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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玨看著拜倒在自己面前的完顏喜,輕輕的嘆了口氣,示意宋其雲幫忙把人給扶起來。

「皇帝陛下,您……」完顏喜茫然的看著宋玨,「您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緊張,你的這個忙,我們幫是一定會幫的,但是怎麼幫,還需要你跟國公爺、大將軍他們來商量。」宋玨笑眯眯的看著完顏喜,「不過,在此之前,為了讓你對完顏萍有個更深刻的認識,不如讓大將軍和其雲跟你聊聊完顏萍的二三事,也算是對她有個深入的了解,熟悉一下她的行事風格,如何?」

「一切听從陛下的安排,外臣沒有任何的異議。」

「很好。」宋玨朝著宋其雲一挑眉,「其雲,你先來,遺忘的點由大將軍補充。」

「是!」宋其雲喝了兩口茶,潤潤嗓子,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完顏喜,輕笑了一下,「不用那麼緊張,完顏公子,咱們不是朋友嘛,就當是朋友之間的閑談即可。」看到對方稍微放松下來,他和沈茶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太早的事情呢,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我就從三年前開始說起吧。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在戰場上面對完顏萍。」

「印象如何?」完顏喜眨眨眼楮,「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宋其雲模模下巴,「那倒是沒注意,只是覺得這個人不太好琢磨,看不出她的腦子里在想什麼。在我看來,這個人的心機很重,心思也很細膩,在你察覺不到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給你布下了一個陷阱。當你興高采烈準備慶祝自己的勝利的時候,怎麼都想不到,你已經落入了她的圈套里尚不自知。」

「你這麼感慨,是因為自己上過當?」宋玨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弟弟,「結局很慘烈?」

「非常慘烈。」沈茶看了一眼有點羞愧的宋其雲,臉上閃過一抹壞笑,「若不是小天哥留了後手,伺機將他救了出來,我和兄長恐怕要來跟陛下謝罪了。但那次是他第一次面對完顏萍,有疏忽也是難免的,即便是兄長、我或者小天哥,也不能次次能模準她的想法,只能是不斷的試探。」

「完顏萍在用兵上這麼厲害嗎?」宋玨以前听沈昊林、沈茶說過完顏萍在用兵上很有一套,覺得可能會跟這兩個人勢均力敵,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是如此的忌憚。

「也不算是厲害,奇招比較多,她的布局有幾次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如果是我們,不會那樣做的。後來我們總結了一下,她……」沈茶一攤手,「把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招數都用在打仗上面了,我們並不是很擅長這個,也沒往這方面想,所以,就比較容易被她給迷惑住了,頭兩次對上她,確實是吃了不少的虧。」

「這樣的心計,還不是一般的厲害,通常武將都不會想到這一點的,他們根本就不熱衷這種爭斗的。」宋玨看看完顏喜,「這一點,完顏公子還是要謹記在心的,免得重蹈覆轍。」

「是,外臣會記住的。」完顏喜微微欠身,他看看宋其雲,又看看沈茶,「其實,我更想知道,他們……哦,我是說完顏宗承和完顏萍是怎麼走到眾叛親離的這一步的。就……與文哥哥曾經給我傳過信,在完顏宗承稱王的前幾年,百姓對他們還是很支持的。畢竟百姓們不懂什麼王權爭奪,誰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支持誰。但怎麼這段時間,他們的名聲下滑了這麼多?他們真的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嗎?」

「除了我們剛才說過的,其實這些年,金國一直都不是那麼的太平,嘉平關城的金國商人深有體會。」

「金國的商人?」完顏喜恍然,「哦,我想起來了,長興街上是有很多金人、遼人開的商鋪。」

「邊貿是邊關很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我們不反對金國商人來做生意,只要他們不違反我們的律法、不要做那些不該做的事就可以了。」沈茶點點頭,「大約是三年前,就是殿下在戰場上第一次面對完顏萍的時候,金國商人對于她的抱怨,開始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里。」

「他們對金國的商人……是很苛刻嗎?」完顏喜一皺眉,「與文哥哥曾說過,商人的日子不太好過。」

「是不怎麼好過,我們也了解了一些情況,完顏宗承和完顏萍把金國的商人劃為幾個等級,他們這些和夏、遼等國做買賣的商人是稅負最重的,緊接著就是那些背後有貴族撐腰做靠山的大商賈,其他的小商人受到的影響倒不是特別大,但總體而言,需要額外負擔的稅金比以前翻上至少一番。」

「完顏萍手里握著金國大半的兵權,自古以來,養兵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她本身沒有什麼產業的,只能靠這樣的方法來斂財,否則,她的兵權權可就要握不住了。」白萌冷笑了一聲,「完顏宗承初登位為王的時候,好像還減輕了不少稅賦,金國的百姓還挺歡喜的,這也是他們支持完顏宗承和完顏萍的主要原因。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兩天,噩夢就降臨了。」

「增加稅賦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完顏宗承自從稱王之後,就不太敢跟宗室、貴族對著干,哪怕他女兒手握重兵,他也不太願意跟這些人翻臉,至少不能明面上翻臉。所以,每當有宗室、貴族的子弟犯了錯,只要對方是普通的平民,即使是有那麼一點小根基的,他也會息事寧人,充其量就是勸說宗親們管教好自己的孩子,象征性的給苦主一點銀子作為補償。」

「哪怕是殺人放火這樣的大罪?」

完顏喜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有些宗室子弟、貴族子弟比較紈褲,整日里游手好閑,什麼都不做,他父王和兄長還在的時候,也是一樣的。但那個時候他年紀小,再怎麼鬧騰也鬧騰不出什麼花兒來,不像現在的宗親、貴族的行事,可真的出乎他的想象。

「是這樣的。」沈茶點點頭,「哪怕是如此大罪,犯罪之人背後站著的只要是完顏宗承不想翻臉的家族,就可以逍遙法外,繼續過他的小日子。」

「糊涂!」完顏喜被氣得臉色更難看了,哆哆嗦嗦的縮成了一團,「他們……他們既然得到了王位,為什麼不……不好好對待,反而要毀了它呢?毀掉金國,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個好處應該就是有完顏氏宗親和那些大貴族開始反思,如果他們沒有支持完顏宗承和完顏萍的叛亂,或者沒有在他們叛亂的時候袖手旁觀,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要是他們現在還沉默的話,早晚有一天,那些平民的厄運也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宋其雲輕輕拍了拍完顏喜,「所以,他們就開始另尋他路。」

「他們這些人或真心實意的支持你,或以支持你的名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但到底是跟完顏宗承、完顏萍離了心。而且,他們為了進一步打擊完顏宗承和完顏萍,無論在任何事情上都要跟他們對著干,就像是金國近一年接連不斷的天災,如果最開始的時候可以處理得當的話,情況不至于這麼嚴重,難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多。」

「這是……何意?」完顏喜咽了一口口水,「現在這個情況是人為的嗎?」

「據說是完顏與文大人率先表示不支持救災,其他的宗親和貴族都跟著一起附和才導致現在的情況。」

「不可能,與文哥哥不是這種人!」完顏喜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給我寫的信里都說了,他已經派人去賑災、安置災民了,他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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