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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被秒盜,只好上了防盜,愁,若有不便見諒哈。

他發冠掉了,衣服也亂了,披頭散發狀若瘋狂,掄起鉤沉劍要撲過來,覃雲蔚扛了韓綣就往外逃,听程澂在身後一迭聲尖叫︰「他跑了,覃隱他跑了!頌哥你快追,不能讓他們走!你若是不管,我……我就不活了!」

澹台頌忙道︰「我這就追,你不要生氣。」他臉上感同身受一片情急之色,心中卻滿是糾結,程澂明明中意的是覃雲蔚,自己把情敵追回來可怎麼收場,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雙修慶典還辦不辦了?

然而程澂暴跳如雷,他也不得不追,只得一手扯著程澂,一手提著夷然劍緊追出去。為表誠意,還用傳音之術召喚正在前面飲宴的惲穹川。

惲穹川來得不算很快,听說要對付的是覃隱,覺得有點棘手,便捎上了一直魂不守舍的曹若耶。覃雲蔚已經循著舊路奔出了羅浮幻陣,一邊左手將昏迷的韓綣甩上自己肩頭,行光遁之術飛身而起,直直撞向頭頂護山法陣形成的禁制,惲穹川和曹若耶才堪堪趕到。眾人自不能讓他輕易走了,惲穹川的暮行劍,澹台頌的夷然劍,曹若耶的吹影劍,同時化為三道流光激射而出。

夷然來勢迅捷異常,瞬間兜頭攔在前面,變幻成幾十把劍影組成了劍陣,硬生生阻住覃雲蔚已經靠近護山禁制的身影。暮行劍卻在惲穹川的操縱下幻化成一片鋪天蓋地的黑霧,將兩人徹底籠罩。覃雲蔚眼前白晝忽變暗夜,暗夜中又有一道流光劈面攻來,炫人眼目,冷氣如刀嗖嗖削面,卻是吹影劍挾冷風追蹤而至。

他手中的曦神槍與吹影劍重重撞在一起,暗霧中看不清身周狀況,只能在瞬間連下幾層禁制將己方護住,要逃走卻是暫且不能。吹影劍被覃雲蔚的曦神駁回,卻並未遠離,只在黑霧中快速穿行,隨著劍跡劃過,霧氣剎那間結成玄色冰川,夷然劍跟著變幻劍陣,罩于冰川之上,再加一重禁錮。三人配合得當出手迅捷,將覃雲蔚二人牢牢封存其中。

程澂盯著冰川不錯眼珠子,埋怨道︰「怎麼這會兒才來,險些讓覃隱溜走!」

惲穹川大咧咧道︰「咱不是不知道覃隱膽子這麼大麼,如此盛會竟然也敢扎著腦袋往里混。況且沖虛殿那邊出了點事兒,不知跑來一個什麼怪物,才被容哥拿捆仙索捆了,客人有些混亂,須得招呼一下。」

程澂奇道︰「什麼怪物?」

惲穹川道︰「像是個千年老尸,據聞和君瀾府晏家有些干系,說是看著有些惡心。容哥既然出手,那是十拿九穩手到擒來,我便沒接著看熱鬧。阿耶,你把冰川打開一點,我們進去把覃隱弄死再說。」

程澂忙道︰「不,先弄死他身邊那頭死僵尸。」又覺得此話不妥,忙又補充道︰「我爹說……說覃隱來歷非凡,還是不要一下子就弄死……」

惲穹川︰「是嗎?」似笑非笑瞥一眼澹台頌,澹台頌神色乍看波瀾不驚,似乎對程澂大力緝拿覃雲蔚卻又不肯弄死他的舉動心無芥蒂,然而惲穹川依稀見到他目中似有寒光一閃而過,心中頓時了然,澹台頌大約也想讓覃隱死。

惲穹川覺得程澂簡直是無事生非,此舉比曹若耶天天盯著徐瑯瑜還無聊。那徐瑯瑜好歹還算曹若耶的夫君,但覃隱算是程澂的什麼人?依著他的意思,既然弄不死覃隱,就該還了他法器讓他趕緊滾蛋,以後再不來往即可。可是牽扯到澹台頌,惲穹川卻又不能不跟他同仇敵愾,畢竟兩人並肩作戰了這許多年。

他正暗地里吐槽,忽听得玄色冰川發出輕微的爆破之聲,接著轟隆一聲炸開,變作數萬道冰錐疾射而至,覃雲蔚不用他們進去弄死,覃雲蔚自己主動出來了,且化桎梏為凶器狠狠反擊過來,手中金槍微微一振,隱隱龍吟之聲傳出,接著弧形金光蜿蜒而出,竟化為一條金蛟,虯髯怒目盤繞在他身側。

澹台頌等人頓時瞪圓了眼楮,只覺得熱血沸騰。玉螺洲廣袤無垠,盛產天材地寶的鐘秀靈毓之地不少,但許是地脈的關系,各種靈禽靈獸卻甚為稀有。覃隱的曦神槍在斂鋒閣中空置三年,竟不知其中還藏著入器神獸。惲穹川與澹台頌曹若耶比個手勢,都想把這金蛟捉過來好好看看,于是各執法器伺機而動。

恰此時,韓綣緩緩睜開了眼。

他仿佛睡了極長極長的一覺,待醒過來這一瞬間,只覺得頭疼欲裂。他捧著腦袋,熬過初始的生不如死後,發現自己似乎坐在一個人的手臂上,身軀軟綿綿倚著對方肩頭。他左右 巡,驚覺二人懸浮在半空中,身周還盤著一條金蛟,虛虛將兩人籠罩守護,一顆頭時不時擠過來挨挨蹭蹭的。

這場景太過震撼,韓綣瞠目結舌看著身周白雲縈繞舒卷,天際重巒疊嶂含煙拖翠,恍惚間竟有一種再世為人的茫然。片刻後,他的目光轉到身邊這個男人身上,見此人神色漠然盯著下方,雖然一身侍從裝束,卻掩不住整個人如一泓長劍般鋒利而明澈,看模樣應該是個冷艷高貴不可褻瀆的美人兒。

韓綣腦袋里東西挨挨擠擠的很多,還不曾徹底梳理好,然而盯著這美人兒看得瞠目結舌,末了躊躇著問道︰「美人兒,你是誰?」

覃雲蔚︰「……你失憶了?」

韓綣擰著眉撓了撓額頭,那金蛟忽然嗷一聲長嘯,似在賣力聲援主子。這叫聲就在韓綣的耳邊,他驟不及防,險些從覃雲蔚的手臂上一頭栽下來。覃雲蔚忙將左臂緊了緊,讓他坐穩當些,韓綣卻忽然福至心靈,拍著他肩膀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我師弟覃雲蔚!這條金光閃閃的大長蟲哪兒來的?」

金蛟對這個稱呼似有不滿,再次嗷了一聲,龍須帶著勁風唰地從韓綣臉側甩過,又驚得他一跳。覃雲蔚道︰「那是我本命法器的入器金蛟,不是長蟲。」順手在蛟頭上一拍,將它鎮壓下去,垂首問地下的程澂道︰「你真的要再截殺我一次?理由是什麼?」

程澂臉色漲紅氣急敗壞︰「你…….你不要臉!你羞辱我,你羞辱我不夠,還羞辱了我們程家。」這理由顯然並不充分,澹台頌將程澂強行扯到自己身後道︰「覃隱你先下來,有什麼仇怨慢慢兒商量解決。」

覃雲蔚道︰「我並不曾羞辱任何人,你們以前暗算我之事也可一筆勾銷,以後井河不犯即可。」

程澂大怒︰「怎麼沒有羞辱?當初你……是你主動來我**盟參加雀屏之選,有誰會斗法斗得好好的,突然中場走人,這難道不是下我程家的臉面?」

覃雲蔚道︰「你們也沒規定,斗法就一定要斗到底。從來臉面靠自己賺,不靠別人給。」

他如此不假辭色,程澂臉色鐵青,思及當年雀屏之選,暗想那時候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你也已經進入前百名,結果見到了我本人你卻抬腿就走,好似後面有惡鬼攆著你一般,我是長得有多丑竟把你嚇成這幅模樣,難道比你身上那個丑八怪還丑?你還扛著他,護著他,這是成心要閃瞎別人的眼?

他羞怒之下口不擇言︰「我就纏著你不放,你不服就打殺了我!」

他精致的鳳眼微微挑著,眉心處擰起兩個女敕生生的小疙瘩,便是嗔怒也自有一番風情。但覃雲蔚對人的皮相沒什麼太高深的鑒賞能力,因此只覺得程澂令人厭煩,于是居高臨下長槍斜指︰「不殺你,再嗦超度了你。」

此話听來甚是詭異,韓綣雙眼放光,問道︰「師弟,你還能超度人?要超度他去哪兒?仙界?魔界?神界?佛界?」

覃雲蔚斜視程澂,冷冰冰道︰「**八荒皆可去,超度到哪里算哪里。」

原來是隨機發放漫無目的,眾人不禁啞然,程澂有些怕了,縮在澹台頌身後顫聲道︰「頌哥,我……我哪兒也不去。」

看這師弟如此霸氣四射,韓綣放了心,也有了閑情逸致,將手肘支在覃雲蔚發冠上,托了下巴轉動著眼珠左顧右盼,目光從遠處飛檐翹角的斂鋒閣緩緩轉到對面,他看到了澹台頌,惲穹川,曹若耶,還有程澂。

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流光霧化撲朔迷離,韓綣只覺如夢似幻,卻听澹台頌低聲道︰「狂妄,上!」

韓綣忙道︰「澹台少盟主,遐邇峰有規矩,不許械斗!」

澹台頌聞言臉色微微一頓,惲穹川冷笑道︰「扯什麼淡,規矩?規矩都是給外人定的!」

眼前又是一處新天地,三人應該依舊身處樓中,但放眼望去,周邊似乎依舊無邊無際暗沉沉一片,空蕩蕩無所依憑。只地面上隱隱有一個碩大無比的陰陽魚圖案。

覃雲蔚凝神觀望片刻,將中指虛彈聚靈氣成珠,一顆鴿卵大小的金色星丸直擊空茫虛無而去。仿佛一石攪起千層浪,有細碎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流水淙淙般漸成音韻。同時暗色背景之中,隱微星光明滅閃爍,諸多虛旋在空中的法器慢慢顯出形狀,放眼望去竟有數千件之多,分別是槍、刀、劍、弓、戟、鉤、環、錘,對應長、短、疏、密、錐、雁、鉤、懸,隱隱形成從革金分陣之勢。

二鳳忍不住抽了一口氣,韓綣也有些驚訝︰「我們這是直接來到了第三層?」試探著踏前兩步,眼角微斜間,卻看到覃雲蔚神色凌厲盯著他的腳看。

韓綣悄悄一伸舌頭,把腳又縮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退到他身後。

覃雲蔚終于滿意了些,鄭重告誡︰「此地處處凶險,你既然修為盡失,就不該輕舉妄動。」

韓綣忙賠笑︰「是是是,是我不謹慎,我以後全听你的。那麼我們要不要試探一下這兒可曾有陣眼?這八種法器布置的分陣,細看暗合八卦之法,若是啟動分陣,從正門入,往休門出,便能直接破陣尋到陣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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