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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327︰借刀殺人

若您真心喜愛這本書, 請一定要支持正版。若真愛別扼殺。謝謝。  短時間,黑暗中只留有一個人輕微的呼吸, 和另外一個粗重的喘息。

樂人確實被嚇了一跳, 因為是偷偷出去替主子買東西, 不敢從電梯下來,走的樓梯, 還沒敢從正門,走的側門小道, 沒成想這里居然還躲著人。

心中猶豫了一下, 自己替主子出門的事情,千萬不能驚動那個人, 否則主子又得遭受無辜的折磨。

想著給自己打了打勁, 從懷中掏出主子給他的小手電,一手還捂著自己嘴巴,另外一手朝著那個「生物」所在的方向開了手電。

迎著光線, 聞人訣閉著眼楮仰起了臉。

「啊這個!」哪怕捂著自己的嘴,樂人還是叫出了聲,半天才回神般止住聲音, 但卻蹲子去,抱著手電發起抖來。

光線總算不再直直照著眼楮,聞人訣睜眼,視線重新適應了會黑暗, 才看向緊握著手電, 蹲著發顫的人。

是一個身型瘦弱的少年, 黑色長發被綁縛在腦後翹的高高的,身上穿著和自己相似的侍僕衣著,白色襯衣打著黑色領帶,筆直合體的黑色褲子襯的少年身型姣好,圓圓的臉龐透著股稚氣,紅潤的嘴唇如今正開開合合。

黑暗中,少年細微顫抖的聲音試探道︰「你……是人是鬼?」

沒回應,聞人訣忽而站起身子,往少年的方向逼近一步。

樂人看「怪物」靠近自己,愣是忍住驚叫,本意想跑,只是雙腳無力,一個屁蹲摔倒,連雙手抱著的手電都滾落到地。

撿起手電,聞人訣無聲蹲在少年身前。

一言不發,沉默。

從驚恐中逐漸回神,見對方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樂人開始打量起這個怪人。

灰色的布衣外套著藍色馬甲,這是後務侍僕的穿著,近距離下能夠聞到對方身上散發的臭味,樂人想抬手捂鼻子,但想了想,這個動作也許會傷害到身前的怪人,還是作罷。

他又小心打量對方,看人安靜蹲著,像只听話的大型犬,突然心有不忍,在賭坊呆了這麼些年,他怎會不明白,容貌丑陋被低價買進來的人,會是什麼結果和待遇。

眼前這個怪人大概是吧。

再開口時,話音雖還帶著細微的顫抖,但異常溫柔,「你是後務侍僕?」

聞人訣點頭。

松了口氣,樂人坐起身,左右環顧這方小空間,朝著怪人伸手。

聞人訣配合的把手電還給他。

樂人接過手電立馬關上。

只在黑暗中問道︰「那你怎麼在這里啊?」

黑暗中彼此都不能視物,哪怕兩人距離極近。

樂人問話時還在黑暗中四處打量,而聞人訣則在對方關上手電後就抬起了頭,目光開始肆無忌憚掃視起身前蹲著的人。

對方的語態變化太過分明。

聞人訣的眼楮形狀其實很好看,但因為長在那張臉上,一般不會有人注意到。

他是睡鳳眼,眼楮細長,大半個瞳孔都被眼簾蓋住,看著永遠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眼尾上翹,如今因為若有所思,細眼微合,透著不知名的光。

他其實看不清身前少年的表情,但大概的輪廓下,讓他生出了個想法。

故意發出說話前的嗚咽聲,他聲如蚊蚋道︰「餓了。」

和語句的細聲細氣不同,樂人如可以看清他的表情,就會發現他淡漠的不似活人的神色。

听見他的回話聲,樂人愣了愣。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幽幽散去,伸手在懷里掏了掏,樂人抓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方塊。聞人訣伸手接過時聞到里面的香味,觸手還有余溫,不知是少年體溫,還是食物本身的。

把吃的塞進身前人手中,樂人快速站起身,本想轉身就走,想了想還是多嘴吩咐了句︰「別跟人說你在這里瞧見過我。」

沒來得及等回應,少年說完就急匆匆轉身跑開。

只還跑出不到五步,又一個急轉回過身來,到了聞人訣跟前,先呼哧呼哧喘息上兩聲,才又急促說了句,「你以後要是餓了,晚上十點左右來這里等我,我把主子吃剩的,給你捎些下來。」

同樣沒給人回應的機會,樂人幾步就又跑開了。

等確認人確實已經離開,聞人訣又蹲回那方黑暗小空間,把剛得到手的食物打開,是幾塊雞肉,撿起一塊,他塞進口中。

也許是個突破口……聞人訣想著重新合上眼簾,不管如何,最起碼也能保證自己不再餓肚子。

這就像個隱秘約定,之後的幾天,聞人訣每次去樓梯口等樂人,對方都會來。

樂人一開始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這個人伸出援手,他在賭坊的這些年來,遇到的可憐人又不止這一個,自己也只是個奴僕,每個都伸手,又哪里管的過來。

第一次去那給人送吃食的時候,路上他還在嘲諷自己多管閑事,又想對方不一定會來,沒想到,那個「丑家伙」真就在黑暗中老實呆著,等他。

那一瞬間,他覺的自己被觸動。

想著也許是多年不見的憐憫之心剛好復蘇,也或許因為對方高大的個子,木訥的反應聲音卻細小的可憐。

又一次把吃食遞給對方,他坐在了人身旁,顧不得對方身上的惡臭,開始了日常傾訴。

幾天下來,樂人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就是把憋屈了一整天的委屈和想說的話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說。

他們這樣約定著踫面已經有七八天了,可除了第一天打開手電筒外,他們每天都在黑暗中,只憑聲音認別對方,真算不上踫面。

樂人一開始覺的自己只是在憐憫對方,後來就覺的,正是對方的木訥和沉默,讓他找到了可以訴說的人。

于是之後的送食物就像是一場交易,他讓對方不再餓肚子,而對方則負責無聲接受他滿肚子的牢騷。

樂人喜歡他的安靜。

他其實不需要訴說的時候對方能有太多反應,有個喘息聲在身邊就可以了。

今晚也和往日一樣。

黑暗中他把主子吃剩的食物遞給對方,而後開始輕聲說話,「今天主子又挨打了。」

「真不知道大人在想什麼,為什麼要下手那麼狠。」

「明明感覺他是喜歡主子的啊。」

「哎,飛馳大管事今天把樓上的侍僕都召集在一起,把犯事的晨子他們一個個的活活按在水桶里淹死了,天知道,我嚇的都快趴下了。」樂人苦笑一聲。

黑暗中只有他一人的聲音,身旁安靜的只有咀嚼食物的動靜。

可就是這種聲音讓他覺的安心和舒適,繼續說道︰「我今兒個躲在邊上,听見大人警告主子,說讓他不要往外說地下室那人的事情。」

「可主子從來沒有說起過啊,總覺的大人越來越神經了。」

說話聲到這,開始沉默。

聞人訣把口中的食物咽下,身上的餿臭燻得自己都難受,難得對方不嫌棄自己,不過,明天應該可以洗洗了,雖然水不多,時間不多,抓緊時間,總可以干淨一點。

這麼多天下來,樂人每天都說一些事情,自己也大概模清了這個賭坊的情況。

正想著找突破口呢,他對樂人口中說的地下室那人,充滿好奇。

可是不能開口問,怕樂人產生警覺,以後再不來這。

他沉思著該怎樣誘導對方繼續往深了說,樂人就忽然驚詫了一聲,「呀,這麼久了,我該上去了。」

「哈哈,雖然還沒問過你叫啥,不過丑家伙,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總感覺過的特別快。」說著探身準備模聞人訣腦袋。

聞人訣往後退了下,樂人手探空,愣了下神。

不過還是見怪不怪的收回手起身離開,只稍不甘的叨叨了句,「你這家伙,真不喜歡人踫你啊。」

看人跳著跑開,聞人訣起身盯著那個方向半晌沒動,這賭坊是大半年前剛換了新主的,而樂人口中的大人叫天元,是賭坊的二把手,這個是聞人訣通過身邊其他侍僕的閑聊推測出來的。

那麼,地下室那個諱莫如深之人的身份,就很是有趣了。

炎振手中槍支掉落在地,他就如同個樹樁般立在原地,再沒了別的動作。

刀戈就站在他身後,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終于,嘶啞的慘嚎停下,抱著夕陽的男人把人小心慎重的放平在原地,再沒看場中任何一人,半站起身子,直接一頭撞在了破碎的桌子尖角上,跌落在地後亦沒了聲息。

天元一死,場中所有還觀望的管事全部無聲跪下,等著他們命令的護衛們也跟著放下了手中槍支。

刀戈站在炎振身後,看男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愣愣的盯著地上的尸體,他後退了一步,給身後的手下們打招呼。

那些人上前,把護衛們趕到一處,收攏起槍支,搜身,而後又引導著今晚在場的還沒離開的客人們,暫去樓上休息和等待賠償協商。

「啊!我和你拼了!」本稍微安靜下來的大廳,又突兀響起道尖利聲音,有人揮舞著大刀沖還傻站著的炎振撲去,嘴中哭喊著要報仇。

刀戈就怕炎振出意外,一直站在他身旁,看撲上來的這人沒拿槍,且身型瘦弱的根本不夠看,一腳輕松把人踹飛出幾米,跟上前,垂下手,槍口對準那人額頭,就待扣下扳機。

「慢!」

一個低沉的聲音及時出現,莫名攜帶著股壓力和不可違抗。

刀戈停了手,抬頭警惕的往上看。

賭坊二樓並無可以接觸到一樓大廳的出口或者窗戶,所有房間進出口都開在另外一面,為了給來賭坊的人足夠的隱秘感。

只有三樓,往外伸出個小平台。

賭坊的布置刀戈清楚不過,因為今晚要偷襲,便又在心中想了幾次,也擔心過賭坊的人會在三樓外探的小平台上,架設重機\\槍用來掃射,不過這個想法後來又被他自己排除。

因為平台面積太小,就算架設機\\槍,也不足全面壓制住整個大廳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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