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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一個鬼故事夜叉踩爛一根被雪水浸得發了黑的木枝,語氣惡劣地說道︰「嘁,要是以前本大爺早就翻過這座麻煩的山了。」

立花沉默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去找包袱里的東西,見狀,夜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他頓了頓,有些別扭地辯解道︰「本大爺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系,你說的的確是實話。」

立花從包袱里拿出召喚符,念出咒語,手指一抹,一只還在酣睡著的黑貓就出現在了雪地上。

被突如其來的刺骨寒意驚醒,九命貓驀地僵直四肢,連帶著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過了足足十分鐘才勉強緩過勁。她瞪向立花,然後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想撓人,後者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手臂一伸,直接把她按在了原地。

「凍死我了喵!」九命貓憤怒地叫嚷著,眉宇間仿佛還夾雜著一絲委屈,「你要干什麼喵?!」

自從有了新式神後石原立花這萬惡的鏟屎官就沒有把她召喚出來過,再加上貓本來就是對主人有著極強佔有欲的動物,這一下子,她算是把積累在心中的不滿全給吼了出來。

立花是個有眼力勁的人,看著自家貓咪炸毛炸成這樣,也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原委︰「實在抱歉啊小九,不過我現在急需你的幫助。」

九命貓習慣性地哼了一聲,隨之把目光轉向正靠在樹上打量著這邊的夜叉,剎那間,青筋暴跳。

「這個讓人討厭的家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喵!」

話音剛落,一道道明亮鋒利的貓爪便從立花眼前掠過,迅猛有力地沖向了另一邊的夜叉,可夜叉的反應卻很平靜,只見他稍抬胳膊,紫光閃過之間手里就多出了一把鋼戟,九命貓來不及收回爪子,直接迎頭撞了上去……

「痛痛痛痛啊喵——」

年輕人還需要多歷練。

立花找九命貓來的目的很簡單,她記得後者以前整蠱小川佐切郎時把後院里的柴火都搬空了,由于那幾天佐切郎是管理負責人,御早扣了他整整兩個月的薪水,佐切郎沒少拿這件事在她面前抱怨,說什麼時候把那只死貓吊起來多打兩回就老實了,也免得整個寮里的人都遭遇。

「我知道你把柴火搬去陰界了,」她問道,「你應該不會把那些東西拿去磨牙吧?」

九命貓還坐在立花懷里苦著一張臉揉爪子,听到對方這麼說,臉色不由得變得黑了些︰「你可別告訴我你今天晚上要跟這家伙共處一室喵。」

雖然詞用得不對,但好像是這麼個說法,于是立花點了點頭。

然而點頭的代價就是必須得挨兩記貓爪。

「你變了喵!」

吼完這句話,九命貓就在立花「???」的狀態下毫不猶豫地回了陰界。

她說什麼了她?!

「聒噪,」夜叉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笑,「如果你想要殺了那只嗦的貓妖的話,本大爺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親自去陰界走一趟。」

立花模了一下額頭上疼得火辣辣的貓爪傷痕,條件反射地倒吸一口涼氣︰「嘶——不需要,就算她這一爪爪瞎了我的眼楮我也不會計較的。」

夜叉瞥了她一眼,那是他慣有的表示輕蔑的動作,不過也不知為何,他這次竟然主動開口問道︰「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的第一個式神。」

八個月前,石原立花在一片茂密的雜草樹叢中找到了被其他妖怪欺負得只剩下半口氣的九命貓,她把她帶回去撫養,並給她治好了受傷的地方。白天,石原立花就在小鎮里忙著宣傳陰陽寮的工作,晚上,就抱著暖烘烘的九命貓一起入睡,一向喜歡獨來獨往的小黑貓並不願意和人類太親近,但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直到前些日子青蛙瓷器嘲笑她像個還沒斷女乃的小嬰兒一樣,她才鬧著別扭拒絕了與石原立花睡在同一床褥上的提議,可即使如此,石原立花也還真心愛護著這只不善于表達內心想法的小黑貓。

「就像我違背了瀨戶御早的命令不肯跟你解除契約一樣,」她用腳把積雪踢出去,騰出一片空地來,「不管少了誰我都會覺得心里缺了一塊,這就是答案。」

夜叉沒有再說話。

傍晚時分,天邊亮起了一抹紅霞,襯得整座雪山都鮮艷了起來。暮色漸濃,似乎為日暮的寧靜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霞光霧靄。

一人一妖約定分別行動尋找具體的下山道路,然後于原地匯合。立花沿著千米之外的出口做下記號,沒花多大功夫就回來了,她一邊走著,一邊在想今晚沒有柴火肯定會很冷,可令人驚訝的事樹林之中忽然燃起了篝火,在將晚的天色中,這明亮的猩紅格外醒目。

「夜叉?」她挪開擋在身前的枝椏,一臉錯愕地問道,「你回來得真快,還有,這火是怎麼回事?」

「本大爺可比那只黑貓有用多了。」

他那渾厚的嗓音一如往常,只是仔細一听,不免又摻雜著幾分慵懶。夜叉從分別行動後就一直在往回趕,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最開始說的那番話,又像是為了證明其他什麼,他很順利地從出發時的村子里搶來了一些柴火,雖然被那只臭鳥追殺了一路,但好歹也有成果……當然,如果不是擔心事後會非常麻煩的話他一定會在搶走柴火的同時順手給村子里放一把火。

以前猖狂桀驁又不可一世的夜叉居然淪落到去人類村莊里搶柴的地步,光是想想多覺得丟人。

坐在篝火前,立花頓時感覺身上一暖,因高溫而變得有些泛紅的雙頰也逐漸綻開笑意,片刻後,她微笑著說道︰「謝謝你,夜叉。」

「……」夜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撇開視線,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吞吐,「知,知道感激本大爺就好。」

篝火染著,誰都分不清楚此時他臉上的紅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入夜後,立花把披風裹在身上,隨即沉沉睡去,而夜叉則在她的對面閉眼假寐。

月光清冷,晚風凜冽,好在篝火的影子一直在雪地上跳動著,時不時還 啪作響,這動靜在幾近死寂的森林中尤為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寒風吹過,冷得立花陡然一哆嗦,連半分睡意也沒有了。

火快熄滅了啊……

她抓著披風探出身子,把放在旁邊的干柴抽了一根丟進火堆里,繼而抬眸望向夜叉。

不得不承認,這妖怪長得真好。

「你在看什麼?」夜叉忽然閉著眼楮開口道,語氣倒是比原先和善了些許。

「啊,」立花眼神飄浮,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邊看才好,「我只是在觀察天色而已,對了,等再過兩個小時天就完全亮了,我要先下山一趟,這山腳下有個不大不小的鎮子,干糧不多了,得去買點回來才行,你在這段時間里就先到那邊的山頭等我,我把東西買完了之後去找你。」

夜叉輕挑眉梢,像是在說「你真是蠢得可以」一樣。

等就等吧,反正最近無聊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次日,立花收拾好包袱就下山去了。

這座鎮子的面積大小跟桓守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如今有許多貴族牛車從此處路過,酒肆都住滿了人,大部分町屋門前也都停著各式各樣的牛車。行走在擁擠的人群中,立花簡直連邁開步子都難,她左擋右推,過了好半天才月兌離人群走到了一個相對寬敞點的位置,但就在此刻,不知道是誰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她只能朝前倒去。

直到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阿立,你怎麼在這里?」

這聲音有些陌生,立花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見扶著自己的是一位面容俊秀衣著華貴的男子。

「你是……鶴田大哥?」

‘我只是偶爾會來這里休息而已。’

一目連已經回森林中去了。

小哥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隔日,立小花再次來到小木屋前,依舊沒人。

小哥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第三天……

「夠了!」夜叉十分不爽地說道,「有事就跟本大爺商量!」

立小花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沿上數螞蟻,听見旁邊的妖怪這麼說,頂多也就是抬了一下眼皮子:「你不懂我們美少女的煩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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