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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一百八十八章

此為防盜章守門的婆子看見王希音回來趕忙行禮,王希音略略點頭,就徑自進了小樓。

「姑娘,您總算回來了。」夏櫻一早看見燈籠便在一樓小廳等著,笑著上前伺候王希音更衣︰「茶水間溫著茶,天寒給您暖暖身子。」

「嗯。」王希音道︰「這兩個姐姐送我回來,也叫她們喝一杯,暖和了再回正院。」

那兩個提燈丫鬟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今夜本該是夏椿值夜,然而夏椿還沒回來,送走正院兩個丫鬟的夏櫻抿抿唇,不敢再在姑娘面前說夏椿什麼話,而是默默地帶著兩個二等鋪床,自己抱了薄被在腳踏。

「今天是夏椿值夜?」梳洗完,王希音穿著中衣過來,看見夏櫻的動作歪著腦袋問。

「是,不過……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張跟她換了班。」夏櫻道。

做事上,夏櫻還是無可指摘的。畢竟身邊只有兩個大丫鬟,王希音輕易也不會給夏櫻沒臉,因此也就默認了她的行為。

但該敲打還是要敲打。

等到丫鬟們都離開房間,只留床頭一盞鎏金團花鏤空燈的時候,王希音依夏櫻的薦言把書收了起來,道︰「我今日回來,看見繡樓門口有個小丫頭,依稀跟你有四五分像。」

夏櫻一怔,抬眼直直撞進王希音溜黑有神的大眼楮里,不知怎的就讓她有些畏意,垂眼小聲道︰「是,那是奴婢的妹妹,叫小朵的,今年剛選到姑娘身邊伺候。」

「既是在我身邊的丫頭,又是你的妹妹,便是有些照顧也是應當的。」她淡淡說,目光直視夏櫻低垂的頭︰「不過今日我瞧她穿著薄衫在門口,怪可憐的,倒像是我這個做主子的苛待下人。」

夏櫻連忙跪下︰「是奴婢考慮不周了,妹妹她……現在院子做灑掃,規矩學得不好,惹姑娘不快,奴婢替妹妹向姑娘認錯。」說著就把頭磕在腳踏上,咚咚作響。

昏黃寧謐的房間里,那聲音格外刺耳,王希音呼出一口氣,道︰「罷了,我也沒說什麼。明兒個叫張嬤嬤來一趟吧,你們這些丫頭的規矩是該好好學學了。」原本王希音身邊是有個乳娘嬤嬤的,正是翠生的親娘,然而王希音回醒過來後就將乳娘和翠生都趕走了。她的繡樓少了個嬤嬤鎮場,如今是有些不趁手,凡事還得要從母親那邊借人。

把丫鬟的事料理清楚,王希音就闔眼躺下了,她更關心今天元娘到底做了什麼。以至于讓正院那麼大的陣仗,甚至連夏椿都給牽扯了進去。瞧那嚴防死守的樣子,約莫又得是什麼男女大防的事了。王希音轉了個身,面朝牆,眉頭微皺——每次出事都要被祖母和母親隔離在外的感覺真的不好。

夏櫻見王希音睡下,借著提水的由頭去了樓下,將小朵叫來姐妹倆私語一陣,小朵匆匆出門,夏櫻又默默地回去值班。

此時的國公府正院,國公爺不時發出咳嗽,他喜宴上飲酒有些上頭,現在還有些氣。劉氏閉著眼手上的檀木佛珠徐徐轉著,嘴角下耷,看不出神情。

堂上一片寂靜,只有二爺二女乃女乃和王元娘跪在地板上,二爺脊背梗得直直的,二女乃女乃彎身低泣,而王元娘卻好似被人抽了魂,佝僂著癱在一處。

五爺想讓五女乃女乃說什麼,五女乃女乃卻好似看不到他的眼神暗示,一直低頭,不時拿帕子擦擦鼻翼。

「你……」到底國公爺身體不適,先開了口︰「老二你教導出了大錯,自己可知道了?」

二爺伏身叩首︰「元娘此番鑄成大錯,是兒教導無方,兒萬死莫辭。」

國公爺看了眼身邊的老妻,知道這當口妻子還不說話,就是完全不想攙和這件事。他有幾分頭疼又有幾分氣悶,小劉氏怎麼說也是劉氏親佷女,如今出了大事,又牽扯後院難道還要他一個老爺們兒主事不成?

「嗯……」國公爺也是詞窮皺著眉頭捻了捻胡須,但其實他覺得出事最該教訓的不是二兒子,而是兒媳婦,畢竟教養兒女該是妻子的責任,可這話就不是他說的了。

「爹,您也別訓二哥了。關鍵還是要看薛大人啊……他,他可是天子近臣!」五爺急急地說。

「那你要我怎麼做!」國公爺正愁氣沒處發,一把嗓子吼出來︰「現在綁了元娘去薛府?你不如把老子臉皮剝了扔地上踩!」

這會兒倒顯出五爺耿直的脾氣來,他脖子一挺,道︰「不認罪,明兒個薛閣老不拘在聖上耳邊說什麼,咱們王家的家教可就完啦!」

「混賬!」國公爺一拍扶手就大聲咳嗽起來,可那聲混賬,明顯不是在喊五爺。

王元娘幾乎是癱軟在地上了。

「……好了。」父子兩個的爭吵終于讓劉氏按捺不住出了聲,說到底,二房如何她不願意管,但更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牽扯到小兒子跟國公爺不和︰「元娘出了這事,罰是要罰,只是楚西王府的那門親做不成了。」她緩緩睜開眼,灼灼地盯著王元娘輕顫的嬌軀,十六歲的女兒家正是嬌女敕的年紀,見識了京城的繁華,又怎麼看得上貴州的偏遠和貧瘠。

約莫在她眼中,隨便京城一個官家都能踩蟄伏在貴州的王府一頭。

這等見識果真與小劉氏一脈相傳。

「母親!」二爺一驚,直直看著嫡母,雙手忍不住握拳放在膝頭。

劉氏垂著眼瞼看他︰「難不成二爺覺得,元娘在嫡兄大喜之日與外男私相授受後,還能完完整整地進楚西王府麼?」她的語調輕緩平柔好似在說一件極平淡的事而非一件丑聞。

二爺趕緊低頭皺眉,死死咬著牙。

楚西王府的親事是他百般算計千般苦求得來的,庶長子的繼室雖說不好听但好歹是正妻,尤其還是得寵的庶長子,這樣的親事他實在舍不得放手。

「姑母,姑母……您救救我們元娘啊!」一直低泣的小劉氏哇的一聲哭出來,什麼臉面也不要地趴在地上哀求︰「我可憐的女兒……」

「這,楚西王府……」說實話,國公爺對這門親事也是有些不舍,畢竟現在聖心難測,安樂長公主也不是個牢靠的,能跟掌有兵權的王府攀上親,他是極願意的。

劉氏瞟了一眼丈夫︰「怎麼,國公爺是覺得,得罪一個薛平負算不得什麼,還要再等罪楚西王才算麼?」

「我沒……」

不等國公爺再說,劉氏續道︰「楚西王人在貴州輕易不得歸京不假,可楚西王府的宅邸還在長安巷坐著,有的是老宅僕從打理,京城什麼風吹草動他們打听不出來?尤其是跟楚西王府有親的人家,他們怎麼不放幾雙眼楮在?一旦被人查出來……」劉氏陰沉著臉道︰「您還以為那位王爺跟咱們這被拔了牙的公侯一般忍氣吞聲?您也太小瞧統領西南軍,坐握一方主權的親王了吧!」

平陽公听得冷汗涔涔,連忙討饒︰「夫人,夫人慎言。」他怎麼就忘了作為神武將軍的嫡長女,也是將軍唯一的掌上明珠的劉氏,一向是對這些名鎮一方的統帥人物推崇備至的。果然舒服日子過得久了,身子骨就會松散……他默默看了眼還在哀嚎的小劉氏,這還是嫡孫女呢,失了祖上教養全然是一副軟骨頭了。

劉氏的刺不止是對著平陽公,她又看著堂下脊背繃直的庶子︰「還是二爺覺得,但憑楚西王府這四個字就值得你搭上全平陽公府的人為你的前途鋌而走險?」

二爺額頭也冒了一層汗,他知道嫡母在打壓自己,迎面而來的壓力猶如巨石砸在他頭上,他卻閃躲不開。良久,王榮緩緩伏身磕頭︰「全憑……母親做主!」

壓服了二爺,劉氏心里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更覺疲累,她道︰「明天我找個中間人去薛府說一說,薛平負喪妻已有八年,早已除服,約莫薛老太太也早就想給他找個繼室……不過這也要看他的意思。」在眾人眼里又重燃希望的時候,劉氏輕嘲道︰「我丑話說在前,薛家若是不要,我王家的女兒就是當姑子也不會給人做妾送去糟蹋。」

「當然,我王韜也沒有當妾的孫女!」至于姑子不姑子,只要不妨礙國公府的名聲,平陽公卻是不耐煩管的。

一場亂糟糟的鬧劇終于散場了,五爺看著兄嫂沉痛悲傷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忍不住對身邊的妻子道︰「你一會兒跟娘說說,讓她跟薛家說點好話。薛平負都要不惑了,能娶元娘是他的福氣,哪還會有不要的道理呢?」

五女乃女乃真是對這個天真的丈夫無話可說,做夫妻難道只看歲數不成?王元娘在兄長喜宴時妄圖勾|引外男,薛大人是明眼看著、親身受著的,這樣婦德有失的女子,哪個敢隨便娶進門?今天婆婆說的一番話就是要徹底打消二房的念頭,好把元娘送進寺廟。

只是五女乃女乃可沒有劉氏教養兒子的耐心,她恭順道︰「是,那妾身先去伺候婆婆了。」

五爺「嗯」了一聲,大抵也知道跟妻子說不到一處︰「今天我歇在書房,散散酒氣。」

五女乃女乃無所謂︰「妾身讓碧環給您送解酒茶。」碧環是劉氏給五爺的通房,溫順謙恭,平常也不作夭。之前五爺忙于讀書,別說通房,她這個正室無事也不會輕易打攪,如今他功成名就該有的日程也要安排起來了。

在這點上五爺也沒什麼多余的想法,點點頭闊步離去。

然而國公夫人心里到底是有幾分不喜的,公主架子大咱抬不動,大兒子也不肯過來,這又是為著什麼……

趁著王德普飲茶的間隙,一個諂笑的聲音過來︰「快見過你二表哥。」他抬眼望去,是個穿青灰色單衣的婦人,頭上帶著鎦金發飾,約莫新鍍過,在她顯舊的著裝上尤其耀眼。婦人身邊還站著一個面色羞紅的少女,這是個眼熟的。

王德普笑笑放下茶盞,起身正兒八經與二姑女乃女乃見了禮︰「見過二姑母。」他道,又對張嬌拱手︰「這位妹妹便是張家表妹罷,先前過來時,見表妹在庭院處踟躇,身邊無人跟著,怕是遇上難事便叫寶平探問了一句……」隨著他的話,張嬌臉色越發的紅幾乎有些憋紫︰「現在可解決了?」

張嬌連忙擺手,不顧母親的拉扯也要往二姑女乃女乃身後去︰「沒事、沒事了。」她舉止尷尬,草草回了個禮︰「謝過二表哥。」

這一番對話把國公夫人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皺眉看了兩眼張嬌,又去看神態自然的王德普,忽而道了句乏了,把眾人都打發了去。

一出正院,就有管事媳婦要給五女乃女乃回話,卻是王德普先說一句︰「嬸娘且去罷,我帶三妹妹和四弟過去。」

對王德普,五女乃女乃哪里有不放心的,只叮囑了兩小一句︰「不要鬧你們二哥。」便去管事處了。

「二哥……」五女乃女乃一離開,王希音就笑嘻嘻地拉住王德普的袖子︰「听說你訓斥了那張成一頓?」

王德普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好歹你也該叫一聲表哥的罷。」

王希音癟了嘴,嘟噥︰「什麼表哥,他欺負淳哥兒,算哪門子的親戚。」說著,她還不解地問王德普︰「二哥,你怎麼不讓祖父看見那個硯台,那可是祖父找人打了三年的呢,讓他說砸就砸了,還要栽贓淳哥兒,這種事就該讓祖父罰他。」

對這個妹妹,王德普也是好氣又好笑,明明剛剛十歲的小人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戾氣,對淳哥兒護犢子護得緊。

他也沒覺出五嬸兒教養子女有偏頗啊……

但看王希音都要把他的袖子扭擰巴了,王德普才在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記︰「胡鬧,他一個張姓外家子,祖父怎麼會耐煩管。」見妹妹還是有些怨氣,他嘆息一聲,又道︰「些許小事,沒得給祖父添亂。我已經讓丫鬟把硯台給二姑母送過去了,既然表弟喜歡,一個硯台還比不上骨肉親情?」

又見王希音瞪大了眼瞧他,便知道小丫頭還不算太笨。王德普笑笑,帶著妹妹和小弟去五房的院子,邊走邊說︰「阿音,祖父是一家之主要掌管的事情很多,考慮的也多,有時候咱們子孫受點兒小氣,在他看來大面上過去就算了。所以……」

所以這種事就要通過內院解決?

王希音低頭思考起來,丫頭送硯台到二姑母那里避不開人,祖母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問起來以祖母對淳哥兒的疼愛,真的會教訓張表哥一頓。

還有別的麼,印象中二哥做事從來都有兩三層含義。

要是張表哥被祖母訓斥了,那二姑母會心疼的吧,只是孝道當前,二姑母恐怕也說不出什麼來。

王希音想了一路,回到院子給淳哥兒布置描紅,她在隔壁跟夏櫻打絡子。其實現在的王希音女紅上已經能做些小物件了,只是入夜天暗,五女乃女乃怕她傷了眼,下午很早就不允許她動針線,反正女紅這些就是學個花樣子,便是嫁衣,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小姐們動手繡朵並蒂蓮剩下的給丫鬟和針線房的繡娘就好。

酉盡,夏椿點了燈。

王希音放下手中剛打好的五彩同福結,去問夏櫻︰「這個時辰了,娘怎麼還不回來?」

夏櫻一直在屋里陪她打絡子,又怎麼答得上來,便打發了走廊上的小丫頭去看看,依著往常五女乃女乃也該回來了。

「阿姐。」書房也點了燈,淳哥兒早早習完字,又背了一段《千字文》,看著王希音進來連忙放下書︰「阿娘還沒有回來麼?」淳哥兒的功課一向是五女乃女乃盯著檢查的,在這後院,五爺對一雙兒女不能說不親近,只是他要苦讀,哪里顧得上孩子們。

便是淳哥兒開蒙的西席也是平陽公定下的。

「阿娘事忙,許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王希音道,讓夏椿上了兩碟糕點給淳哥兒墊補,自己去看淳哥兒的字,平陽公府對爺們兒的教養比姑娘們嚴苛得多,雖然淳哥兒最小,一筆字卻已經十分好看了。

王希音看著幾篇大字忍不住抿嘴笑,果真如祖父的批語,淳哥兒這字平穩方正有余,圓潤不足,與淳哥兒性子是極貼合的。

她正想就字與淳哥兒多說兩句,便見之前夏櫻叫出去的丫頭一路小跑著回來,不待夏櫻訓斥丫頭規矩,王希音就道︰「讓她進來回話。」

小丫頭今春剛入府,還少幾分歷練,?*??潰骸盎剄饜】悖?棠倘Х蘇?海?凳欠蛉巳貿搗蟣賦擔?投?媚棠袒卣偶搖!包br />

祖母改主意了?這倒是不曾听說。

「可問了是為著什麼?」王希音放下字帖問。

小丫頭頓時支吾起來︰「我……奴婢沒有問……」

王希音眉頭就皺了起來,夏櫻連忙呵斥她︰「不得力的丫頭,什麼事也問不出來,要你何用?」

「好了,讓她出去吧。」王希音一股子心煩,懶得料理下人間的眉眼官司,看淳哥兒已經放下了手里的點心,她過去拿帕子給他擦了手︰「阿娘在祖母那邊忙,夜了,再看書對眼楮不好,姐姐帶你去梳洗如何?」

淳哥兒原還在思考她們的對話,聞言肅了小臉︰「多謝阿姐,不過祖父說過我已經大了,可以自己收拾,阿姐也先回去休息吧。」王希音的住處不在五房的小院,卻是後花園的一個繡樓,這是以前大姑女乃女乃王斐的住處,也是國公府嫡女的待遇。

弟弟的懂事讓王希音心里熨帖極了,哪里有不肯的道理,只是她還是等著淳哥兒梳洗完畢,直到夜色加深,五女乃女乃一臉疲色地回來。

「娘……」王希音輕手輕腳地過去,接過五女乃女乃的披風,又扶了她到貴妃榻上︰「用杯熱茶驅驅寒罷。」已是秋天,晚上卻是有些涼了。

五女乃女乃攔下女兒給她捶腿的拳頭,讓她在一旁偎著自己坐︰「你也累了一天,都歇歇。」

「女兒不累,不過是陪姐妹們說說話,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呢。」王希音接過嬤嬤遞上的茶給五女乃女乃,見她臉色緩了過來,才問道︰「娘,可是二姑母那邊有什麼不妥?」

提到這個二姑姐,五女乃女乃也是一臉無奈,斟酌了兩句才說︰「也是咱們考慮不周,你表哥年紀大了,不適合留宿內院。」

這話王希音可不信。勿說表哥的年紀祖母和母親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便是留宿,年歲大的哥兒拜訪友人抵足而眠的佳話也有很多,又怎會跟內院扯上關系。不說平陽公偶爾也會招待洛陽來投奔的親戚後生,便是母親娘家寧國侯府如今還住著一個與張成年歲仿佛的堂少爺。

要安排,怎麼也是盡夠的。

只是這般話,王希音不會說出口。她年過十歲,五女乃女乃就有意無意地傳授與她理家的事情,只是但凡涉及一星半點兒的兒女私事,全府上下都不會跟她透露口風。看樣子,今天這個張成表哥還鬧出了其他事呢!

這般想著,王希音就把話頭岔開,說到淳哥兒的硯台了︰「……祖母可教訓表哥了?」

雖不是第一回听說,但五女乃女乃臉上還是不可抑止地冒出一絲怒氣︰「連硯台帶竹筐都打發送去張家了。」她一向是個綿里藏針的性子,此時在女兒面前也顧不得許多︰「每次來家都跟遭賊一般,你今天是不是也給那個張嬌首飾了?哼,這次非要他們看看自家兒女在外面都是怎麼做事的!要是再不要臉面,咱們也只能當一般親戚招待了。」

和淳哥兒的硯台比起來,王希音的首飾實在算不得什麼,她給五女乃女乃揉著肩︰「阿娘不要氣,今天二哥也勸了淳哥兒,雖然可惜,但起碼讓淳哥兒看清了一個人,以後淳哥兒也不會再叫張表哥搶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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