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多人就這樣斂聲屏氣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四周邊都是安安靜靜的,連蟲鳴聲都沒有。
「那個,……嗯,你……」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盯著了。
所以,一個自詡為自己的膽子能大到天的,這會兒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開始慫起來了。
所以這個時候說話的時候都開始吞吞吐吐的。
這麼娘們兒唧唧的,說話磨磨蹭蹭的沒個爽快,是個正常的人,都會感覺到有些心里頭不痛快。
尤其是當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無意識的翹起了蘭花指,他身邊的男同胞當即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副大腦門子青筋畢露的情態了。
特麼的!
簡直不能忍!
竟然有男的敢在他面前翹蘭花指,呵呵,老子只看眼前的這個東西,嫌自己被打的不夠啊!
所以,就在王虎一個人打頭,一心一意的往自己家里頭趕路的時候,身後的這一群群的,便有意識的把這個翹著蘭花指說話的人給包圍了起來。
二話不說。
他們一個使勁的捂住他的嘴巴,讓他盡量的發不出聲音來,還有他身邊的兩個,把他的胳膊肘給強制的控制住,讓他掙扎不了。
接著就有人配合得恰到好處的,往他月復部一錘。
只把這個眼前的已經無意識的暴露自己的倒霉蛋,捶了個慘痛悶哼的叫!!!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分心的時候,所以見好就收,成了眼前的這個喜歡翹的蘭花指說話的男人一拳了之後,當即就松開他了。
听到自己身後這一群人發出的動靜了,王虎當即就對著自己身後的這些漢子道︰「你們也接引一些,可別胡亂打了!這個時候可不宜見血!」
這營地里嘛,漢子們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很喜歡打獵,喜歡酗酒,喜歡斗毆。
喜歡見血的東西。
他以往的時候的確是可以隨便這些人胡鬧的。
但是現在……可不行!
因為現在內部一旦出現糾紛的時候,就讓他分了心,讓他分了心之後就很有可能,在面對不可預測的環境的時候,想不出一個絕佳的方案來。
隊伍的領頭發了話,這手里下的人,無論各個心思是怎麼樣的都得听他的吩咐。
所以他們當即就安靜了下來。當然,他們也沒打算對那個喜歡翹著蘭花指的漢子下重手。
也就是單純的調節一下現在氣氛而已,逗著他玩呢。
畢竟在他們的眼里,頭這個漢子雖然確確實實是喜歡翹蘭花指,可是在他不翹蘭花指的時候,那很正常的樣子,讓人看了,……還是感覺到很順眼的。
隊伍里頭這一頓插科打諢了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有些緊繃繃的人,一個個都變得放松起來了。
「嘿嘿嘿,這里還挺大的……」
「是啊!這里絕對是一個大族!王家是一個大姓!」
……
一听到這話,這個剛剛把話才說完的人,額頭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嘿嘿嘿,這還要你說嗎?我們沒長眼楮啊,難道沒有看到嗎?這里這麼多戶人家!」
「對的對的,王姓是個大姓,你剛才還說了這句廢話!這太原王氏,瑯琊王氏,……五姓七家之中,王氏就單獨佔了兩家!你們說一說這樣的姓不是大姓的話,誰敢稱大姓啊!」
「我听說呀,姓王的好像都出自同一宗呢!他們的族譜只要一對比,就知道了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關系!」
……
听到後面議論紛紛的話題,從這里跳著到那里,又從那里跳回到這里,走在前頭帶隊伍的王虎腦門子上的畢露的青筋都開始抽筋了。
身後的這一群群的漢子,比他預料之外的還要聒噪!
一個個嘴巴大的,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跟在身後的這一些漢子的這一張嘴,都能頂他們村里頭養的五百只鴨子了。
這些人都到這個時候了,嘴里嘎嘎嘎,嘎的沒完。
……
前頭的這十多人組成的隊伍,在鄉間的已經被萬千村民給踩平實的小路上,小聲的交談著走著。
然後遠遠跟在隊伍後頭的李嬸子,這是像是經歷的千辛萬苦似的,努力的在那里走著。
她真的很不明白,都是走同樣的泥地,前頭那一群人都能走的飛快,而她往前頭每走一步,自己都得特別費勁的把自己的一只腳提起來。
這是所以特別費勁,那是因為只要腳踩下去了,那鞋底不算厚實的腳底下總的粘上一層厚厚的黑泥巴。
如果任由它連著的話,那地底腳底下的厚泥巴,有那麼厚厚的一層。
走到越後頭,越覺得腳抬不起來了,太重了。
所以她必須得時不時的停下來。用竹木片子把自己腳底板下黏著的黑泥巴給刮下來。
眼看自己離那些十多人組成的隊伍越來越遠了,李嬸子心里頭也開始著急起來了。
她真的很不想落單呢。
畢竟家里頭有古訓告訴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管什麼原因,再沒有自己的強有力依靠的陪同之下,自己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出門。
她家里頭之所以這有這樣的古訓,那是因為一個年輕漂亮,頗有姿色的女孩子,肯定會引起那些臭男人的不懷好意!
……
但是,她現在的話也沒辦法,她必須跟著眼前的這一群人。
不跟著不行了。
因為她早就注意到,自己身後像是有某些東西跟著了!
她不能折身返回!
因為她的直覺在告訴她,回去了自己就很有可能……
想到這里,李嬸子便無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就算感覺到自己背後像是有什麼東西靠的越來越近了,可是這會兒的李嬸子那是說什麼也不敢回頭去看。
她怕自己因為回頭多看了這麼一眼,就讓自己步入黃泉路……
所以,李嬸子行動特別利落的用竹板子,把自己的左右腳腳底下粘著的黏稠的黑泥,給刮了下來的時候,像是逃命似的,忙的把自己的小心翼翼提起來的裙子,往自己腰間緊緊綁著的腰帶里頭一扎,然後直接叉開自己的兩條大腿,狠狠的往前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