞在一塊。中年男人抵不過林潛,直接被撞歪,翻倒在地上。等他爬起來,準備要沖向林潛找他算賬,就目瞪口呆的看見︰那年輕人手腳敏捷,一手拎著一個雞籠,先在發瘋的母雞腦袋狠狠一敲,再直接把籠子罩在雞身上。

那些身體靈活的母雞,好像突然遲鈍了起來,被林潛一下一個,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地板上就只有血跡和一地雞毛,眨眼楮,這個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怎麼?」看到中年男人朝他走來,林潛朝一個籠子用力踢了一腳。那兩個籠子撞擊在一塊,原先還撲稜的歡的籠子抖了一下,全都安靜了下來,「我勸你回去把這些雞全處理掉,它們已經病了,不能再賣再吃了。」

林潛說完,拍著手想要走,側身走過的時候,注意到賣雞的中年男人,眼楮似乎泛起了細細的血絲。他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已經沒有救了。兩人錯身而過的那一刻,林潛拍了男人肩膀一下,不再停頓離開。

中年男人只覺得腦子嗡地叫了一聲,揉了揉,又恢復了正常。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林潛已經快步走離開了這里。

走出市場大門後,林潛才放松了緊繃的肌肉。他伸出手,手心慢慢凝聚起一個乳白色的小光點,在一閃一閃的跳動著,這是他剛才植入男人腦袋里的念力。

他把車子啟動,開出了老遠,停在所能控制的最遠距離,把手一翻緊緊握成拳頭。

如果注定要死,那麼把傷害降到最低,才是最應該被考慮的。

殺人犯罪?

在登上駕駛座的那一刻,林潛冷冷地勾起嘴角,如果殺一個能救十個人,那麼他寧願做這個劊子手。

在遙遠的另一方,中年男人悶哼了一聲,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巨響。

出來賣雞的男人壓根兒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不過是看家里的雞狀態不對,生怕得了病拉出來賣而已,最多是缺德點,可沒想到最後丟的卻是自己的命。

看到對方又躺倒了椅子上,林潛竟然有了種這個人是值得相信的感覺,他忍不住臉上露了個笑,這一定是個錯覺。

他以前也覺得自己是個有眼光的,能認識那麼多朋友,可是現在麼,他再不敢這麼想了。

林潛匆匆回家取了存折,然後把里頭的五萬七千多全部取了出來。然後小心的放到了背包里,再把背包牢牢地抓在手上,盡量神色如常地朝著店鋪趕去。好在路不算遠,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這才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銀行門口被人盯上,把錢搶走了。

「老板,把那塊玉也給我包起來。」林潛指著右邊的櫃子里的一塊白色的石頭,里頭透著淺淺的綠色,林潛踢了背後的門一腳,直接虛掩了起來。屋子里頭燈光昏暗,全靠著外面的日光,門一關頓時黑咕隆東的,一時間有些陰森。

「你這混小子把門關了干什麼?這樣老頭子我看著心里不踏實。你要是想做點什麼,叫人都不太好叫,真是的……」他嘀嘀咕咕地碎碎念著,林潛听得很無奈。

「老板,我真的要做點什麼,恐怕你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在末世林潛雖然不算強,但那是在周圍都是能力者和喪尸的前提下。面對普通人,更何況是老人家一個,他要是都打不過,那還真的是丟人了。

老爺子一听,更是狠狠地瞪著他,然後把那塊白色玉石也扔到了之前的袋子里,放在桌上。

「喏,四萬塊。」林潛模了四塊厚厚的錢磚,有點舍不得。

老頭子一看,直接抱走,好像生怕林潛後悔,又把那石頭推了推,「這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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