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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進來前,也不曾說這明殿就承包給了他們四大宗門,早知如此咱也不須進來了,在外面隨便哪里找不來機緣,唉!」這一聲唉,想來還是雖然這般說,那古境之外的機緣卻的確不好找的緣故。

等他們走遠,韓繾低聲道︰「他們在埋怨什麼?」

覃雲蔚道︰「想是有人把守了通往明殿的道路,不許他們靠近,這是必然的。」

韓綣道︰「那我們怎麼靠近?」

覃雲蔚道︰「無妨,無法靠近也要靠近,我得去給你換取些靈草靈藥。」他雖這般說,但心中也隱隱有一絲茫然,迦南宗已經將雲天的各大宗門得罪了個遍,這靈草和靈藥卻該找誰換取合適,誰又肯換給他,難道要下手去搶?

他目光慢慢轉到韓綣臉上,問道︰「我們去找那兩個姑娘如何?」

韓綣道︰「你是說龍青葵和林蔻白?好是好,只是她們宗門貌似管得很嚴,而且」而且靳文蕖和龍青煜想必都看你不順眼,說不定會出手阻撓,他一轉念間,覺得這話太傷覃雲蔚的面子,于是托辭道︰「我怕兩位姑娘為難。不如我們先去明殿附近看看形勢,若真是混亂,就暫且不要靠近,你去把那御龍宗的盛長驊騙出來。他和我從前一般傻,想來比較好哄,等出來後我們和他商議試試。」

明殿處在一處狹長的山谷中,據說此時尚未現形。周邊形勢雖然稱不上太過混亂,卻隱隱透著一股詭異。山谷入口處被賢劫千佛宗、九天明寂宗、落英宗和御龍宗分別派出了人牢牢把守著,另有幾個較大的宗門在更外圍的地方設下駐地駐守。按理淨水宗也該分一杯羹才對,然而據說他們的人馬拖延到最後才進入彌殤古境,且進來後不知被傳送到了哪里,竟是從始至終不曾出現過。

另外幾個大宗門的領隊之人不免心中竊喜,暗道少個競爭對手,倒也省心省事兒。

至于怎麼和盛長驊勾搭上,韓綣忽然想起自己還隨身攜帶著一只靈獸袋,里面有幾只飛天靈鼠。此物只是長相奇特,並無什麼大用,韓綣隨身帶著,不過是打算閑著無事了烤來吃。此時他模出一只來交給覃雲蔚,讓他拿這個去哄盛長驊過來試試。

他說︰「就說我這兒還有更奇特的靈獸,雲天聖域不多見的,讓他來見識一下。」

覃雲蔚在離得山谷谷口處不遠不近的一處山壁上,開了個洞府出來,將韓綣安置其中,爾後尋個盛長驊落單的時候去見了他。

盛長驊捧著那只飛天靈鼠,一听要來見韓綣,倒也極為情願,可他在無極洲歷練了幾個月後,竟生出幾分自知之明來,想帶上自己那英明神武風流不羈的二哥。但覃雲蔚說跟別人談不得,見他傻頭傻腦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句話過後就有些不耐煩,又怕韓綣一人有失,趁他不備,將他半騙半挾制了來。

他見盛長驊這模樣,與從前的韓綣有過之而無不及,又覺得跟此人未必能談出個什麼結果,心思一轉,特意將迦南宗的標記留下了一處。

盛長驊見到韓綣,立時興高采烈叫道︰「韓師兄,我正在奇怪呢,我一直想和你做好朋友,入口處還見到你,卻為何一進來就找不到你了?原來你躲在這里!我還听這位道友說,你有更奇特的靈獸給我看,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他開始在山洞中兜圈子,狀若一只正當盛年的小老虎。韓綣何來更奇特的靈獸給他看,只得給覃雲蔚示意︰「把金金給他看看。」

于是覃雲蔚放出金金來。金金在瑯嬛水澤法陣中受了傷,陷入沉睡之中還未醒來,縮得只剩下三尺長短,盤成圓圓的一團,被覃雲蔚小心托抱在懷中。但神獸就是神獸,盛長驊這種行家里手立即看出不同來,伸手就想去模金金頭頂的小角,韓綣見到覃雲蔚眉峰一擰,忙道︰「盛師弟,來來來,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請教一些事情。听說你是飼養靈獸的行家,你能大批量繁殖那些靈獸嗎?」

盛長驊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歡天喜地湊過來︰「繁殖靈獸我自然也能的,只是你知道越是稀罕能打的靈獸,越是不好繁殖,比如我的雪虎,三十年才能生一窩,一窩只能生四只,小雪虎還稍不留神就被養死了。從我得到那對雪虎起,現在手頭也不過七八只。若是去跟海妖獸打架,應付幾只六級海妖是沒問題的,再多就不行。」

韓綣道︰「是嗎?我從前卻听說過一種秘術,可以大量繁殖此種靈獸靈禽。」將陰陽幻生之術含含糊糊和他說了幾句。

盛長驊听得振奮不已︰「竟有這般神奇的法術?那若是如此,我的大雪虎豈不是可以生出幾百只小雪虎了?韓師兄,你可是會這種獨門秘術?」他瞬間就開始浮想聯翩,幻想著幾百只小雪虎整整齊齊排在自己面前的模樣,激動之下,忽然大力拍了韓綣的肩膀幾下。

韓綣驟不及防,被他拍得身軀塌下去半邊,這一下牽動內息,立時狂咳不止。覃雲蔚忙閃身插入兩人之間,將盛長驊隔離了開,厲聲斥責︰「你做什麼?」

盛長驊嚇得呆住了,片刻後方道︰「韓師兄,我我不是成心的。你可是身上有傷?」

韓綣伸袖拭去唇角的血沫,只管沖著他笑︰「不怪你,我才入古境就不小心受傷了,適才沒顧上和你說。」他強撐著想坐端正,覃雲蔚忙過來扶著他,韓綣道︰「可是我們迦南宗實在是太窮了,窮得只剩下靈石,各種資源匱乏,竟是找不到什麼好的靈草靈藥來療傷,只得一直這麼拖著。」

覃雲蔚瞥了盛長驊一眼,道︰「你看你把他拍成這樣,好朋友原來是這般做的?」

盛長驊一臉愧疚之色,伸手在懷中模了幾下,卻是什麼也沒模出來,他囁嚅道︰「我也我也沒什麼靈藥靈草,不行我去找我二哥要一些。可是我半夜跑出來,他一定會生我的氣,這可怎麼辦呀?」

他想湊到韓綣身前去看看他,卻被覃雲蔚擋得嚴嚴實實。又想起來二哥對自己看顧甚嚴,忽然有些心慌起來,再次在山洞中兜圈子︰「我二哥他一定會罰我的,這可怎麼辦?」

覃雲蔚道︰「你二哥已經來了。」

果然洞府外遠遠地傳來尖利無比的哨聲,正是盛家二郎盛明狐平日里用來驅趕靈獸及傳訊用的靈哨。那聲音極快靠近了洞府,一個男子聲音道︰「里面可是迦南宗的道友?深夜將舍弟誘騙至此,卻不知道意欲為何?」

覃雲蔚隨手一收,洞府門首處禁制皆去,盛明狐身影出現在洞府之外。他生得身材高大,五官刀削斧劈般稜角分明,卻偏偏長著一雙靈動曼妙的桃花眼,一瞥一笑之間風流倜儻之態盡顯,一件鮮紅的長袍在夜色中燁燁生輝。待見到覃雲蔚,合掌行了一禮,覃雲蔚默不作聲還了禮。

盛明狐轉首盯著盛長驊︰「你半夜三更不睡覺,也不打坐,溜到這邊做什麼?不知道我們會擔心?」

盛長驊還不曾答話,盛明狐逼近他︰「老三,你平常其實都很乖,是他們騙你來的,對吧?」

盛長驊忙指著韓綣道︰「不是,他是朋友,我想跟他做朋友。」

盛明狐笑道︰「朋友?你知道他是誰?你听說過迦南宗的大名嗎?這就要跟人做朋友了?就不怕人家把你坑得光著**回去?不不不,他們的開山弟子並不在此處,也許會留一條里褲給你。」

盛長驊雙唇微張,傻呆呆說不上話來,末了轉頭去看韓綣,韓綣忙道︰「盛二哥說笑了,我一個傷重之人,縱然想坑舍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盛長驊忙道︰「對呀,他受傷了,二哥」

盛明狐卻只是笑吟吟盯著覃雲蔚和韓綣看,片刻後忽然道︰「覃少主,羲和天子的大名,我也是听過的,據說少年成名英武不凡,早就期盼一會。」

覃雲蔚道︰「不知盛二哥有什麼指教?」

盛明狐搓了搓手,雙目炯然盯著他,覃雲蔚立知其意︰「莫非你是想與我斗法?」

盛明狐呵呵笑︰「你果然心思通透。我御龍宗以飼養驅使靈獸靈禽見長,唯有我卻對本體修行進階頗有興致,家里人都說我是個異類。異類就異類吧,只是雖然我修為不高,然而在木蘭洲我們竟是一家獨大,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對手。來到這彌殤古境後,高手倒也比比皆是,只是你看看那些人,賢劫千佛宗一群禿驢天天阿翁阿翁的合伙唱經,九天明寂宗個個用鼻孔看人,特別是那個龍青煜,簡直要上天了都。落英宗,嘖,小娘子們長得都不錯,只是我若是去找她們斗法,倒是有勾勾搭搭的嫌疑,家里三個娘子怕是會聯手來群毆我。」

盛長驊結結巴巴插口︰「不會吧,二哥,你不是說你是嫂嫂們心里的天嗎?她們怎麼敢群毆你?那不就是反反天了?」

韓綣噗嗤一笑,爾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盛明狐狠狠翻盛長驊一眼︰「閉嘴!」轉首沖著覃雲蔚,誠心誠意邀請道︰「雖然你們迦南宗在雲天聖域聲名狼藉,我卻是不在乎的。如今古境中處處有風險,不好大動干戈損了修為,我們等出了古境,約個地方斗一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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