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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原本滿秋听到阿姐即將臨盆心中很是歡喜,可是又听聞阿姐難產的消息,一時間心跳都有些凝滯,千萬不要出事,連帶著給太後通發的梳子都沒有拿穩掉到地上。

太後听到身後的人發出聲響,知道難產血崩可不是兒戲,便用精心保養的玉指拍向桌面,厲聲問道︰「怎麼好好的會受到驚嚇?」

挽陶身後的小丫頭跪在地上,趕忙回答,聲音都帶著顫抖︰「原本江娘娘禁足,對宮外的事情一概不知,可,可是」她偷偷看眼太後娘娘,見太後面色越發鐵青,趕忙說道︰「今天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三等宮女送來例行賞賜,說漏了嘴,江娘娘听聞了定國公被殺,定國夫人和世子流放,當即便月復痛不已。」

太後鳳眼冷冽,冷哼一聲︰「說漏了嘴?」

被太後氣勢一嚇,那小丫頭有些支撐不住的發軟,整個人哆嗦著撲倒在地面︰「太後饒命,奴婢不知。可奴婢和嬤嬤們實在攔不住那丫頭的嘴啊。」

太後強忍著怒氣,看著腳下的小丫頭︰「現在情況如何?」

「產婆說娘娘受驚胎位瞬間移動,小皇子的腿竟先露出來,娘娘難產且虛弱無力,太醫說有血崩的癥狀,只怕是會一尸兩命。求太後娘娘救救江娘娘!」

滿秋未等這個小丫頭說完便跪在太後身下,自家長姐在宮中遭人暗害眼看就有性命之憂,她不敢往下繼續想,只希望趕快求太後救阿姐一命,如今只剩她們姐妹二人相依為命,繁夏絕對不能有事,不能。

滿秋有些慌張的望著自家姨母,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拉著姨母的手臂︰「母親,你救救我阿姐,我就剩她一個親人了。」她不由悲傷慟哭,急切的懇求太後。

太後眸光緊收,隨後冷靜的轉過身去,對著挽陶說︰「你帶著滿秋去蓬萊殿,哀家倒要看看有哀家在,誰敢在造次。」然後又對滿秋說,「如果缺什麼藥,你盡管讓人找哀家來拿,繁夏是哀家的親外甥女,看誰敢不敬她!」

滿秋匆匆行禮,便領著文潔小舒跟著挽陶姑姑趕往繁夏那里。

一路上,滿秋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繁夏或許有血崩的痕跡,或許難產,但她畢竟是宮妃,肚子里懷的還是皇子,醫士和產婆絕不敢大意才對。

可當她趕到蓬萊殿的時候,陛下已經下令撤散了守在殿外的禁軍,然而此時的蓬萊殿竟然凋零破敗至此,雜草叢生樹木破敗,從前奢華罕見的奇珍花草早已不復當年綺麗繁華的模樣,滿秋見著眼前這般光景卻也不敢多做停留,此時此刻,再沒有比繁夏安危更重要的事。

她派小舒在殿外守候。

滿秋跟著挽陶進入蓬萊殿主殿,剛剛推門進去便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伴隨著繁夏吃痛時隱忍又不受控制的慘叫聲,滿秋的心便高聳懸起始終沒有放下。

殿內只有匆匆幾個產婆和丫頭,一個年輕醫士兀自急得團團轉。

滿秋見狀立即回身︰「文潔,你去找陛下,我阿姐如今臨盆孩子的父親都不在場。」

文潔會意,卻欲言又止,最終轉身跑去殿外。

滿秋隨即走向醫士「娘娘臨盆前受了極大的驚嚇,胎位一時顛倒且羊水提前破裂。」隨即那個年輕醫士焦急看著滿秋,「娘娘盆骨尚未打開,孩子的腿又先出來只怕會活活憋死在母體內啊。」

「阿瑤,是你嗎……啊,好痛」繁夏還未說完,便再度被襲來的痛感牽扯神經,她急促的尖叫,蓬萊殿都回響著她的驚叫。

屏風內幾個老嬤嬤正在為繁夏接生,內室溫度很高,熱浪和血腥味一波接著一波的涌來。老產婆們不斷焦急催促繁夏,叫她用力或是深呼吸。

繁夏躺在床上,原本臨產已經失血過多,整個人面色慘白卻被滿屋的熱氣燻染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她臉頰浮腫著,眼泡也鼓起,汗水從她的發間一滴一滴匯聚,因為劇痛眼淚又流進發梢,她看起來就像是泡在水缸里。

滿秋撲到她身邊,用手帕為她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繁夏因為劇烈的疼痛大口呼吸,身體一起一伏,可孩子的身子始終出不來。

「嗯……啊」繁夏攥著滿秋的手,試圖發力,卻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她重新跌回床上,床單早已浸透血色又被阿姐揉做一團褶皺。

滿秋被繁夏抓著,手腕上印出深深幾道血印,她並不以為然,這些疼痛不及繁夏錐心刺骨的絲毫,她只求能為阿姐分擔一絲疼痛好讓姐姐不要這麼痛苦。

「阿姐」滿秋緊緊抓著繁夏的手,她痛苦的□□,五官因疼痛變得扭曲而猙獰,滿秋試圖轉移阿姐的注意力「我派人去叫聖人了,很快聖人便來了。阿姐你不要擔心。」最後滿秋喉嚨里開始發出哭腔,她的阿姐忍受這般痛苦,卻不見孩子的父親來探望,這便是皇家嗎?

繁夏身下的產婆要她繼續使力,繁夏哪里還有更大的力氣可以使出?她的喉嚨嘶啞,身體都將被撕裂,手里抓著滿秋疼痛的大叫,可是孩子始終被卡住。

「阿姐」滿秋低聲呼喚,兩行眼淚不知何時洶涌成河,她卻手足無措只能看著阿姐受苦。

老嬤嬤跑過來對著滿秋身後的挽陶焦灼道︰「孩子的下半身已經出來了,是個小皇子,只是娘娘的羊水已經流盡,若是再不把孩子生出來,只怕小皇子也會生生憋死在母體內,到時一尸兩命,得不償失啊。」隨後偷偷看眼痛哭的滿秋又繼續到︰「娘娘已然大出血,只怕是無回天之力,若是小皇子也救不出來只怕是真正的得不償失啊!」

滿秋一直豎著耳朵听這個產婆說話,那產婆說完滿秋極盡怒火的望向她︰「你胡說什麼?我姐姐是小皇子的生母,她怎能出事?」

那產婆聞言畏縮,望著挽陶。

挽陶姑姑始終是個局外人,她向產婆示意稍安勿躁,然後看向滿秋,冷靜的說︰「事已至此,你不要失了判斷,若是娘娘實在保不住了,能留下個孩子也是她的骨肉。」挽陶輕聲勸她,滿秋眼楮紅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我阿姐不會有事的!」她幾乎失了所有理智,對著那產婆怒吼,恨不得扒了她的筋。

「娘子,娘子」文潔和宮中其他人自打滿秋封號撤了以後就這麼喚她,她從外面繞過屏風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陛下在宣政殿內和眾位大臣議政,吩咐不許旁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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