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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169︰求個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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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充足,茂林間溫和濕潤,只有些陰晴不定,一旦林木上空飄來烏雲,雨就一定會接踵而至,好在這樣的時雨總不長,可在林中活動身上便少有干爽,濕漉漉的惱人。

聞人訣用塑料布纏繞好上半身,下半身為了活動方便置之不理,現在正使勁的架著兩支胳膊往棵大樹後退。

這顆樹木龐大遮天,根部卻像左右分開站立的人腿,兩根之間有個間隙處可暫時存放東西。

一路拖著「物體」走來費了他不少的勁,那被他拖著的物體下蔓延著血跡,貌似人類雙腿的部分被什麼東西整齊割斷,聞人訣把人拖進間隙中,直起身擦了擦汗,地上的「尸體」動了動,有輕微的人聲「咿呀」發出。

停下擦汗的手,聞人訣默默低下頭,和地上驚恐的雙目對視,那是一雙成人的眼楮,現在正布滿驚恐,面部表情不知是否因為疼痛而扭曲著。

聞人訣下蹲身子,細長的眼緊緊盯視著地上的男人,處在變音期的聲音莫名有些黯啞︰「曾叔叔,您醒了?」

語氣平淡透著溫和。

地上的男人張開嘴,「嗚嗚」出聲,有淚水滑落臉龐,模樣很是可憐,似乎在祈求著什麼。

聞人訣視線在他臉上打轉,輕輕蹙起眉頭,男人發不出聲音,一張口嘴角就有血液涌出,這讓他很是為難,他看出男人應該是想說什麼,可他又沒有讀心術。

所以他只好充分拿出自己的耐心,「您想喝水嗎?」他問著,伸手從邊上拿過水瓶,舉到男人面前晃了晃。

男人滿臉的血污,涕淚橫流,「嗚嗚咿呀呀」的死命搖頭。

聞人訣舉著水的手一頓,目中就帶出幾分懊惱,語氣責怪︰「剛才我就說讓您不要叫,你剛才要不叫,我也不會割了你的舌頭。」說完這句話他又一次站起身,從懷中扯出幾張香禾樟的葉子來擦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男人,口氣有些為難,「看吧,現在你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他們很少落單活動,離聚集地太近又有些危險,聞人訣今天帶人來這時差點被發現,被抓獲的對象又很不配合,不過好在自己找到了睡眠果,這會讓他們安靜一會。

在不大的樹根間隙中巡視,聞人訣的視線在邊角處的兩具尸體上停留,顯然地上躺著的人也轉了腦袋在打量身周,在看見那兩具尸體後,眼淚流的更歡了,再看聞人訣視線便如同見鬼。

「你別害怕。」聞人訣視線收回到腳下人的臉上,看著對方扭曲的面龐,輕輕出聲安撫。

「他們不是我殺的。」說著他走到兩具尸體處,彎身撿起一些色彩鮮艷的水果,默默發了一會呆,語調有些悠遠,「他們……只是太餓了。」

「嗚嗚……」有血混著眼淚落下,地上的中年男人努力開始往出口處爬,他今天本只是隨隊出來采集藥物,看見受傷的齒兔,一時動了貪念便落隊去捕捉,哪里知道會落到早就準備好的陷進里。

雖然他前幾天就听說那小賤種回來了,可沒曾想,多年來一直老老實實的賤種,會突然下此毒手。

前幾天,聚集地里就有人失蹤,但大家並沒有多當回事,有時候是會有流竄的異形過來捕食人類,或者是被什麼別的猛獸叼走。

但在這里看到尸體後,中年男人心中不妙感加重,才死了幾天,尸體並沒有完全腐爛,中年男人可以看出那兩具尸體和自己一樣被砍斷了雙腿,丟棄在這。

找不到食物,聞人訣又在間隙里放滿了有毒的水果,人在真正餓起來的時候,還管的了什麼呢。

人確實不是聞人訣親手殺的,但跟死在他手上沒有任何差別。

把手上撿起的水果遞到男人嘴邊,中年男人閉上嘴,死命扭過頭去。

聞人訣沒在意,只是有些自嘲的微笑,「是呢,想你也不會吃。」

扔掉手中的水果,細長眼眸微睜,聞人訣視線在自己指尖停頓,語氣有些落寞,「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

雖然他從來沒有慶祝過這個節日,但是,「所以,我突然想要改變主意了,我想送給自己一份生日禮物。」說著說著,輕輕笑出了聲。

男人歪過去的頭突然轉過來,努力瞪大眼楮,滿懷希望的看著頭頂少年的臉,少年眼中的落寞是那樣清晰,口氣中似乎也帶上了絲脆弱。

是啊,這不過是個脆弱的孩子,是的,原諒自己吧,放棄殺自己。

男人這樣想著,看著聞人訣,眼楮里努力褪去驚恐,換上他自以為完美的憐憫和慈愛。

眼瞳中聞人訣對著他輕輕的笑,然後突然用力刺下右手,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匕首就準確刺進他喉嚨,血液一時噴射而出,濺上聞人訣冰冷的瞳和丑陋的臉龐。

有輕微的聲音繼續道︰「親手殺人,這就是我要送給自己的,成年禮。」

聞人訣沒去擦濺射上臉龐的血液,他只是靜默的看著地上的尸體在抽搐。

對方喉嚨處插著的匕首他沒有拔下在劇烈的晃動,男人本沒有力氣掙扎的身子現在卻在地上翻滾,挺動,不過片刻,身體只剩下輕微的痙攣,像是人體本身的反應。

聞人訣身子站的筆直挺拔,直到地上的人徹底不動,他才忽然轉身離開間隙,在全力奔跑了五六分鐘後,突然俯身撐著樹干嘔吐起來。

過了今天,他就十五歲了,而在地球上,十五歲,已經成年了。

這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第一次殺人,和捕殺那些獵物沒有兩樣,同樣用匕首,同樣可以欣賞到獵物死前的掙扎,但他到底有些觸動。

他想自己或許並不是個殺人狂,最起碼,他沒有感到興奮和有趣。

反而有些反感刀刺入人體內後,濺出的血液沾上自己的身體。

沒有必要……還是不要親自動手了,把視線投注到遠處,聞人訣心里想著自己之後的行動,再捕殺落單的人,聚集地里的人該有警覺了,他想先暫時收手,等待讓他想動手的人。

……

這份等待沒有太久,聞人訣並沒有遠離聚集地,他一直守候在邊上等機會,他也想過,殺幾個人後便去十八區。

可去往十八區的路並不近,路上出了什麼事很正常,他不想留有遺憾。安老曾說在他眼中看不見怨恨,其實對也不對。

他從沒恨過對他施加傷害的人,是因為早從一開始,他就把他們列入了死亡名單,只要自己不死,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就都要死。

而如果自己死了,那麼恨又有什麼用?

所以他幾乎沒有憎恨這種情緒。

悄悄墜在幾個青年身後,聞人訣顯得比前些天還要謹慎。

「不就丟了幾個人嗎,至于把咱們關在聚集地這麼些天!」染著綠毛的鄭安石捶了走在前的飛龍一拳,「你爸真是小心!前幾個月王區里的戰隊才巡邏過咱們這片,能有什麼危險的大型猛獸出現?」

飛龍不說話,眼楮看著走在前,手拿肉塊啃咬的文星,神情眷戀又滿足。

康時拿棍子撇開身邊的雜草,又喊弟弟,「康適,你快點走,再磨蹭天黑前咱們可回不來了。」

康適白眼往上翻,又頂著他哥的胳膊往前看,「是咱慢嘛,前邊那個才是祖宗!」

康時看一眼文星,又搖頭,從懷中拿出水遞過去,「喝嗎?」

康適不客氣,接過水仰頭大喝起來,其他人陸續從他身邊走過,向陽路過他時看他一眼,開口想說什麼,對視上他不耐煩的眼神還是閉了嘴,往前走了。

「嗤!」康適瞪走人後,原地找了塊石頭,自己就坐下來歇息。

前段日子聚集地里不間斷有人失蹤,村長就封閉了村子,只許中年男人出去,他們憋壞了,這兩天環境好些,才許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出來活動,本來一早就出發的,結果被文星一路磨蹭,硬生生拖到了中午。

他們前些日子就尋到了蜜鳥的巢穴,這是一種體型不大沒什麼攻擊力的鳥類,喜歡用攙和了自己口水的花蜜築巢,常常數十只住在一起,巢穴足夠龐大,夠他們搬回去解饞吃上半個月。

要不是前段時間封閉村莊給耽擱,他們早就來了。

文星嬌貴,康適也走的憋氣,現在坐下來喝口水緩解一下心情,也懶得理前頭幾個催促他的人。

康時拿自己弟弟沒辦法,知道他是鬧了脾氣,只好放慢了步伐等他。

康適還氣呼呼的喝水呢,听見身後似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他警惕的扭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心里正打鼓呢,腳上就傳來一陣刺痛,一條血紅的蛇正咬在他腳背處。

「啊!啊啊!啊!」一瞬間,他什麼反應都失去,只有鑽心的痛。

康時本就刻意落在後面等他,听見身後傳來的尖叫,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就跑回去,飛龍原還滿心滿眼都放在文星身上,這下子倒分了神,只一把扯過文星,抱在懷里,安撫道︰「沒事了,我在呢。」

文星個子小,瘦弱,被飛龍健壯的身軀圈著更顯嬌弱,他仰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男人,掙了掙,沒掙月兌,看見所有人都往康適在的地方跑,翻了個白眼,質問道︰「你不去看看?」

「沒事,我要護著你,向陽過去了。」飛龍說著又有意無意的用下半身摩擦懷中的人,難得借機抱一次,他心中所有的壞念頭都有些蠢蠢欲動,文星太驕橫了,卻又把握著度,把他牢牢的玩弄在掌心。

現下就是,見掙不月兌自己,便嘟起了個嘴,手就往下邊去,捏住他的那玩意掐了下,狀似無意的在他耳邊哼出了聲︰「還不放開我?」

同伴出了事,他們兩個倒誰也不急,文星那一下捏的極好,讓飛龍有些吃痛,但又嘗到了點甜頭,听話的松開懷內的人,眼中都有些冒綠光了。

文星見他放開自己,追上身前的鄭安石,一起過去了。

可他早四十有余,就算按照最高壽命來說,能活幾年都說不好,最多五年?然後妹妹呢?再改嫁?跟個貨品一樣被交易來,交易去?像當年自己的母親一樣?向陽說什麼也不願意,可又能怎麼辦呢。

前幾年還好推月兌,隨著妹妹越來越出挑,飛龍的父親是越來越變本加厲。

有的集體物資被克扣,這便算了,想著聞人訣都能一人出去討活路,自己為什麼不行?而且仗著有槍做依靠,可沒有在林中活動的經驗,一時便走的遠了些,差點沒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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