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272.272︰與我何干

「所以, 你真的讓人打潘之矣了?」白檀緊跟著人步子,聞人訣拉住他手腕卻沒放慢步伐, 他跟的很是吃力。

「嗯?」聞人訣低聲。

「書易讓打的?」白檀好奇。

「怎麼?」側過頭, 聞人訣瞥人一眼。

「書易不像那樣壞的人。」剛在街上听人談論的那些, 總感覺書易是個大魔頭,是個容不下人的人, 可白檀覺的不是這樣。

「你什麼時候跟他有過交道?」白檀進王居,那身份從始至終就是男隨, 他手下一幫子部長高層,避嫌也好, 瞧不上也罷, 沒有人會來主動接觸, 現在听白檀突然為某個人說話, 聞人訣生起兩分興致。

「我沒見過他幾次, 但他讓人給我送過好吃的。」

這樣的理由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聞人訣停住身子,把人拉到自己左邊, 搖頭嘆息︰「你就這麼好收買?哪天若是潘之矣給你送點吃的呢?」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白檀不悅,瞪著雙好看的黑眼楮, 撅著嘴, 「雖然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不多,但人跟人之間那是有氣場的, 總有人天生比較好親近一些。」

聞人訣不語。

他想起維端很早之前對他說的, 人的身周是有能量磁場的, 還有契合度這麼一談,倒也不算虛無。

「你不喜歡潘之矣?」

白檀很少說這些事情,這次開口,肯定是因為一個讓他喜歡,一個讓他不喜。

對待白檀,他存著調笑意味,並不把人說的話真往心里去。

「遠遠的見過兩次,話都沒說過,不過,他的氣息我不喜歡。」白檀皺著眉頭,想起遠遠的跟人在王居中的兩次踫面,都沒走近,但人隔著老遠看他的目光,總讓他心中發毛。

他的直覺是很靈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穿的比較不受他待見。

可是很多偏見,就是第一次見面留下的嘛。

「說起來,我在星際中也有特別討厭的人,」想起宿敵許仲柊,白檀悲嘆︰「他家跟我家還算交好,哪里知道我們小的一輩鬧得如此水火不容,想起來氣人,我流落地球之前還準備去砸他場子。」

不知道前頭有什麼活動開始舉行,街道上的人一下多了起來。

不少人拉手招呼著往後跑,白檀陷入回憶,沒有注意到迎面撞上來的幾個壯實男人。

聞人訣臉上戴著白檀做的面具,一手拉著人手腕,早早就注意到密集起來的人群,只是沒打斷人說話,等這幫急著趕路的人經過,他不慌不忙的用力,拽白檀到身側。

背後擦身過去一幫子大呼小叫的人,白檀一手撐在聞人訣胸膛上,等人全部過去才直起身,看了聞人訣一會,突然奇怪的笑了。

「你以後跟我回星際,肯定能嚇死許仲柊。」

聞人訣眯起眼,話音意外的輕柔,「我有那麼嚇人?」

注意到人眼角眉梢的寒意,白檀忽一下站直身子,不自覺的一手高抬過頭頂,做出發誓模樣,迭聲解釋,「不不不,我是說你厲害,帶著你我肯定不能吃虧。」

口中這麼說,可他盯著聞人訣看的目光始終帶著魂飛天外的「陰險」。

在他看來,自己都被聞人訣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許仲柊那種沒出息的窩囊廢一樣得嚇哭。

聞人訣任由人盯著自己發呆,看他嘴角越咧越大,就知道人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去,一手扶在白檀肩膀上,他朝對面的街道,點了下頭。

很快,街頭拐角就有輛黑色轎車在二人身旁停下。

聞人訣拽過獨自傻笑的白檀,塞進車中。

直看到車門在眼前關上,白檀才慢半拍回神,扭頭看另一邊上車的聞人訣,哀怨不已,「說好的陪我出來走呢?」

「走過了。」

坐上車後,聞人訣就閉了眼,聲音慵懶。

白檀挪動自己**,靠的人近一些,「你在欺騙我的感情?」

眼簾微掀,聞人訣「嗯?」了聲。

白檀繼續控訴,「帶著我跑了那麼多髒臭的街道,還坐下來听一幫人閑聊,這叫逛街?」

聞人訣抱胸靠向車窗,意興闌珊。

白檀看人又玩沉默是金,八百個委屈,「每次我自己出來,大小都有意外,不是刺殺就是綁架,聞人訣,你是多差的人品?」

「」車中維持寂靜,開車的親衛吞咽了口唾沫,握穩方向盤。

白檀不甘心,伸出一手去拽人胳膊,「麻煩你以後喜歡上誰一定要勸人買份保險。」

「命不大的,沒被你喜歡三天就嗝屁了!被你喜歡,活生生就是在上演真實災難片。」

動了子,聞人訣手肘頂著車窗,單手托著臉頰,語氣低沉,「嗝屁?哪兒學來的新詞?」

「剛才!」白檀梗直脖子,翻出一個**白眼,略帶著得意,「還有這個姿勢。」

聞人訣蹙眉,看人活月兌月兌一副流痞作態,心中煩躁。

「最近不要出門了。」

「什麼?」

抱怨一下生活也不行?白檀咬住牙齒,怒火洶涌。

聞人訣冷聲︰「好好撿撿你丟掉的白家門風。」

從軍謀士被從王居中拖出去,當眾責打了五十鞭,這樣罕見的事情,鬧得那叫沸沸揚揚。

一夜之間,什麼說法都有,如今的東南,涅生一家為大,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一點小事都能被放大數倍,更何況是這種貌似高層不合的矛盾。

只可惜當日在場的幾位部長,對這件事情都相當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維端對這樣的做法表示過困惑,但見主人一聲不吭,它怕惹惱了主人,只好按捺。

聞人訣除了拉著白檀出門到王區中走走,听了一些底層人的言論外,其他時間都呆在房間里處理事情,看不出異樣。

維端甚至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了,因為準備王域成立的事情實在繁多。

可哪里知道,到潘之矣被打的第三天晚上,白檀在床上呼呼睡熟後,聞人訣忽然翻身坐起。

「嗯,哼!」睡夢中的白檀有所感應,哼哼兩聲。

聞人訣把人手從自己腰上拉下,黑暗中,盯著人臉龐看了會。

白檀這人睡覺喜歡噘嘴,跟孩子似的。

一開始跟自己同床,那是十萬個拘謹,就算現在也是如此,上床沒睡時,跟他隔著半米距離,可一睡熟了,人自動朝著熱量滾過來。

喜歡抱人這點,大概從沒人對他提起過。

雙腳踏上地面,在黑暗中披上外衣,聞人訣拉開門走出去,門外的親衛們輪班值守,見他出來,無聲點頭行禮。

先打了個哈欠,聞人訣抬頭看了眼天,月明星稀,如今的氣候倒是穩定了不少,但還是經常顛倒反復。

徑直找了個方向走去,身後親衛無聲跟隨。

很多王區的王居都是高樓,可十七區因為前王的緣故,房子大多木質結構,仿古風,亭台樓閣很是別致,就算是窗戶,除了玻璃,外邊還有木頭鏤空的架子。

穿著整齊衣服的僕從並未休息,在端出盆帶著血跡的擦洗水後回身掩上門,快走幾步到花樹下,倒干淨水後,又快步走回房間。

潘之矣在床上躺著,衣服褲子都未穿好。

僕從回來,透過床頭燈光見人淒慘模樣,淚水一下冒了出來,蹲在人床頭,邊幫人穿衣服,邊小聲抱怨,「您說您圖點什麼?明明得了大勝還被人打成這樣,他們不就欺負您是新來的嗎,十三區還在時,上上下下誰不敬重您,佔赫也好,佔佩也罷,里里外外,誰敢得罪您?」

「可您倒好,高高在上的日子不過,非要跑來這里,這次還差點就沒了命,我真是想不明白」

「青田,出去。」雖然氣力虛弱,但潘之矣還是呵斥出聲。

被他叫做青田的僕從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並不是十七區這邊派給他的,人和他來自一個聚集村,幼年時,二人就經常在一起,他出村不久,青田就投奔到他身邊來照顧他。

「好好好,我不說了,您別動氣!才擦的藥。」怕惹人發火亂動,青田快速收拾著,抱著換下來帶有血跡的衣服出門。

潘之矣仰躺著,呼吸平緩,雙目無神落在床頂。

青田出去時關上了大燈,幽暗中,唯有潘之矣手旁亮著盞小燈。

黑暗中,突然有男人發出聲輕笑。

潘之矣一動不動的身子微顫,腦袋努力轉著,一點也不意外的叫了聲︰「王?」

從黑暗中踏步走出,聞人訣提了下肩頭披著的衣服,平緩道︰「你好像並不意外是我。」

「王居中,大半夜,能夠一點動靜也不發出就模進我房間,除了您,我實在想不出有別人。」自己重傷著,聞人訣若真讓人如此輕松就能進入自己房間,那無疑代表著一點,他準備讓自己死。

可如果準備讓自己死,犯不著多此一舉,當日下令打一百鞭,直接要了命就是。

潘之矣的心機城府聞人訣很清楚,跟這樣的人說話犯不著解釋太多,走到人床頭,他低頭盯著人被子外的袖子看,才換的衣服,又沾染上了點血跡,帶著笑意,他意味深長的問了句︰「听說你前幾天就讓人給床換了更軟的墊子,你是知道自己有此一劫?」

沒有勉強自己坐起,潘之矣躺在床上仰視著人,微笑,「書先生那麼聰明,怎會看不出這背後貓膩,他走的正統王道,不容此策,不容我,都在意料之中。」沒問聞人訣怎麼知道他之前讓人換床墊這樣小的事情,潘之矣對人今晚的到來,帶有感激。

聞人訣勾起嘴角,回身搬來張凳子,坐到人床頭架起二郎腿,語調深沉,「你如何肯定我會站在他那邊,而不是你?」

「書先生說的很多我都不以為然,但有一點他沒說錯,不擇手段意味著王規虛設,若今日您默許了我的行為,來日,部長們的行事作風只會更發肆無忌憚,不談您心中對這次的事情如何看待,只為了這點,您一定不能容我。」雖然身上皮開肉綻,但潘之矣的沉穩半分沒少。

聞人訣嘆息,語氣莫名,「既知道如此,何苦還用這計謀?」

「寒鴉不渡咄咄逼人實力又莫測,復興聯盟的強盛百年不動,聖鼎作為新興王域,人才濟濟深得民心,若不出此計謀保存王域實力,我們又要拿什麼資本去跟人相耗?」動了下手指,潘之矣從床上遞過張紙。

聞人訣接過來,打開後發現是張做滿記號的東大陸地圖。

已被打的翻不了身,可沒想到,人還在這里研究地圖。

看聞人訣面目變得深沉,潘之矣又帶著些不在意,隨口道︰「其實,我還真不在意用什麼手段,我和書先生不同,結果對我來說就是一切,我認為值得,便會去做,他人的痛苦,與我何干?」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