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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藤夫人早在十年前……不對,算時間的話,至少應該是二十年之前就已經知道池宏是她的弟弟,她對寧王叔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她弟弟出氣?」看到沈茶微微點頭,沈昊林若有所思的模了模下巴,「那她為什麼不主動認親?怕給弟弟帶來麻煩?」

「這應該是一方面吧?」沈茶也不是很理解,「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手里的權力還沒有那麼的……大?又或者是跟池宏有關系,她不確定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記得她,也不確定自己的弟弟願不願意認祖歸宗。」她一攤手,「以池宏的性子來看,是不太樂意住在那種深山老林里吧?」

「有道理。」沈昊林點點頭,「如果這才是正確的方向,之前那些我們說不通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也是這麼想的。」沈茶看著軒轅靚和澹台平川,「所謂的那些陰謀,一開始也都是意氣用事,並沒有想要人命的意思,到了後來才演變成了那種無法收拾的局面。這樣的一個結果,恐怕是藤夫人也想不到的。無法收拾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也許摔著摔著,就真的能摔出一條路來?」

「摔出一條路……」軒轅靚哭笑不得,「不是一條把自己逼死的路嗎?」

「那也是他們自己選的,無論最後結了什麼果子,是甜還是苦,都是要他們自己吞下的。」沈茶聳聳肩,「我想說的是,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涉及到人命,就是一點驚嚇或者小傷、還有騷擾什麼的,我覺得應該就是對寧王叔和他身邊人的一點警告。」

「警告?」白萌插了一句,「藤夫人給寧王殿下的警告?」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大概是想讓寧王叔痛改前非,正視他跟池宏之間的矛盾,或者……」沈茶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要跟池宏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白日做夢?異想天開?寧王殿下是君,池宏連個臣都不算,就是個普通的讀書人。」白萌呵呵冷笑,「誰見過主君什麼都沒做,就要給普通讀書人道歉,還請求原諒的?腦子被狗啃過了?」

「是因為他們一貫的目中無人,認為所有的主君都要跟梁王一樣,對他們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澹台平川無奈的聳聳肩,「這種認知都刻在骨頭里了,根本就去不掉的。」他伸出自己的拳頭晃了晃,「跟他們講理是不行的,只能把他們打服。」

「寧王叔大概跟您是一個想法,壓根就沒當回事,準確說,根本不認為這是由池宏引發的。在他意氣風發的那段時間,應該樹敵很多,有很多人都針對他,對吧?」看到澹台平川和軒轅靚同時點頭,沈茶又繼續說道,「看吧,估計當時他也不清楚自己都得罪了什麼人,是誰對他下了手。」

「這倒是事實。」軒轅靚呵呵一笑,「最嚴重的時候,一天遇到三五次的刺殺都是家常便飯,確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何況池宏跟他之間的矛盾……」他扯扯嘴角,「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最多最多就是給人當茶余飯後的笑談,不值一提。」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老將軍作為一個公允的旁觀者都這樣認為,身在其中的寧王叔和他身邊的幕僚是怎麼想的,就一目了然的。」沈茶嘆了口氣,「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池宏就是個被池家人寵壞了的小少爺,一不順心就上躥下跳,哄好了就沒事了,不會引發出大麻煩的。」

「可沒想到這個任性的小少爺背後,會藏著一個別有用心的人。」白萌點點頭,「只是,藤夫人為池宏抱打不平,為什麼要針對老夫人和薛伯母呢?這種找場子、拔份兒的事扯到了女眷的身上,有點無恥了吧?」」大統領,你忘了完顏萍的生母嗎?「沈茶淡淡一笑,」藤夫人不就是借著完顏萍為母報仇的急迫之情,才通過完顏萍差一點掌控了金國的大權嗎?幸好,完顏萍醒悟得很及時,在最關鍵的時候收手了。「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樣的手段,恐怕她用了不止一次,而且屢屢得手。藤夫人在派人調查寧王叔底細的時候,發現了寧王叔生母的家族跟澹台家之間長達數百年的恩怨,她借此來蠱惑澹台雲任,將他為首的這一脈正式拖下水。「」倒是說的通,不過……「白萌看看沈茶,又看看澹台平川,「在此之前,她又是怎麼動用澹台家的力量去調查寧王殿下?老前輩,女眷可以插手族內的事務?可以調用族內的人手?而且,她還是一個下屬的女眷,這麼做,沒有人會質疑嗎?」

「不用動用澹台家的力量。」澹台平川輕輕挑挑眉,「她是澹台雲任的岳母,只需要告訴自己的女兒,有可能找到了她的弟弟、女兒的親舅舅,需要一些人手去確認一下,打探一下自己的弟弟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根本用不上澹台家的人,只需要澹台雲任私底下派一些信得過的心月復就可以。」

「沒錯。」沈茶很贊同的點點頭,「在那個時候,藤夫人還維持著她的假面目,沒有人看穿她,所以,澹台雲任並不知道自己的岳母心里想的是什麼,盤算的是什麼。表面上是疼惜弟弟,實際上是包藏禍心。」

沈昊林和白萌對視了一眼,跟著補充道,「或許一開始的時候,藤夫人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或許就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弟弟,給他天下最好的一切,來彌補這些年的缺失。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了如果可以徹底掌控澹台家,甚至是讓澹台雲任這個人和他的勢力都消失,她的心願更容易達成。」

「她在幫助她弟弟的過程中,應該是出現了阻力,或者有人提出了什麼反對的意見,這才動了這個心思。」沈茶模模下巴,「以她身邊人現在的這個反應來看,這個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按你們現在的這個說法,這個案子應該是多重因素摻雜在一起的產物。」澹台平川也站起身來,走出茶室,從隔壁的屋子拎了一個小板子進來,放在了桌子上面,拿起炭筆在板子的最上端寫下了池宏的名字。「假設這個悲劇的起因就是池宏,她的姐姐,也就是你們提到的這個藤夫人,在集合了多方面的消息,甚至如小茶說的那樣,親自來西京城,確認了池宏就是她丟失多年的弟弟。然後又在集合消息的這個過程中,得知她弟弟一直跟寧王殿下鬧的不愉快,她不希望弟弟受委屈,打算替弟弟討個說法。」

「這一出悲劇,從這里正式拉開了帷幕。」軒轅靚看著小板子上的內容,「到現在為止,這恐怕是理由最為充分的一個推測了,但這個推測還是有缺陷的。」他看看沈昊里、沈茶,又看看白萌,「必須從池老頭、池宏那邊確認他們跟藤夫人的關系,否則,推測也只能是推測了。」

「池閣老跟藤夫人的關系?」三個小孩看向軒轅靚,「您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來往?」

軒轅靚笑笑,朝著澹台平川揚揚下巴,「把那個拿出來給他們看看,讓他們這些小孩也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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