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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第二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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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斐雙頰一熱, 見女兒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不曾听見, 忙道︰「我哪就指名道姓了,只是讓娘給珍娘瞧一瞧罷了。」

劉氏看了她一眼,就著她攙扶的手拍了拍︰「叫我想一想。」外孫女嫁回自己身邊, 自然是好姻緣, 只是王德普的婚事有安樂長公主把持著, 她頂多遞個話,只不過今天看長公主對女兒省親格外重視,也許有戲?

……

另邊廂, 王希音跟著母親出來,三太太對她道︰「你大姑姑今日回來要住一宿, 若是跟老夫人住也還好,若她想去繡樓感懷一下, 你須得先去拾掇一番。」

王希音忍不住問︰「娘,楊家表妹要是住下來是跟我一起麼?」

三太太奇道︰「自然與你大姑姑了, 你想與她一起玩?」

王希音連忙搖頭, 知道自己說差了話, 順勢要溜︰「……二娘說自個兒頭疼,今日大姑姑回來都不曾見,我去看看她。」

三太太自然毫無所覺, 她身上一沓子事, 沿路已經有等不及的嬤嬤給她報事情了︰「去罷, 也把你大姑姑給她的見面禮帶上。」大姑太太給兩個小姑娘一人一串玉石珠子, 色澤圓潤, 質地勉強算得上乘,只是三太太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見面禮帶著一股子敷衍的意味。

見著女兒逃也似地離開,三太太搖搖頭,與元嬤嬤道︰「大廚房那邊準備如何了,今日姑太太回來,少不得晚上要聚一下。」

元嬤嬤立時道︰「早就備上了的,雖然姑太太走後,廚房換了一批人,但姑太太的口味可都一直留著。」

這多余的一句話叫三太太多看了一眼她這個忠僕,調侃道︰「看來這個年嬤嬤的門檻磨低了不少。」她想挑人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想必已經有人求了上來。

元嬤嬤老臉一紅,不敢接話。

三太太笑笑︰「這有什麼,我還盼著有能力的人過來看顧淳哥兒、靜姐兒,有嬤嬤給掌眼我也放心。」

「太太折煞老奴了。」元嬤嬤弓著身扶著三太太往管事院子走去。

卻說王希音從母親那邊跑開就去了旁邊的廂房,如今正院西廂房第一間住著王二娘,她從昨天起就喊頭疼,劉氏叫了郎中來看只說是著了涼需要靜養,開了兩副溫補的藥,劉氏也就隨她去了。此時西廂門前沒有站著人,王希音讓秋槿敲開門,二娘的大丫鬟綠蘿連忙迎出來。

「我們姑娘正想著三姑娘呢,可巧您就來了。」綠蘿道,因著大姑太太今日省親,家里沒人顧著這邊,二娘也有幾分嬌蠻,竟跟老夫人置起了氣,哪個也不讓在外面守著。他們二房的人在國公府本就有些尷尬,二娘還如此做事,當丫鬟的也無可奈何。

王希音也不理她,徑直過去看︰「二姐姐好些了麼?」

此時二娘正歪在炕上吃桔子,見王希音過來,裝也不裝一下︰「快來嘗嘗,比前些日子的甜。」

綠蘿一臉的尷尬,小心翼翼地看著王希音似乎生怕她轉腳就將二娘裝病的事捅給老夫人。

王希音才不管一個丫頭的小心思,將手爐遞給秋槿,從袖袋掏出一串玉石珠串道︰「大姑姑還說起姐姐呢,知道你身子不適托我把見面禮給你。」

王二娘瞭了眼那珠串,懶洋洋道︰「放一邊罷。」

倒是綠蘿連忙上前︰「多好的東西,我們姑娘定喜歡得緊,奴婢給您收好。」

王希音尋了個炕邊的小凳子坐下︰「瞧著二姐姐已是開了胃,晚宴該是會出席的罷。」

王二娘皺了眉︰「大姑姑還要留下吃晚飯?」其實王二娘並沒怎麼見過這個大姑姑,實在是她親娘小劉氏當年在府里被這個大姑姐整治得很慘,時常說起來也咬牙切齒,王二娘只覺得那是個凶神惡煞並不想見。況且小劉氏也曾經得意洋洋說王斐嫁的楊家規矩大,每天都要對公婆三跪九叩,小心伺候,連多出屋一步都要挨打。

因此王二娘只覺得躲過一個上午就沒什麼事了。

「當然了。」王希音道︰「大姑姑從洛陽來,怎麼也要歇一晚的。」

王二娘實在是煩了,剛要出口拒絕,綠蘿緊著道︰「姑娘,請用茶。」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王二娘瞪她一眼,方才沒好氣地說︰「知道了,要是不再頭疼我就去。」她這裝病不僅是討厭大姑太太,也有著對老夫人的不滿。自打二房走了,老夫人日日叫王二娘去佛堂給她讀經或者抄經,讓她口干舌燥不說,手腕還疼,美其名曰修身養性,在王二娘看來就是磋磨人。

怪道母親臨走時淚眼朦朧地說她要苦幾年,每每想到王希音能跟著三太太出門訪友,而她卻被拘在屋子里,王二娘就老大不滿意。

王希音听著就道︰「姐姐也不必勉強,不過今日大姑姑還帶了楊家表妹來,你還沒見過罷,」

這卻是二娘不曾听說的,雖然她住在正院,但因著跟老夫人賭氣,丫鬟僕婦一律不許去前邊獻殷勤,有什麼聲響她都不知道。聞言方有了興趣︰「楊家表妹?長得如何,穿著什麼衣裳?」

王希音一一說了,楊芝珍的衣裳顏色有些清冷,樣式也不是新款,王二娘听著就飛揚了眉眼︰「知道了,晚上我會去的,你也跟三嬸娘說一聲,我想吃醋魚了!」

「好,那姐姐先歇著,晚些時候我再來。」屋里哪個看不出王二娘起了想在楊芝珍面前顯擺的心思,左右她肯去就算是全了禮,三太太也不至于分心思去想晚飯要不要給二娘獨留一份。王希音順著答應下來,就告辭了。臨出門都能听到二迭聲叫丫鬟理衣箱的聲音。

「三姑娘,」王希音正要回繡樓重新梳洗換衣裳的時候,雪菊快步過來︰「老夫人請您進去呢。」

正屋里,劉氏和大姑太太、楊芝珍已經神情平靜,都坐回原位了,見王希音進來,也不等她再喊人,劉氏先招了手︰「靜姐兒來,你們表姐妹不曾見過,此次珍娘頭回來京城,還要你陪她多熟悉熟悉。」

楊芝珍與大姑太太肖似的臉無神表情,搞得王希音笑起來也甚是尷尬︰「是,表妹能來我也是極歡喜的……」

劉氏得了這麼一句已然欣慰得很,還要說什麼,卻是大姑太太開了口︰「靜姐兒過了年應是十三了罷,這個年紀的女兒家正是愛俏,卻也得知道德性和學識才是女子之本。」

王希音一愣,並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對,叫這個頭回見面的大姑姑訓斥,但礙于自己勢弱,只得憋屈道︰「姑母說的是,希音記下了。」

劉氏也听著不像,但多年沒見女兒,她自然不會在小輩面前駁女兒的面子,听了王希音得體的回答,還滿意地道︰「哪里就十三了,靜姐兒月份小,翻過年算十二。」她疼愛地拉著王希音的手︰「小姑娘家打扮打扮也是好的。」

大姑太太面色嚴肅︰「娘,您這般慣著孩子是在害她!我也打姑娘過來的,知道京城女兒好攀比服飾,性子浮躁,只是歪風不可長,我家老太爺最重德學兼備,就是我家珍娘打小也是讀著經史長大的,教養久了才有這沉靜的性子。我今日瞧著靜姐兒早早就穿上了春衫,以現在天氣難免早了些,這一點雖然珍娘是你妹妹,卻做得比你要好。」

王希音一時不知是不是方才她跟二娘說的話被大姑姑听了進去還是怎的,只想著一會兒月兌了身連忙給二娘報個信,不然到了晚宴大姑姑不一定還要再說什麼。

見佷女被自己訓得抬不起頭,大姑太太也松了口︰「話不好听,卻是這麼個理,靜姐兒你以後明白了還得感謝我這做姑姑的。今日也罷,你畢竟年歲小,現下珍娘性情剛養成,我也是擔心京城的風氣帶壞她。此番珍娘頭回來她外祖家,還勞你這做姐姐的給她引下路,如今你是住在紫簪樓罷?那也是我做姑娘時住的地方,後來常常念給珍娘听,你可以帶她過去。」

從頭至尾一通安排都是大姑太太說了算的,王希音心里有些惱意,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帶著表妹楊芝珍出得屋去,她穩定了兩個吐息才笑著與表妹道︰「楊表妹一路過來很是奔波,有什麼要的盡管說與我。」

楊芝珍垂著眼瞼答了一聲,似乎並不想多言。

元嬤嬤盯著她看了許久,低頭拍了拍手心的花生皮屑︰「也不是隨便哪個奴才跪上一跪就能去伺候三太太的,你起罷,大過年也不叫人過舒服了。」

陸井家的連忙稱是,待到告辭出了元嬤嬤的房門,外頭冷風一吹激得她後背涼入骨脊,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滿身是汗。只是元嬤嬤到底圓滑,最後也沒吐出一句踏實話,听那意思也模糊得很,不過她沒有斷然拒絕,陸井家的已經很滿意了。

此時在屋里的元嬤嬤卻又是另一番心思。張嬤嬤走後,她一家獨大,三太太那邊透了口風還想要人,是給三小姐、四少爺還是給三太太自己添人,元嬤嬤也猜不出來。這時候陸井家的蹦出來,是她得了什麼信兒還是踫巧呢?

在全府各有的各的思量時,轉眼又到了二月龍抬頭後的兩天,平陽公府的大姑女乃女乃,如今該稱姑太太的,嫁去洛陽楊家的女兒王斐帶著女兒來省親了。

京城的二月天還有些干冷,大姑太太這一路都有國公府的下人跟著回來,得到進城了的信兒,平日健朗的老夫人竟有些站不直坐不住,一徑在正堂門前張望,好似脖子伸得長些,女兒就能回來得快些。

直到巳時城牆上的太陽吊得老高,大姑太太到二門的通報才傳到後院。老夫人抹了淚,對座下兒子、兒媳又絮叨一遍︰「你們大妹妹這一路趕得忒急了,也不知道路上有沒有墊補一下。」末了又說︰「驛站的伙食也入不了口,大廚房可備齊了蜜漬鴨舌,斐姐兒貓樣的舌頭,旁的不愛就好這一口。」

一向不愛在這種場合呆的安樂長公主壓了壓唇,並不接話,另一旁的王敬更是無趣地半眯眼狀,還是大老爺道︰「大妹已經在二門換轎,等到了您面前您好好問她。」

老夫人連忙點頭︰「說的是,儷娘怕是已經見到人了,也不知道這麼些年有什麼變化。」

此時,在二門候著的三太太和王希音已經迎上了來人。

車上下來一個披著玉色瓖松枝紋邊披風的婦人,她帶著一副金絲點翠頭面,內著湖青夾襖附月白十幅湘裙,一路過來不曾整頓,但衣著整潔如新,甫一抬頭眉眼高低與老夫人劉氏像了六分,正是王家嫁去洛陽的大姑太太王斐,還不及三太太上前,車駕上又下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與大姑太太相似的玉色披風,水綠上襦淺藍繡含苞桃枝花樣下裙,戴著扎了十二層的宮花,她一副方正臉盤,細眉長眼,面容勉強算得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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