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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85︰傾國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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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僵住了身子,他才剛把槍抽出來,那個神秘人就突然扭頭瞥了他一眼,雖然僅僅是不經意般的一眼,也讓他一時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分明是藏在身後的動作,對方怎麼就像是多了雙眼楮,看見了一般?

是錯覺嗎?

額前有冷汗落下。

他總覺的不是,那一眼雖然很是漫不經心,但又似乎透著警告。

向陽死死盯著來人的面具,僵立了許久,還是把槍塞回了腰間。

聞人訣僅僅看向陽一眼就把注意力轉了回來,他相信向陽是個聰明人,沒給維端肯定的指令,但也沒否定維端的請求,也就是說,向陽接下來若還有異動,天眼就會在第一時間抹殺他。

飛龍從地上爬起,順了好幾口氣,又走了回來,臉色鐵青著伸手指向聞人訣。

「鬼鬼祟祟,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吶……」聞人訣現在心情很好,他攤平雙手,滿眼笑意︰「我給你們個恩賜吧。」

無視對面人緊張不安的神情,聞人訣似毫不戒備他們般轉過身去,背朝著他們慢悠悠道︰「看來,你們是逃不開這些蟲子了,這樣……在死之前,我給你們時間,讓你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放屁!你憑什麼斷定我們的生死?」站在聞人訣身後一點距離的一個中年大漢終于按捺不住,看對方背朝著自己,揮刀朝聞人訣頭頂砍去。

腦後是利器帶來的風聲,聞人訣動作輕盈的側身,長腿抬起,精準的一腳踢落對方手中的刀,那人手中刀被踹掉,卻沒撿起的想法,只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抱著拿刀的手,面目扭曲的蹲子,死死咬住牙不發出叫聲。

從扭曲的手掌來看,聞人訣那一腳,應該已經穩準狠的踹斷了他的骨頭。

「還算硬氣。」狀似贊賞般說了四個字,搖搖腦袋,聞人訣穿過這幾個人,到了他們身邊的一棵大樹下,抱起雙臂,斜靠上樹。

靠上樹根後,聞人訣就閉上了眼楮,似已在假寐。

剩下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了動作。

聞人訣維持動作,也沒睜眼,只淡淡問了一句︰「怎麼?這時間你們不要?」

沒等幾人開口,剛才抱手蹲在地上的漢子突然叫出聲來,就見從雙腳開始,對方身體上居然開始焚燒起藍色火焰,那火焰焚燒的緩慢且微弱,卻是在一點點、一點點的燒灼掉他身上的血肉。

饒是大漢硬氣,也痛的嚎叫,這叫聲太慘,讓圍繞在身周等待的蟲群都不明所以般的後退。

聞人訣分明什麼都沒做,一切看著像是莫名其妙!

文星扭曲著俏臉,死盯著神秘來人,嘴中無自覺般開始念念叨叨︰「魔鬼!是魔鬼!你是魔鬼!!」聲音從小到大,最後一聲竟然蓋過了地上人的慘叫。

「你到底做了什麼?」飛龍崩潰了,看著地上翻滾的人,他上前月兌衣試圖打滅大漢身上古怪的火焰,但沒有任何效果。

這已經不是他們了解中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再怎麼強撐,到底是個沒見過大場面的。

平常的霸氣在父親的威嚴下在村中耍耍還行,今天連番的事情下來,已經完全打亂了他的思維。

聞人訣沒在意他們的歇斯底里,閉目輕輕道︰「這火,會慢慢焚燒光一個人的血肉,不會一下致死,但會讓你們好好的體會死前被燒灼的痛苦。」

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一瞬藍色火焰在剩下的幾個人腳底燃起,飛龍等人驚慌不已,亂竄亂跳,藍色幽火不息,下一秒,他們就體會到了被焚燒的強烈劇痛。

聞人訣閉目,認真的側首去听這幾個人發出的慘叫聲,而後又輕輕的打了個響指,從幾人腳底開始詭異燃燒的藍色火焰瞬間熄滅。

這下,飛龍等人再不敢大喘氣,看著一瞬間就焦黑變形的腳背,面目慘白。

聞人訣睜開眼楮,視線中幾人表情一致的絕望灰白,飛龍顫顫巍巍的站直身子,面無血色,瞳孔中卻透出強烈的不甘。

聚集村的兩個大人互相攙扶著,垂首等待死亡。

向陽蹲著身子,一手抱著被焚燒過的腳背,視線卻平視著他,透著驚慌過後的靜默。

康時看了一會腳背,而後茫然抬頭,視線卻沒有聚焦點,嘴唇一直張張合合,似乎在不停的自言自語,只是听不真切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文星翻滾在地,黑發散亂,俊秀的面容涕淚橫流。

好好的打量了一會幾個人的丑態,聞人訣從樹根上稍稍直起身子,雙手合攏拍了兩下,把幾個人從呆傻中喚回。

可隨著拍掌聲而來的是如圓環一樣,以他們幾個人為中心燃燒起來的藍色火環。

如同西游記中孫悟空給唐僧畫的保護圈一樣。

現下在向陽等人身周燃燒起的藍色圓圈,卻是要奪命的。

聞人訣聲音平淡,沒了剛才的笑意,似乎覺的玩膩了,只是敘述般道︰「這火圈會慢慢縮小,到最後會焚燒到你們腳底,這中間的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鐘。」頓了頓,沒有笑意的干笑了一聲︰「如何,這是你們在這世上的最後二十分鐘,就沒有想做的事情嗎?」

幾個人盯著如鬼火般的藍色光圈,都不約而同的向中心靠攏,雖知是沒有效果的無謂掙扎,沒有人再敢和面前的魔鬼對話,那個人雖然說著人類的語言,輕描淡寫的舉動似乎還透著優雅,可每一個不動聲色、不以為意下都透著絕對漠然的殺意。

到現在,他們幾個已經徹底明了。

不管這個神秘人是誰,他到這里沒有別的目的,就是來殺他們的。

求饒不會有用,掙扎也毫無效果,飛龍幾個就如同被拎離水面掛起的魚,唯一能做的就是靜待著自己的死亡。

康時念念叨叨,神情已然不對勁,痴痴傻傻了一會後,突然一鼓作氣猛的沖向藍色火圈,想要從火圈中跳出。

他到了藍色火圈面前,腳一抬看似要從火圈中跳出了,身後幾個人都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可惜,藍色火圈像是活的般能夠感應到獵物的逃離行為,本還只有幾十厘米高,在地面靜靜向里燃燒的火帶,在他要逃離的那一段猛的躥高,那火焰一瞬有康時腦袋那麼高,他若再不止步還往前沖,就只能活活沖進齊人高的詭異之火中。

雖已神智然不清,可求生本能還在,混沌的腦袋一瞬清明,嗚嗚的哭出聲來,跌落在地後又爬向另外一個方向,不出意外的火圈只要感應到他的靠近,會一瞬躥高,斷了他的希望,也斷了身後默默注視的幾個人求生的最後希望。

康時不再嘗試,扭身哭著默默爬回飛龍等人身邊,圓形火圈還在向內焚燒,他們所剩的時間已然不多。

聞人訣仰頭,瞳孔中什麼情緒都沒有,抬頭看了一會的藍天,沒去關注康時的掙扎,直到听得耳邊只剩下哭聲再沒別的動靜,他才垂下頭來,賞賜般的把視線重新投注到幾人身上。

「飛龍。」這一次他開口,聲音平靜。

被他叫的人在火圈中卻是一震身子。

迎著飛龍詫異的目光,聞人訣的視線卻放到了地上蜷縮著的文星身上,口氣淡漠︰「他一直吊著你胃口,若即若離的為自己爭取好處,卻半點沒放你在眼中。」

飛龍跟著不自覺的把視線放到地上的文星身上,興許是死前再無更多想法,有的只是濃烈不甘,那人的話他明白自己應該別听,但許是話正中他心中怨念,他還是不可自控的跟著把視線移轉到了文星身上。

地上哭泣,面目扭曲的人不如往日好看,卻還是他心心念念了數年的人。

以往總想著還有很多時間,明白文星心中的那些算計卻不以為然,帶著追逐的樂趣,可如今……視線中的火圈逐漸縮小,逃生無望。

他強烈的不甘中,未嘗沒有對文星的。

「現如今你要死了,不想得償所願嗎?」話語中透著蠱惑,聞人訣雙手墊在腦後,斜靠著身子,沒有表情。

飛龍沒有打斷他的話,在原地怔怔站著,目光著魔般死死盯著文星,似是沒有听見聞人訣的話,可視線卻逐漸變得深邃扭曲。

地上的文星張著嘴,想說什麼,左右移轉目光,一會看飛龍,一會看火圈外神態悠閑語氣平淡的神秘人。

他吱吱呀呀的想說什麼,但一張嘴,控制不住的是更多的零碎哭聲,無助的把目光投向向陽、康時,卻發現剩下的人似乎對神秘人的話已經沒了任何反應,有的只是麻木等死的死寂。

「不……不!」他哭著搖頭,破碎的話語從嘴中呻°吟出聲,眼神絕望中透著淒厲,他雖然一直吊著飛龍胃口,時不時給點暗示,可誰讓飛龍是村長的兒子,又死心眼的喜歡自己,他可從來沒想過真的……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況且都要死了,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討好飛龍,他又不喜歡這個男人,為什麼死前還要遭受迫害。

「我不要!」終于,他大喊出聲,撐起雙臂爬動著後退。

跟飛龍相處幾年,他怎會看不出男人眼中越來越濃重的欲、望和死前的放縱意欲,那目光沒有往日的溫柔,壓抑邪氣。

飛龍本死死壓抑的**不甘,在接觸到文星一瞬的強烈抗拒和再不掩飾的厭惡目光中崩潰了,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也似乎放棄了什麼。

就見他充血雙目從文星身上轉移,狠狠凝聚到火圈外的人身上,口中的聲音再不發抖,似乎是接受了即將到來的命運。

「你到底是什麼人?」

耳邊再也沒有聲音響起,半天後,他起身,把脖子上原有的掛繩扯下,黑色項鏈套上,晶體就安安靜靜的貼服著他的身體。

環視四周,視線中懸空靜止的天眼迎上他的目光,聞人訣未動,五顆天眼卻自主向著母樹飛去,而後重新落下,閉上眼瞼。

無聲挑眉,聞人訣邁動腳步,雙腿還有痙攣過後的酸疼,但不至難以行走,等他一步步靠近大殿中央,踏上白色石台,本該出聲的維端卻依舊沒有說話。

眼中閃出玩味的光芒,聞人訣在白色石台上踢踏幾步,忽然自言自語道︰「識中抹殺……嘖,好像很有趣?」

「別!繼承者,別動那個念頭,你不該把那個念頭想像成命令,這很危險!」之前在自己耳中神聖無比的維端現在顯得異常慌亂,哪還有半分神秘氣息,倒是惱羞成怒的萬分分明。

聞人訣雙手抱胸,輕「嘖」一聲,神色中透出三分不耐,語氣陰冷玩味起來︰「繼承者?」

听出他話中的不悅,維端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有些遲疑的叫了聲︰「主人?」

聲音雖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但想起對話的人或者說物體就在自己身上,這感覺還是有些奇怪,聞人訣從脖子上拎起墜子,細長眼中看不太出情緒,只淡淡道︰「先決程序告訴我你依靠程序和識存在,我可在識中抹殺你,想必那話的意思和我剛才讓你認主一樣,只要我意念分明的要毀滅你,你就會被摧毀,是嗎?」

維端簡直要發狂,如果它有身體的話,它現在應該呈現無比扭曲的表情,剛成為主人就問這麼不和諧的問題,真的可以???

「我問你話!是嗎?」聞人訣再問一次,音量不大,但莫名來的陰氣更盛三分。

維端本能覺的,戴著自己的這個低級智慧體,發生了什麼改變,也或者說,是懶得再偽裝了?

別無他法,它只能回答︰「是的。」

「哦?」聞人訣翹起嘴角,心情似好上了那麼一分,停頓三秒想了想,又說了一句,「程序不會憑空存在。」說的時候他把墜子晃了晃,「也就是說,這墜子里寄存著你的程序,你的肉身?」手中晃墜子的力道加大,透明晶塊中的銀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激烈晃動,聞人訣的笑意更為明顯,「我若把這晶塊中的液體倒了,你又會如何?」

維端中的亂碼出現一瞬,而後語氣悲憤的簡直要哭出聲來︰「我會消亡,作為一個有獨立思維的程序自決體,我麻煩您不要再動這種恐怖的念頭!」

聞人訣沒回話,把手中的墜子放下,從白色石台上下來,在殿中慢慢踱著步,先前讓自己忌諱不已的「守墓者」沒想到就是脖子上的這一灘水。

看一眼殿內地上流動著的,聞人訣有些乏累,自己要知道的似乎還有很多。

「你能看見我嗎?」走了幾步,又停住。

「是的。」維端的語氣听不出恭敬,但回答的非常及時。

「哦?」聞人訣覺的渴,視線便在空曠的殿內徘徊。

維端繼續︰「通過天眼,它們相當于我的眼楮,只要它們距離我不太過遙遠,我便可以通過它們看到一切。」

聞人訣掃視一眼母樹上的天眼,都閉著眼瞼,看著跟個黑球似的,但維端這麼說,就說明,它們其實還是在待命狀態。

也是,自己第一次看見天眼時就是個黑球,可很明顯,那時候的天眼已經在觀察異形的搏斗了。

沒開口問維端要水喝,聞人訣走到了九域之碑前,剛才還矗立在這的龐大石碑已經不見,倒也不是徹底不見,石碑的下半部分,大概九分之三的部位依舊矗立在原位,神眼已被自己吞噬,雖然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暫時看來,好像已經壓制住了。

他不會忘記剛才一瞬冒著強光如散落的小行星般,向天際沖去的石碑碎片。從先決程序的話中判斷,自己無意間的行為,似乎已經觸發了什麼可怕的變化,這個變化涉及的絕不只有自己,而是,整個地球人類!

雖不覺的自己會一直平庸下去,可聞人訣也沒想過,自己會成為推動歷史軌跡的那個人。

而且,吞噬了神眼的自己……

思索中眉峰再一次相蹙,他平板的語調似乎隱藏了極為強烈的情緒,「維端,九域之碑是否已經再一次分裂了?」

維端就掛在他的脖子上,聲音卻依舊從殿內響起,非常空曠︰「是的,剛才九域之碑已再一次分裂,分為八塊從不同方向離開海底,如今怕是已在大陸各處下墜。」

分為八塊?視線落到殿內石碑上,聞人訣有些好笑,好歹給留了一塊?

神眼在他體內似乎暫時安靜下來,可經過那一遭,他顯得異常疲累,圍著殿內的圖案走了一會,聞人訣在其中一塊空地坐下,低著腦袋,額前黑發垂著,表情看不分明,聲音輕微道︰「先決程序消失前說你已經是個完全體了,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有了全部的權限,已知曉了所有的記錄?」

「是。」

右手攤放在地上,修長中指一下下輕點著地面,聞人訣悠悠道︰「那麼……說說你的看法。」

維端一開始確實被隱瞞了很多,把一個智慧體中的‘識’剝奪融入程序,這個事情聞所未聞,維端在被創造的過程中也被刻意剝奪了一些情感,現在的它不完全是智慧個體,但又不完全是文明造物。

听了聞人訣的話,它似乎終于找到了突破口,只听它語速極快道︰「我想說什麼?我能說什麼?這幫狗娘養的!他們當初選定我的時候,說的可不是這樣!我死前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能寄生于維端?這幫畜生居然到死都在坑害自己的族人,活該這幫畜生一個個撞死在封印上!為了維持‘識’跨越永恆的時間不消亡,我經歷了怎樣枯燥的沉睡,結果!他們居然編寫了先決程序,狗屁的第二命令!還有該死的,要命的後置強制!」

聞人訣早在維端一開口時就皺起了眉,不過他沒打斷對方的牢騷,現在看維端終于停頓,才情緒未明道︰「你的髒話學習的非常好。」

維端顯然不具備辨別人類語氣的能力,它津津有味的回憶道︰「是的,數千年前,有個被體搜集對象為維端數據庫提供了非常豐富的攻擊性語言。」

聞人訣聲音越發的低沉︰「我要听的不是這些廢話!說說九域之碑分裂後,地球會發生什麼。」

那沖天而去的石碑碎片,伴隨著的萬丈光芒,似乎攜帶著重洗山河的龐大能量。

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維端再遲鈍也察覺出了聞人訣話中的暴戾氣息,趕忙回復︰「按照原先我所知道的計劃,便是通過改造你的身體寄居入你的‘識’,九域之碑雖被封印在殿內,能量出不了這遺落之地,但在這遺落之地內還是可以受到它的影響,所以,沒有意外發生的話,我會讓你通過九域之碑的能量,改造你願意改造之人,從而營造出屬于你的勢力,再在那個過程中,慢慢融合掉你的‘識’」。

所以之前維端在並不知道有第二命令的情況下,依舊在阻止自己觸踫九域之碑,一則是擔心封印破碎後九域之碑再一次分裂,二則擔心封印破壞後九域之碑就算沒再一次分裂,可神碑所能影響的範圍也會擴大到半個星球,到那時,就算九域之碑存還在于遺落之地,也不會成為繼承者獨屬的王牌。

聞人訣這人,心思何其敏銳,維端說了那,他卻想到了別的,慢慢道︰「通過九域之碑的能量,改造我願意改造之人,也就是說,只要踏入九域之碑的影響範圍內,就可以融合晶核體。可你先前讓我躺入冰棺,怕不是為了讓我融合晶核體,而應該僅僅只是為了侵入我的‘識’?」

維端覺的應該從正視這個繼承者的態度,調整為戒備,因為聞人訣實在是太……冷靜。

而且這份判斷力,就算是神裔中的智者們又有幾人有?

這一切的設想是九域之碑沒分裂,依舊停留在遺落之地內。

可現在,「九域之碑既然已經分裂……那麼。」聞人訣沉思著停頓。

維端繼續他未完的話︰「現在,九域之碑已經分裂落到大陸各處,它的影響注定無可阻攔。」

「你可能追蹤到散落的碎片?」

也許可以通過再一次搜集起石碑,從而控制住這股可以改寫天地的力量?

「不能。」維端回的快速果決,「它碎裂時的能量沒有任何追蹤物可以靠近,更別說在石碑身上放置可以追蹤的玩意。」

聞人訣沉思著沒開口。

「晶核文明時期,亞人就生存在九域之碑的影響範圍外,他們的壽命就跟現今的地球人類一樣短暫羸弱。」

「而現在,就算九域之碑分裂沖出海底,所能影響的範圍以各塊碎片為圓心擴散,也還是會有無法影響之邊界,所以說,得到碎片並且以碎片為中心發展出勢力,會成必然。」

跟之前維端提到過的一樣,晶核文明時期神裔們圍聚在每一塊碎片周圍成立王國。

可以想象,日後的局勢會如何復雜……

地球本已各王權者間廝殺殘酷,現如今,束縛的枷鎖也被自己無意間打開,本就殘忍的世界怕是會,更無底線。

神裔們體內自帶核體,可以無視各種輻射或者說能量,甚至利用它們,人類無法利用能量也無力隔絕它們,才會大多壽命終止在五十歲之前。

但現在不同了,九域之碑將再一次發揮作用,只要是處在影響範圍內的人類,就算不融合晶核體,也可和各種能量和諧共處了。

最少,恢復到星墜事件前,地球人類本該有的壽命。

可以說,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所帶來的巨變再無回頭余地,只是一切的開始將無聲無息,可聞人訣相信以自己同類的智慧,在發現人類不被輻射傷害後,怎麼去運用這股能量,欠缺的不過是發覺的時間。

想到被飛龍他們打倒在地時無力反抗的自己,想到死前狼狽不堪的安老,就算是沒有維端的督促,他也不希望自己再過的那般渺小,而且,神眼在自己體內,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人類察覺出什麼。

不論出自什麼目的,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非常急切並且必要。

地球規則的改寫已不可避免,看似所有人類的悲劇將被終結,可人性……這個讓聞人訣玩味的詞,讓他可以充分判斷,接下來所要掀起的是什麼樣的巨浪和混亂。

生活?不是自己現有軌跡的生活。

雖然他從不覺的自己一生都會被聚集地的人們所欺辱,但那種生活,和安老眼中露出的光芒,一定還有不同。

安老說過,他有一種可怕的,與生俱來的直覺。

「我昨晚獵到了齒兔。」

「哦?兔肉呢?」老人的聲音沒有起伏,甚至眼瞼低垂,沒帶半分期待。

「被飛龍他們半道劫走了,不過……」從懷內掏出撿到的野果,聞人訣伸手放到老人身前的桌子上。

安老視線輕移,從桌上拿過果子,擦也不擦,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給我的藥粉效果似乎弱了些,巨蟻不敢靠近的時間更短了。」

「嗯。」

雖然只得一個字,但聞人訣知道,老者這是應下了,過後就會調整藥粉的配置。

該說的話說完,屋內又一次陷入寂靜。

只有安老牙口不太好的咀嚼聲。

「小子,流動商販們還沒來嗎?」安老扔掉吃光的果核,看了看一側的書堆,有些難耐的出聲詢問。

「沒,路上可能出了事。」

「哎……」安老嘆氣後又搖頭,在這個交通落後的世界,除卻大型人類生活區,連接各個聚集地和小型部落的便只有這些流動商販,大多從一個地方趕往另外一個地方,以物換物。

地球幣只有在大型生活區才好使,對這些小村落的人來說,以物換物才實際。

和別人換取生活物品不同,安老經常讓聞人訣用些獸皮或者草藥換取一些書籍。

雖然主文明離開這個星球已經有一千多年,但生命從不缺少奇跡,暴力和混亂,絕望和窒息之中,還生存著的人類總難免冒出一些文明的星星之火。

雖然這些貌似再生長的文明,在他眼中依舊如此的野蠻和低等。

半年前從外星垃圾中淘出的一本書,讓無意間換到手的聞人訣送到了他手中,安老永遠無法忘記自己接過那本書時,心靈的震顫。

如這小子所言,哪怕自己擅長醫藥之術,但最原始的工具和提取條件,他能施展和得到的藥物實在低劣不過,不足以讓自己再支撐個五年。

快死了吧?

自己……

干枯的手指輕輕撫模著桌上剩下的另外一個果實,這樣想的時候,他眼中居然沒有太多不甘。

「聞小子,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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