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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校場上整裝待發又有點緊張的新兵,沉家軍這幾位大將軍都默默的在心里偷笑,之前的新兵都沒有這個待遇,哦,不,上一次的戴乙,倒是有這個待遇,直接被大將軍給修理了,但像這一次,幾位主將嚴陣以待,親自下場考驗這群新兵的能力,這才是前所未有的。

衛子昕勾著陸盛遠的肩膀,看著這一群戰戰兢兢的小崽子,輕輕的笑了笑,這群小崽子的經歷大概會讓沉家軍里大部分的兵士眼紅,他們雖然來的時間長,經歷的戰爭也多,但從來沒有被元帥、副帥、大將軍和各軍主將這麼親切問候過的,這簡直可以成為這些小崽子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了。

「規則都已經明白了?」

薛瑞天慢悠悠的在將近兩百個新兵面前踱步,挨個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實話,本來留不下這麼多的,但沉昊林、沉茶和他以及各位主將都覺得,既然這一批都不打算要,那麼就沒所謂淘汰不淘汰的,可以把之前淘汰掉的、還沒有離開的新兵也都叫過來,讓他們也感受一下沉家軍的實力,讓他們知道自己差在哪里,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淘汰,這樣才算是公平的。

所以,那些已經回到自己營帳,打算收拾包袱、去師爺那里領遣返費的小伙子們,重新被喊了回了校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听完衛子昕跟他們說的規則,所有人都是一臉蒙圈,他們不是很明白在最後一天,元帥和各位將軍搞這麼一出是為什麼,但有一點他們非常清楚,在這次額外的比試中,如果他們里面有人表現的很突出,應該是可以得到元帥以及幾位大將軍的青睞。

尤其是那些被淘汰的,沒有留下來的新人,心里更開心了,這個機會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如果表現好了,說不定可以留在沉家軍,哪怕是後軍壓陣,也比這麼白白的回家好得多。

听到薛瑞天的問話,所有的新兵都同時點頭,大聲的回應他的問題。

「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激動,兩百個人居然喊出了兩千個人的聲音,薛瑞天被震得腦袋嗡嗡的,他揉揉自己的耳朵,朝著這兩百個新兵點點頭,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就仿佛是他們的兄長一樣。

「既然明白了,你們也懂的該怎麼做,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說完了,薛瑞天擺擺手,讓影五帶著他們暫時離場,等到信號響起,就是他們入場的時間。

等到新兵都撤出,留在校場上的都是自己人了,幾個主將帶著自己最得力的副將、參將和校尉,也不用沉昊林、沉茶開口,就很自覺的分散開來,按照他們之前確定好的陣型,去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除了這幾位主將,暗影營也參加了比試,這是薛瑞天強烈要求的,他覺得完全可以把這一次當做沉家軍內部的演習,既然所有的主將和他們所帶領的部屬都參與了,那麼,暗影營也一定要加入才行。

這個提議贏得了全部人的同意,所以,最終由影十七帶領一個十人小隊,隱藏在暗處,既可以策應其他人,也可以找準機會,發起突襲。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梅林得到了沉昊林的命令,腳尖踮地一躍躍到離她最近的一桿沉家軍的大旗桿頂端,朝著已經做好準備的影五揮了揮手。

影五看到了梅林發出來的信號,揮了揮手里紅顏色的令旗,表示自己已經接收到了命令,演習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梅林這邊得到了影五的回應之後,才從旗桿頂端輕輕落下,朝著沉昊林和沉茶點點頭。

沉昊林和沉茶處于整個校場最中心的位置,在他們正前方的是沉酒帶領的前鋒營,在他們的左前方是薛瑞天的右前營,與薛瑞天相對的,是夏久帶領的左前營。而田芸、衛子昕、喬梓、宋其雲和陸盛遠則是帶領各自的部署守住了沉昊林、沉茶的中軍大帳的左右和後方。

影五把兩百個新兵帶進校場之後就離開了,接下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他們能不能贏得元帥、侯爺和老大、以及幾個大將軍的心,就看他們自己了。

這兩百個新兵目送影五離開,看著他快速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贊嘆,沉大將軍手下的人真是不一般,他們要是能有五將軍這樣的身手,那就好了。

不過,眼下他們更重視這一次演習,等到影五離開,他們就三三倆倆的湊在一起商量起對策來了,他們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代表著中軍大帳的大旗,再加上之前的規則,他們都認為,只要得到那一桿大旗,就算贏得了這場比試。

「各位!」新兵里面年紀比較大的一個人站了出來,「各位兄弟,听我說,想要奪旗,咱們就要同心協力,畢竟咱們人少,若還是一盤散沙,那可就不妙了。」他看看相處了三個多月的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以我們的本事,是絕對不可能贏得過將軍們的,所以,必須要團結,只有我們團結起來,才有可能創造奇跡,兄弟們以為如何?」

「何大哥說的沒錯,團結起來才可以出奇跡,我們才有贏的機會。但是,有一點我表示懷疑,我們就這麼多人,要是一窩蜂的全沖上去,全軍覆沒的幾率會更大吧?」站在隊伍末端、但被幾個人眾星捧月的圍在中間的一個年輕武人笑了笑,「何大哥別覺得兄弟說話難听,就我們雙方的人數來說,很明顯我們是處于下風的,況且,根據我的判斷,他們應該不止這麼點人吧?」

「你的意思是說,暗中還有埋伏?對付我們這種新人,他們還用得著埋伏嗎?」

「那誰知道呢?以防萬一不是?萬一他們還有埋伏,萬一給我們安排了其他的考驗呢,我們不得不防著,是不是?誰都知道咱們沉家軍有別的邊軍沒有的暗影營,我們這腦袋一熱就往里面沖,暗影營會不會沖出來把我們都干掉了呢?」

「甄兄弟這麼說,倒是很有道理的。」被稱為何大哥的人點點頭,「那兄弟的意思是……」

「我們有兩百個人,不如自願的分成幾個小隊,分批沖陣,就算前面的兄弟失敗了,也能讓後面的人吸取一定的教訓,不要再犯前面兄弟犯過的錯誤。」

「這個可以!」

「說的不錯,確實是分批去比較好。」

甄兄弟的話一說出口,就贏得了不少的贊同聲,最開始開口的何大哥臉上也是贊賞的神色,沖著甄兄弟點點頭。

「那我們先自己分個隊,再商量商量,我們沖陣的順序?」

何大哥的話音未落,分隊就已經結束了,基本上是按照興趣相投、籍貫分組的,大家都是願意跟自己的熟人在一起。

「既然你們都已經分好組了,那確定一下誰率先沖陣?」何大哥看了看每個組,輕輕一挑眉,看向甄兄弟,「你覺得呢?」

「不如我們抓鬮吧?」甄兄弟一直保持著澹澹的淺笑,听到何大哥問自己,笑意更明顯了,「這樣比較公平一點,不用擔心誰在里面做了手腳,對不對?」

「可以!」何大哥看看其他的人,「各位兄弟以為呢?」

「我們沒有意見!」

事情很順利的推進著,兩百個新兵分成了五組,抓鬮決定沖陣的順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主意是甄兄弟提出來的,第一個沖陣的就是他所在的那一組。

「辛苦兄弟了,我們會在後面給你們加油的!」何大哥臉上掛著淺笑,走過來拍拍甄兄弟的肩膀,「希望你們一次成功,這樣我們也就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好,我盡力!」

甄兄弟朝著何大哥笑笑,轉身帶著自己十個兄弟離開的瞬間,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不見,看了一眼跑到自己身邊的發小,冷哼了一聲。

「真是一群烏合之眾,就這樣還想著進入沉家軍?」

「大哥的意思是,他們留不下來?」

「肯定留不下的,那幾位大人之所以會搞這麼一出,就是想讓他們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差在哪里,知道為什麼沉家軍不要他們。不過,這些跟我們沒有關系,他們搞了一個演習,對我們是有利的,否則,我們還得再找機會接觸他們。」

「大哥,咱們要按計劃行事嗎?」

「當然!」甄兄弟冷著一張臉,看著校場中央的位置,「咱們好不容易混進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離開吧?這樣的話,就辜負了二少爺對我們的期望。」

「是啊,不管怎麼說,我們得把消息傳遞出去才行,如果料的不錯,這應該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咱們也沒想過這麼難,這比去跟小少爺接頭還困難。」

發小點點頭,也看著中軍大帳的位置,輕輕的嘆了口氣。

「鎮國公治軍果然很嚴格,確實是名不虛傳,我們雖然來了幾個月,但真是一點接觸他們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應該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把握不住,我們只能回去挨罵了!」

「盡全力吧!」甄兄弟看看攔在中軍前面的前鋒營、左前營、右前營,小聲的說道,「我們對前鋒營進行羊攻,但是真正攻擊的地方是左前營,根據我之前的判斷,夏久將軍的實力要比薛侯爺和沉酒將軍稍微弱一點,我們如果從夏久將軍這邊沖陣,應該可以豁出一道口子。」

「明白了!」

甄兄弟的發小點點頭,跟自己身邊的兄弟小聲囑咐了一下,其中幾個人點點頭,朝著薛瑞天和沉酒所在的陣營方向跑去,做出羊裝的樣子,吸引了薛瑞天和沉酒的注意力。

而甄兄弟和他發小則是趁著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那邊吸引,帶著其他的人利用校場本身就有的障礙物,迂回的往夏久的左前營方向前進。

影五和影十七站在校場最高點的地方,把校場的情況都盡收眼底,看著甄兄弟領著人一點一點的接近左前營,兩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不錯嘛,還知道聲東擊西,算是有點腦子。」影十七一挑眉,「可五哥,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奇怪!」影五的臉上已經沒什麼表情了,冷冷的看著慢慢接近左前營的甄兄弟幾人,「如果真的是新兵,應該想不到這些吧?而且……」他朝著已經跟宋其雲和薛瑞天那邊交了手的幾個人揚揚下巴,「他們的功夫可不像是當兵的,有點江湖人的意思。」

「每年新兵營都會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下場都很慘,但這些人依然前赴後繼,想想也是夠執著的。」

「這次不一樣。」影五看了看場中的情況,想了想,「你在這里盯著,我去跟老大說一聲,看看要不要放水,把他們放進中軍大帳,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影十七點點頭,目送影五離開,然後繼續盯著校場里的情況。

甄兄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落在了暗影的眼中,現在也已經被告知了沉茶,他還在謹慎的執行著自己的計劃,他這一次必須要見到沉昊林、沉茶,把二少爺的消息告訴他們,這事關整個大局的走向,不能在他這里失敗。

準備偷襲的甄兄弟一伙,在即將接近夏久的左前營的時候被發現了,左前營的校尉高聲示警,夏久帶著人沖出來,雙方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戰。

甄兄弟和他的發香背靠著背,其他的兄弟圍在他們周圍,陷入混戰之後,這樣十幾人組成的隊伍更容易沖出包圍圈。

甄兄弟手里的棍子捅向了一名守軍,在守軍身上留下了一個淺藍色的印子,被打中的守軍,嘆了口氣,只能扔掉手里的木棍遺憾退場。

因為是演習,所以,雙方都沒有用真兵器,而是在木棍的頂端綁上棉布,沾上代表著自己一方顏色的染料,在比試中,身上被戳中對方染料的就算負傷,必須要在第一時間離場。如果攻擊方只有一人沖出了防守方,也算攻擊方營贏。

所以,被甄兄弟戳上藍色染料的守軍無奈的搖搖頭,扔掉了手里的木棍,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甄兄弟和自己發小交換了一個眼神,手里的木棍舞得上下翻飛,不過,想要再淘汰對方的人,就不是很容易了。

「別想太多了。」甄兄弟趁著喘一口氣歇歇的時候,小聲跟發小說道,「咱們也不用擔心暴露身份,現在暴露了反倒是好事兒,能直接見到他們,對吧?」

「對!」發小點點頭,打了個呼哨,「兄弟們,加把勁兒,沖向中軍大帳!」

听到頭領的話,包括從薛瑞天和宋其雲那邊退下來的幾個人,都拼盡全力沖了過來,好好的一場比試,讓他們沖出了一副不要命的氣勢來。

夏久得了沉茶的消息,說是要給這一組人放水,本來他也想要放的,但看到這一組人如此激烈的打法,把他的好勝心也勾起來了,他扛著他那把已經裹好棉布的長刀就沖過來了,招呼都不帶打的,這一刀直接朝著甄兄弟的腦頂就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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