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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想罷,低聲喚了句身旁的侍女︰「去將帷幔加厚一些,外頭的冷風都要灌進來了。」

侍女走近,應是的同時忍不住多看了虞淮幾眼,被郡主狠狠剜了一眼︰「你看什麼?」

侍女倉皇低下頭,失措退開時,裙擺不留神牽扯著拉開了一絲帷幔。郡主余光捕捉到了靠在木柱下的一點異常,站起身來。

虞淮仍是看著亭外紛飛的大雪,對郡主的種種舉措並沒有絲毫的關注,直到她驚呼出聲︰「咦,虞公子,這不是你隨身攜帶的玉石嗎?」

滄笙一動不動地在郡主的手心里頭趴著,內心無比的惆悵,她好不容易掩人耳目地摔下了車,又一路在雪地里頭滾了過來,明明都在帷幔下躲好了,竟陰差陽錯被翻出來。這下好了,她拿什麼臉去見虞淮呢,他剛剛還同她置氣了的,她轉眼就著臉給他找麻煩。

虞淮回眸過來,在她身上望了一眼,沉默了半晌,神色不顯,不緊不慢應了個是。伸手欲接,郡主卻倏爾合攏了掌心。

「恰逢我也有一枚珍貴的玉石從小便戴在身上,虞公子道生辰這日沒什麼要的,不妨便與我交換了玉石,也算……」郡主心跳如雷,像是在與情郎撒嬌般嬌俏的模樣,垂下了眼,將自己的玉遞給他,「也算交換了信物如何?」

滄笙心里咯 一下,沉了下去。

老夫人近來都不便給虞淮找人相親了,量誰也不敢得罪安陽王府。華夫人一再找虞淮談過,道他左右需要一門親事,又沒有中意的女子,倒不如湊合吧,還能為虞家搭上一個靠山……

虞淮听罷沒有拒絕,之後也順應家里的意思在與安雪接觸時容忍有加。滄笙隱隱意識到了虞淮心里頭的打算,多少有種自家養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一回便同他嘆道︰」那郡主雖然與你差不多大的年歲,我卻始終覺得她心智不大成熟,像個小姑娘。說風就是雨,喜歡的人也都說換就換了。「

虞淮慣來很能順應她的想法,有錯都要給她偏心成沒錯的,那回卻駁了她的話︰」單純些的小姑娘也挺好的。「

他都有了偏袒的意思,可見往後都是一家人了,交換個信物,實在算不得什麼。滄笙雖對要另擇一人為主格外排斥,心里卻省得,她靠著虞淮耗費大價錢的供養而修煉,修為一日千里,自己對他卻沒有太大的恩情,「治療術」都是時好時壞的。虞淮所說的救命之恩,不過是客氣之言罷了,此番如若是要任性拒絕,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說頭來。

她是他養的玉,他自然有權利將她送人。再者,他還在生她的氣呢。

理智是這樣分辨利弊,心里卻不禁難過起來。

「交換信物?」虞淮長身玉立,一貫溫和的眸此刻寂然如淵,面上雲淡風輕,卻也冷清徹骨,「郡主可知信物交換是需要雙方心甘情願的?」

郡主一瞬沒能從虞淮驟變的態度中回過神來,抬起眸,鉲uo碌兀?鞍。俊包br />

虞淮低頭看她,靜如止水的眸中沒有絲毫的情愫︰」我的意思是,勞煩郡主將我的玉歸還于我。「

病弱的人從來都是溫和的,從不曾有這樣強烈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發怯屈服。郡主失神一般將滄笙舉到了虞淮的面前,虞淮看也不看,伸手抓過,五指合攏將之緊緊困在了掌心。

屈辱慢半刻才涌了上來,郡主朝後退了一步。侍女還在帷幔外立著,想必該听的都听到了,簡直叫她無地自容。急火攻心,當著虞淮的面又做不出那疾言厲色的模樣,壓著嗓子,眼眶都要泛紅︰」虞公子這是何意,我堂堂安陽王府的郡主,總不能是要覬覦你一塊玉石。「

玉石貼在掌心,虞淮的心境總算恢復了一些,卻始終提不起興致來繼續與人在表面上虛與委蛇。淡淡恩了一聲,「是虞淮愧對了郡主的心意,郡主若是無事,虞淮便先行告退了。」

郡主愣著已然失了魂,回首眼睜睜見著虞淮步入風雪中,清雋的背影似乎都蘊著遙不可及的出塵淡漠。

她其實,從順應虞生的謊言移情別戀起,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從頭到尾,虞淮都不過不冷不熱地配合著與她逢場作戲。可她是郡主,想要得到更好的,有什麼不對嗎?

虞淮走在蜿蜒的石階小道上,腳下留心,特地踩去了滄笙歪歪扭扭滾過的雪痕。想起她曾說過,她化回石頭模樣的時候滾動起來並不方便,這樣的痕跡,叫人看了不得不軟了心腸。默默數著,他都走了數百步,不曉得她又滾了多久。

四周無人,虞淮望著地面的雪痕開口,「滄笙,同我道個歉罷。」

分明是要求旁人道歉,語氣中卻含著妥協。因為她即便有那個能力,至今為止都不曾開口對他說過什麼。

滄笙臥在他的掌心,乖乖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虞淮說好,這樣他應該就滿足了。隔了一陣,又笑了起來,恢復了往常溫和的模樣︰」是我小心眼,小題大做嚇著你了,我也對不起你。從馬車上摔下來可疼?「

滄笙在他掌心拱了拱,從他的掌心中露出個頭來︰「不疼不疼。是我撒謊在先,我不敢怪你的。」

她的話明顯比往日話少了些,乃是真真切切被他生氣時氣勢嚇到了,到現在還小心翼翼。

「若我今日答應了安雪,叫你跟著她走,你可會答應?」

「……會。」

虞淮眸色微動,五指緩緩收緊。「……」

「我總不能直接幻出人形來拒絕她吧?只好趁她睡著了,偷偷溜回來。」滄笙心情放松了下來,並沒察覺虞淮的細微動作。會偷溜回來是真的,不過若虞淮當真將她送人了,她可能都會偷偷抹兩滴眼淚,傷心傷肝好一陣了,「我惹你生氣了,你卻沒打算將我丟掉,你真是個好人。」

虞淮乜她一眼︰「我不是好人。」

滄笙心想自打跟著虞淮以來,他所有的舉止都稱得上一句海納百川、人品極佳,凡是都顧著大局,委屈都自己受了。但「好人」這個詞範圍太廣,興許他是要自謙一番。便附和︰」那也沒什麼打緊,我曉得你待我我就好了。「復猶豫了一會,想魚精的事虞淮既然在意,她就萬萬不能瞞他的︰「其實我說遇見小魚精是真的,我現在的修為也看不出他是個什麼品種,他比我厲害很多,有時候還會教我修煉的訣竅。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他……」

沒想到她會主動解釋起魚精,虞淮腳步微頓,像被人順了毛似的熨帖,聲音都因著隱約的笑意放柔幾分︰「他怎麼了?」

「我帶他來見過你一回,但是他好像不太喜歡你。我猜同性相斥,他可能覺得你生得太美了,所以總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我都快要不想理他了,便也沒想將他介紹給你。」

身為男子,虞淮並不喜歡旁人聲稱他美,再不濟換一個詞也是好的。可滄笙這樣說,他覺得很好,「他不是才見過我一次麼,如何說我的壞話?」

「他說,他很久以前就見過你了。」

滄笙眸子晃了晃︰「沒有啊。」一頓,靠在浴桶邊,伸手試了下水溫,「水有些涼了,我扶你出來吧?」

「你不喜歡這樣?」他抬眸看來,眸中是純粹到了極致的墨黑。

滄笙反問他︰「我不喜歡哪樣?」

「孫夫人早年與我娘的關系甚好。後來二老爺因病早逝,她膝下無子,近年娘家又出了事,無依無靠只得低調處事。她之所以會幫忙,是因為白日里以伯母的身份來詢問過我拒婚一事,我便同她提及到了你。」虞淮解釋著,「阿離投藥的事,我事先便知情。她都曉得要把握住這樣的機會,我何嘗會錯失?」

滄笙抿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光明正大地將我介紹給你的家人不好嗎?」

虞淮一默,「你會怪我嗎?」

滄笙也知道,這是最快捷的途徑。虞府里有太多不願給虞淮如意的人,若是一步步按部就班的來,老夫人這道身份的坎她便無論如何都過不過去。她只是突然意識到身邊的人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簡單,有些無所適從罷了。

畢竟她並不是站在他對立面的,有什麼可怪的呢?

眼風掃到旁近架子上搭著的沐巾,要上前替虞淮取來。剛邁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抓住了,滄笙毫無防備,被人拉得轉過身來……

破水的聲音清晰可聞,隨之緊貼上來抱著她的身子格外的濕漉,即刻沾濕了她的衣裳。

虞淮將她圈得生緊,聲音低沉,在她問罪之前便決意妥協︰「是我沒與你提前商量,我同你道歉……」

這樣的突發狀況叫滄笙哭笑不得,她並沒有料到虞淮會如此一本正經地道歉,倒叫她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了。順應著摟住了他,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沒事啦。」感知到他身子緊繃得厲害,心底微微一動地心疼了。

夫君有這樣一顆縴細的心,只得勞煩她多缺心眼一點了。

心緒轉動,指尖撥在他光luo的背脊上,至上朝下輕輕一滑,胡亂模起來,吻著他的下巴促狹道︰「夫君這道歉誠意得很啊,美色當前,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虞淮被那指尖的帶來的、猶若觸電般的感覺震懾住,低低唔了一聲。想起早前在床帳內的事,面上與心里頭一齊熱了起來。

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滄笙很快就感知到他的變化,朝下瞥了一眼,驚道︰「你不是說你事先就知道人下藥的事,怎麼……」

話沒說完,被人咬進了肚子里。奈何滄笙鍥而不舍,被連啃了好幾口之後終于掙扎著發聲,「怎麼小虞淮還這麼生龍活虎的?難道你真的全喝了?」

滄笙是個半吊子,偷看過幾本避火圖,哪里知道初嘗滋味的男子都是食髓知味的。感情是最好的催化,理智都會被燒到腦後去。

「喝了一口。」

虞淮專心低頭吻著她,而她則手忙腳亂幫他擦拭著濕發,又給他套上薄衫。深夜里頭寒意料峭,就這麼鬧了一會,他的濕發模上去已然是冰涼的了。

滄笙突然起了壞心眼,佯裝無辜道︰「那可怎麼辦呢?」

虞淮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眸像是蓄了一潭秋水,垂眸幽幽凝了她一眼。

滄笙看明白了人的羞與啟齒,悶著聲笑。主動拉起了他的手,將他往床帳處領,到了地兒便往上一躺。笑意盈盈側靠在枕頭邊,不緊不慢拉開了自個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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