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
那個猜測一出來,李明玉整個人都不好了。前有孔宗文對師弟無事獻殷勤,現在又來了一個不懷好心的大尾巴狼。師弟梅家少爺的身份,難不成在這些人眼里就是一塊可口的糕點,放著不吃就對不起自己嗎?
該死的軍閥們!
想到這里,他雙手成拳,一臉陰沉的看著蕭重,一步逼近,厲聲說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離開平城,不要再想著利用師弟,否則我就把你們的命都留下!「
有句話說,輸人不輸陣,李明玉的想法就是如此。身份不夠,氣勢來湊!如今可是在平城,是他們的地盤。
蕭重上下審視著眼前的清俊男子,打量的視線與李明玉幽深的眼神相匯合。
他挑了挑眉,望著面無表情的威脅他的李明玉,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夸張,甚至捧起了肚月復。
這人難道不知道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一點都不可怕,反而讓人覺得十分可愛嗎?尤其是在故意做出一個違和的恐怖表情的時候,越看越想笑。
「離開平城的事好說,不過我能先問一下你是誰嗎?「蕭重戲謔的說道。
當看到李明玉雖是在對著他說話,那雙眼卻始終都在房門上時,恍然大悟的接著道,「哈哈,我說怎麼這麼凶呢。「
原來是春心萌動,暗戀著玉傾城啊。可惜,可惜,遇上他們大帥這個強大的對手。大帥就算已經沒有了帥氣的模樣,但是人家還有權有勢啊。
他敢說,覬覦玉傾城的人,若是被他們大帥知曉了,到最後都得落個淒慘的下場。
還看,還看,再看這門也開不了。他們大帥多麼「英勇「,一時半刻出不來的。
這樣想著,蕭重頗為猥瑣的笑了笑,伸手在李明玉眼前揮了揮。被李明玉瞪著眼楮,神色難看的一巴掌給扇了下來。
然而,此時房中的氣氛並沒有蕭重想的如此奢靡,當再次被顧雲溪推開後,戚長君的心如針扎般的酸痛,身體如遭雷擊般僵硬的站在一邊。
青年推拒動作無一不彰顯著對他的拒絕,明白這件事後,那種苦澀的滋味仿佛在舌尖盤旋著,令人感到極其的難受。
男人給人的感覺一下子都不對勁兒了起來,此時的他猶如一只負傷的野獸,正獨自在角落里絕望的申吟著,默默舌忝舐著自己的傷口。
看著十分的可憐。
這個認知讓顧雲溪不由得心疼起來,直至此時他才算真正的明白,原來他男人的傻並非全都是裝的。在面對兩人感情的時候,他真是傻得可以。
「只給我一點兒的機會都不行嗎,一點點兒就好。「戚長君抬頭乞求的注視著青年,就像一個狂熱的信徒在乞求神佛的眷顧一樣。
這五年的歲月,到底還是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鴻溝,如果,他不曾離開就好了。就算最後得到了勝利,失去了心愛的人,這天下他要了又如何?
心疼是心疼,但顧雲溪還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唇角一勾,單手抓住男人的衣襟一點點的往下拉,另一只手則在男人的胸膛和脖頸處徘徊著。
慢慢的,兩人貼的越來越近,近到幾乎沒有了距離,彼此間心貼著心,唇貼著唇,灼熱的呼吸交纏著。
「如果這樣都不能讓你明白,那你便是真的沒有機會了。「顧雲溪輕笑著咬了下男人的唇瓣,眨了下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多了幾分從未展露出來的調皮。
戚長君本就對他愛的死去活來,被這麼一挑逗,只覺得,眼前的人真不該是屬于人世間的。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引人墮落。
他的喉間動了動,眼楮都急紅了,卻仍舊板著臉停在原地,任由青年在他身上到處煽風點火,不敢再有所動作。
眼見著登台的時間都過了,管事在外催了好幾催,甚至連「求「都用上了。外面快鬧翻了天啦,他沒辦法不催啊。
顧雲溪伸手拍了拍男人帶著駭人傷疤的臉,遺憾的說道,「現在是沒法子讓你心滿意足了,在這里等我一個時辰,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嘴角勾出一個弧度,臨走前又親了口仿佛听到什麼驚天秘聞般呆愣住的男人,抬了抬眸,搖頭笑道,「你還真是個傻子。「
………………
「玉傾城為何還不出來?「台下上百人氣勢洶洶的喝道,臉色俱是十分難看。他們都知曉顧雲溪從不應任何人的約,若想見他一面便只有在他登台的時候。他們迫不及待了的來了,就是為了能多看玉傾城兩眼,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這都過了好幾分鐘了,玉傾城哪里去了?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梅園的人心里也是急得不行,不斷朝後台的方向看,無比期望能看到顧雲溪的身影。
「快讓玉傾城出來,再不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梅園!「,「對,燒了梅園,燒了梅園「人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即使知道他們只是在威脅,仍舊因為這話而忍不住頭皮發麻。
負責應付客人的幾個伙計都嚇得躲在了帷幕之後,不敢出來。
孔宗文喝了口茶,目光輕蔑的看著不依不撓,高聲大喝的人群,嗤笑道,「胸無大志,為一個下賤的戲子痴迷至此,他們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亂世之中,誰不想成為主宰?為了爭權奪利,到處都是戰爭,唯獨平城,有二十萬之重的兵力,卻偏守一方,一心一意的過著自己平靜的小日子,沒有一點點的野心。廢物!軟弱!他向來看不起這種人。
孔宗文又是一聲冷笑,毫無顧忌的露出了眼底的嘲諷。
突然一陣鑼鼓聲響,先前吵嚷的人群倏地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坐回位置上,眼楮晶亮的盯著台上,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一個修長曼妙的身影出現在台上,他背對著台下的人,眾人只能看到他黑亮柔順的長發,僅僅如此,場內便響起了震徹耳膜的喝彩聲。
顧雲溪緩緩的轉過身來,緊接著一個眉眼美如畫,睫長若蝶羽的青年進入了台下之人的眼簾,看客們只覺得心中一顫,心髒莫名的強烈跳動起來。
世人常言再美的人也終有讓人厭煩的時候,但是玉傾城的美卻永遠看不膩的。他們真想日日看,時時看,當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要能得到梅園的票,別說只是站上幾個時辰排隊,就是不吃不喝的站上個三兩天他們都心甘情願。
孔宗文的眼神微暗,瞳孔縮了縮。玉傾城,玉傾城,想不到梅致鵬那個老頭竟能生出一個如此標致的兒子。
他目不轉楮的盯著顧雲溪看了許久,仿佛也被玉傾城迷了眼,然而仔細看,他的眼里並非其他人的那種痴迷,而是一種隱藏的極深的算計。
顧雲溪不著痕跡的掃了孔宗文一眼,又抬眼瞧了瞧角落里的臉上緋紅的梅榮白,嘴角微微上揚。
真正的好戲要開場了。
………………
這一唱就是一個半時辰,遠遠超過了他所說的時間。顧雲溪想到房內那個人會有的反應,無奈的笑了笑。
他動作迅速的摘了頭上的發飾,還未來及的卸妝,便被猛然沖進來的戚長君給扛了起來,一路不停歇的扛進了房間。
「我爹,原來真的不是個好人。「站在一旁,興致沖沖的等著和顧雲溪來個愛的抱抱的小團子本著臉,十分嚴肅的說道。
連自己兒子的福利都搶的爹,他真不想要了。
李明玉一見戚長君扛了人就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逮著蕭重又是一頓罵。「人渣,無恥敗類「的詞一個接一個,然而他嘴上罵的凶,臉上卻有些蒼白,因為他心里明白,若是顧雲溪不同意,根本不會讓戚長君得逞。
不知為何,蕭重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頗不是滋味兒。
梅園房間內。
「等我卸了妝再說。去給我打盆水來。「顧雲溪眼眸輕抬,拍開戚長君在他身上流連的手指,「還是你想嘗嘗這油彩的味道?「
戚長君愣了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擔心萬一在他打水的空擋,青年突然想明白了,後悔了可怎麼辦?他還能有第二次機會嗎?
油彩味就油彩味,只要能讓這個人屬于他,什麼味道他都吃的下去。
男人的眼神變了變,身子開始微微的往下傾斜。
「看著。「顧雲溪一看便知戚長君在想些什麼,他輕笑一聲,從戚長君的懷里出來,主動抽掉了戲服上的腰帶,然後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月兌掉,直到一絲不掛。白皙美麗的**毫不遮掩的出現在男人中的視線中。
「一起拿出去。「他把所有的衣服扔到男人臉上,挑眉說道,「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眼前的美景讓戚長君握緊了拳,右眼中瞬間就多了一抹紅血絲,仿佛一只急等著將獵物拆吃入月復的野獸。
他本該無所猶豫的就撲上去的,卻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亂的感覺,整個人都鉲uo碌模?宰永鍶?撬?酉呂錘米鍪裁蠢醋牛軍br />
「還不去?「顧雲溪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柔女敕白皙的手指在男人的身上輕輕一滑,一字一頓道,「難不成,你其實並不想和我巫山**?「
戚長君的眼神瞬間清明了,咬著牙,抓起衣服就沖了出去。
顧雲溪看著他急不可耐的背影,笑倒在床上。
………………
「先生,先生請留步。「
一個清揚的聲音阻止了孔宗文正欲離去的腳步,他轉過身,往後看了看,就見一個清麗的少年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你喊的是我?「
疾步而來的梅榮白喘了幾口氣,點頭回道,「是的。「
「你是誰?找我何事?「孔宗文掃視著梅榮白,冷冷淡淡的問道。他才剛至平城,想來沒有幾個人會認識他才對。
梅榮白看到他英俊的面容,出彩的氣質,臉上一紅,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是梅家的少爺,只是想知道您的名字罷了。「
梅家的少爺?
孔宗文哼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梅榮白,毫不留情的差穿了他,「據我所知,梅家少爺只有一位,便是玉傾城。不知你是哪個梅家的少爺。「
「平城梅家。「梅榮白也不知哪里來得底氣,倏然抬起了眼眸,特意加重了語氣強調道,「我是梅老爺不為人知的私生子,梅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