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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742︰想做什麼

晉江首發, 請支持正版謝謝, 跪求收藏墜子晉江專欄。麼麼噠~  還有,怎麼把人從牢里撈出來。

聞人訣下蹲著用力搓洗手上衣物, 腦子卻在快速轉動,他不覺得天元和賭坊如今的主人留著炎振只是為了羞辱和折磨,他們之所以沒有殺死炎振, 一定是因為炎振手上還有什麼依仗。

讓他們不敢, 或者說, 忌憚。

而要不要從炎振身上找突破口,也還未知,要先接觸了那個男人才可下判斷。

聞人訣有這個心,做事便越發刻意,他知道那個跟自己一樣其貌不揚的老僕每天都要往地下室送飯, 便想方設法的親近。

本也有意用錢買東西討好,但他幫夕陽跑腿拿的那些錢,都為了掩護那只貓給了同室的人, 如今身上分文不剩。

跟前跟後了一段時日, 老僕總算對他多了些熟悉,聞人訣看時候差不多,便做了些手腳,讓老僕的手被重物砸了一下, 不輕不重的傷賭坊管事不會在意,老僕只能自己找些藥吃,但每天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賭坊不養閑人,聞人訣有意幫忙,可沒想老僕雖糊涂卻很謹慎,就算雙手不便卻依舊每日親力親為。

地下室關了不止一個人,老僕覺的自己小心些沒錯。

但大概真是點背吧,他的手才好沒多久,便又莫名其妙的摔了個大跟斗,一只腳跛了,行動很是不便。但又不敢跟管事的告假,怕被當做無用之人扔出去,而前段時間自己手受傷時,耐心照顧自己的那個小伙子就讓他舒心多了。

老僕自然不會無故摔倒,聞人訣做一次貓膩不成也沒不悅,反而細心照顧,等待時機再來一次,人就是這樣,戒備心會被親近一點點磨光。

尤其在自己遭受苦痛之時。

幫忙拎著飯桶跟老者忙活了幾日,他辦事妥帖,不該看的不看,更不會開口問東問西。

地下室陰冷潮濕,只在狹小廊上亮著三四盞燭火般的小燈,看守的人不會長久在里面呆著,只在最門口處守著,長年送飯的就那兩個人,他們都很是熟悉了,聞人訣剛開始跟著送飯他們還關注幾眼,等出入的次數多了便也不太在意。

跟著送飯這些天,聞人訣熟悉了一下里面的環境。

他見到炎振了,跟在老僕身後。

不過沒去抬頭打量,只幫忙往破碗里舀飯。

那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方正臉龐。因為長久的折磨頭發凌亂結塊,渾身散發惡臭,走動間听見厚重鐵鏈聲響,聞人訣貌似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一根足有人手腕粗的鏈子鎖著男人腳踝。

對方看見他也沒什麼多余反應,神情有些死寂的絕望,可透著的那股子韌勁,還是能讓人看出一點昔日的風骨。

使夠了錢,同室那幾個人不僅幫他遮掩了小貓,還幫他分擔了不少活,聞人訣也借著出去買藥的由頭,往老僕跟前湊的越發殷勤。

聞人訣雙手死命拎著飯桶,飯菜中有股子餿味,地下室門口給他開門的兩個人很是嫌棄的伸手捂鼻子,讓他快些走。

穿過那兩個人,鐵門在身後關上。

聞人訣借著昏暗的光線,一個個往房間里舀飯,直到到了炎振的牢房。

三天前,老僕感冒了,因為沒人照料,後來還發起了高燒。

渾身無力下,只好讓他一個人前來,好在幾天下來,他沒出任何差錯。

聞人訣彎腰把發餿的飯,舀進鐵柵欄邊放著的大碗里。

這幾天他都一個人前來,重復著老僕的步驟,就算是到了炎振牢房門口,也沒開口說話。牢房中被鎖著的男人一樣沒開口的意思,甚至連抬眼看聞人訣都沒有過。

鎖著腳踝的鐵鏈子過短,一端被釘死在牆壁上,吃飯的破碗卻被放置在鐵柵欄邊上,炎振夠不著,只能前撲身子趴下用手指抓著吃。

破碗是被固定死在鐵柵欄邊的,他動不了……

往日里舀飯完聞人訣會立馬轉身離開,但今日,他卻好整以暇的收手站著,看男人挪步過來,趴,伸出手指抓飯吃。

頭發因為過久沒打理,結著塊。聞人訣看不清他的眼楮和鼻子,陰暗的房內只放著一個木桶讓人拉屎尿,可明顯,被清理的幾率不高,正散發難聞的惡臭。

飯菜餿的濕軟,甚至不太能被抓起,大部分從男人指縫間流出,趴直的男人便伸出舌頭從地上舌忝起。

炎振不得不如此,地下室一天只送一次吃的,如果餓著肚子,他可能會挨不住夜間的陰冷。

聞人訣看男人腦袋在地上拱動,眼神很平靜。

「真像條狗啊。」

地上舌忝舐的腦袋一頓,而後繼續自己的動作。

對聞人訣的開口,炎振有一瞬間的愣神,可如此譏諷的話,他這一年來听的還少嗎?早就不以為然了。能來這送飯的,地位恐怕比狗也高不到哪去,大抵是想從自己身上找些存在感。

炎振懶得應付這樣的人,仔仔細細把掉落在地上的殘渣舌忝完,他又伸手去抓碗里剩余的。

男人對自己的話反應不大,聞人訣倒不感到奇怪。

他只是把抱在胸口的雙手背到了身後,等男人把碗中的食物全部吃完,準備爬起身走回牢房深處時才又開口︰「夕陽快死了。」

語氣很平淡。

卻讓背朝著他的男人身子一僵。

先前被罵成狗都沒半點反應的男人,重新轉過身來,透過結塊的頭發,死死瞪著他︰「你見過夕陽?」

聞人訣沒回應,站在原地就那麼靜靜的打量著男人,瞳孔深處透著些非人的冷淡。

炎振終于覺的這個人不太一般,他跟著深究般和聞人訣對視,卻看不出這個面容丑陋的僕從究竟有何不同。

「你究竟是什麼人?」

微微往下垂著眼,聞人訣大半個瞳孔被眼瞼蓋住,有些倦怠的樣子,漫不經心道︰「為了一個男人與手下反目落得現今的下場,不覺得自己很是滑稽嗎……炎振。」

一開始的語調慢悠悠的很輕緩,最後兩個字時,卻忽的加重了語氣。

炎振听他喚出自己名字,卻不感到詫異,他只重新走回鐵鏈限制的所能到達的最遠處,隔著鐵柵欄看這個神秘來人,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救你出去。」聞人訣伸出中指,上面沾上了一些飯菜的湯水,他用另一手慢慢擦去。

「呵。」炎振視線轉冷,腳步往前再踏出一步,想靠人再近一些。

只不過鐵鏈早被他拉直,半步前進不得。

沒辦法他只好站在原地,語氣加重︰「就憑你?」

「你在對我用激將法?」聞人訣抬眼,語氣有些詫異,但很快轉為嘲諷︰「不需如此我也會救你。」

炎振張口啞聲,半天看看外邊,知道得抓緊時間……可心中的猜疑太重,他問︰「你救我,為什麼?我們非親非故。」

聞人訣垂下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奴僕衣服,笑道︰「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處境做些什麼。」

炎振沉默,他曾是這家賭坊的主人,怎麼會不知道賭坊奴僕的地位。

這個人看來是想把賭注壓在自己身上,只是︰「看來天元是想出新法子折磨我了,他給了你多少錢?你演的還不錯。」

男人的冷嘲不加收斂,可聞人訣看著他,卻笑的多了分認真。

「一年的折磨,耗盡了你全部的銳氣麼。」

雙腳僵著,炎振死死盯著來人,愣是忍著一個字沒有。

聞人訣再笑︰「我的耐心有限,這段時間我不會再來,你好好想想。」

炎振咬著牙,瞪著血紅大眼,看聞人訣步步離去,再沒回頭。

討好的對兩個守門護衛笑笑,聞人訣加快步伐,回老僕身邊。炎振會提防他不奇怪,若炎振二話不說的信了自己,才要值得警惕。

以為自己是天元故意派出,給他希望又再狠狠踩滅,這樣的想法對一個曾經的當權者來說,很正常。

他心中思量的卻是,怎麼再見雲暮一次。

今天和炎振短暫交流的這一次,聞人訣更信了他是有依仗的。

不然炎振無需對自己的出現如此防備。

光救出人有什麼用,改變不了局勢。聞人訣真正看重的是,炎振到今天還能用來活命的那股力量。

可現在看來,這個人,也是可用的。

一個人在黑暗中陷的久了,哪怕是一縷微弱的光芒都會奮不顧身抓住,可炎振今天能夠忍耐住,聞人訣便覺的他最起碼有一個珍貴之處。

沒有人會始終勝利,一旦失敗就歇斯底里的,再偉大過,也是廢物。

自己要的絕不是言听計從的傀儡。

這一段時間不再去見炎振也是準備耗耗他的耐心,最無望之時的伸手,才能讓被拉扯之人銘心刻骨。

同樣的,自己還得利用這段時日,從雲暮那拿到他想要的。

他想著要再見雲暮一次。

對方想的居然跟他差不多,但雲暮之所以想再見他,還是因為那只白色小貓。

雲小少爺這段時間在家里表現很好,成功彌補了那次偷溜出去的負面形象。

爺爺夸了他幾次,大哥們對他也多了點笑容。

他是家中最小的兒子,父母都去世了,大哥掌管著雲家,其他幾個哥哥們本事也都不弱,幫襯著。爺爺雖然年紀大了卻老謀深算,坐鎮家中,于是他這個年齡小了許多的次子,便被養成了如今的樣子。

爺爺護著,哥哥們寵著。

好好表現了一段時間,雲暮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想去見見那個奇怪的人,還有托付給對方的小貓。

那貓兒天藍色的眼楮特別漂亮,雲暮救下它的時候,它就那麼看著自己,水汪汪的,好似自己是它最親近的依靠。

雲暮覺的自己得對它負責。

而且……那個奇怪的「丑家伙」也很好玩。

從小到大,誰敢那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

雖然當時感覺不太好,不過後來再想想,卻也不是很討厭。

而且那人跟自己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平板,但分明帶有訓斥,和哥哥們一樣,可之所以訓斥也是因為關心啊,這點道理雲暮還是知道的。

他憋在家中裝乖寶寶的這麼些日子,就在想,那個長相丑陋但聲音好听的怪人怎麼樣了,那只小貓有沒有變得更漂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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