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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準備的是芝麻餡兒的湯圓,里面加了少許的干桂來提香,不像以往吃到的芝麻湯圓那麼的甜。

對于這種不太好克化的,沈茶照例是不敢多吃的,吃了兩顆嘗嘗鮮兒,剩下的就都留給了沈昊林,自己捧著茶杯喝了兩口,從懷里模出個藥盒,拿了一顆丸藥就著水吞了下去。

金苗苗考慮到來西京之後可能不太方便熬煮湯藥,就按照惠蘭大師手札上的做法,把沈茶要吃的湯藥做成了丸藥,不過,藥效還是一樣的,甚至要比湯藥更好一點。

吃完了藥沒多一會兒,沈茶就覺得有些迷糊,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小憩。

代王一邊吃湯圓,一邊注意觀察著,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丫頭的藥,還需要吃多久?」

「要到今年年底。」接過梅林送來的毯子,沈昊林小心的蓋在沈茶的身上。

「總算是要結束了。」代王點點頭,「這丫頭也是不容易,拖著個病懨懨的身體,還能立下那麼多的戰功。對了,听說去找軒轅聊過了?」

「是!」沈昊林低著頭看了看已經睡著了的沈茶,「聊過了,老將軍已經斷了想要她回去的念頭。但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所以逢年過節還是要走動的。」

「做得好,偶爾也要告訴他你們的消息,免得他掛念。」代王很贊同兩個孩子的決定,「軒轅也不容易,家里也有很多煩心的事。你們還沒回來之前,三房的長孫跪在他那個小院子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只為了讓他同意去柳帥那里。」

「這是好事,老將軍為何不許?」沈昊林疑惑的看著代王,又看了一眼白萌,「是有什麼隱情?」

「哪兒有那麼多的隱情啊!」白萌放下手里的空碗,用帕子擦擦嘴,「那小子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別說沒出過京,自從進了太學,都沒怎麼出來過。也不知道他是在太學里听到了什麼,受到了什麼人的慫恿,腦子一熱就要棄文從武,還非要去柳帥那里。他家里的大人被他煩的夠嗆,就跟他說,如果祖父同意,他們也不會攔著的,結果就鬧了這麼一出。」他一攤手,「趕巧的是,他跪在軒轅那里的第三天,我陪著陛下去吃飯,撞了個正著。你們也都知道陛下的性子,沒事還要找點事呢,何況遇到了他認為很有意思的狀況。听那個小子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他說想要去邊關效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個前提條件。」

「前提條件?」沈昊林和宋爻佳同時開口,「是打贏你嗎?」

白萌朝著他倆伸出大拇哥,感慨道,「還是世子殿下、國公爺最了解陛下!」

「這不是胡鬧嘛!」代王被宋玨給氣笑了,「軒轅家的那個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麼可能……」

「父王,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處了。」宋爻佳輕笑了一聲,「明面上不會反對,反而還會夸獎他有志氣,不仗著老一輩的功績胡作非為。事實上呢,陛下是打算讓他自己知難而退。那小子想要去邊關的心氣兒正足,什麼勸告的話都是听不進去的,只能用實力來說話。這個法子簡便又有效,那個小孩兒後來不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再也不提要去邊關的事了?若軒轅老將軍懂得迂回之法,也不會……」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沈茶,「惹得她心生反感了。」

「說的沒錯,他要是早一點明白這個,就不會天天在國公府門口堵著了。」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代王讓管家把這些都撤走,換上了新茶。「好在軒轅懂得適可而止,沒有鬧得太難看。」

「父王,不說軒轅老將軍了,您不是答應要給你們講講寧王叔的故事嗎?」宋爻佳笑眯眯的看著代王,「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只答應你們講講辰辰小時候的趣事,其他的可什麼都沒說。」代王瞪了他兒子一眼,看了一下還在睡著的沈茶,「小茶若是想知道,你們就跟她說吧!」

「好!」

「你們知道辰辰在我這里住到了五歲,就被我父皇、你們皇爺爺接回宮里去了。但他知道自己要被接走的時候,是非常不高興的,他不願意回去,只願意留在這里。他心里一不舒服,就願意找點事情,這一點跟陛下還真的很像的。」

「找了什麼事?」

「哎!」代王重重的嘆了口氣,「趁著家人的疏忽,自己離家出走了。當時知道人不見了,都要把我嚇死了,滿府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人,最後還是派人去街上找,才把人給找到。誰能想得到,我們在這邊急得火上房,他倒好,在街上悠哉悠哉的幫人家破案。」

「破案?」沈昊林和宋爻佳、白萌對望了一眼,「寧王殿下那個時候才五歲,會破案?」

「是這樣的,他在街上散心,路過一個賣羊雜湯的攤子。一個中年男人怒斥攤主用了不好的料,羊雜湯的味道不對。攤主的脾氣也不好,就跟這個男人吵了兩句。這個男人是帶了幾個兄弟一起來的,說不過攤主,就動了手,砸了人家的攤子。攤主自己不干,他也有幾個幫手,沖過去阻攔。雙方這麼你來我往的,就打了起來。打了沒多會兒,最開始找事的那個男的,兩眼一翻就厥過去了。他帶來的人一看這個男的暈了,更加的不依不饒,揪著攤主非說他謀財害命。」

「這是……」沈茶慢慢的睜開眼楮,在沈昊林的幫助下,緩慢的坐起了起來,「有預謀的吧?」

「睡醒了?」拿過梅林遞過來的帕子,沈昊林給她擦擦臉,「感覺怎麼樣?」

「這次的藥勁兒有點大。」沈茶不好意思的看著代王,「王叔……」

「你的情況特殊,不用在意。」代王擺擺手,「不過你說的對,確實是有預謀的。因為那條街一直人多、很熱鬧,巡防營和禁軍安排了不少的人手,剛打起來的時候,就有人去報信兒了。等到巡防營和禁軍的人趕過來,人已經昏倒在地了。巡防營的人負責維護秩序,結果就發現了辰辰一個人在旁邊站著。有個兵士問他是不是跟家里的大人走丟了,需不需要他們的幫忙,辰辰就把自己的令牌拿出來,讓他拿著自己的令牌把巡防營和禁軍的兩個校尉給找來了。」

「這是直接暴露身份?」宋爻佳輕輕敲了兩下桌面,「也是,要不然那麼小的小孩,說話沒有人听,也沒有什麼分量。」

「如果他不暴露身份,我也不會那麼快找到他。」想起當年,代王無奈的嘆氣,「一個辰辰,一個陛下,是最難帶的兩個小孩,一個比一個主意正!」

「父王,您也不想想陛下小的時候都是常跟誰在一起的,他那個沒事就喜歡溜出宮的毛病是跟誰學的?」宋爻佳控制住不翻白眼,「後來呢?這個案子怎麼解決的?」

「辰辰因為人小、個子矮,站在外面也能看得清楚,他看到那個男人在倒地的時候,沖著自己的伙伴使眼色,也看到那個男人在所謂的昏厥之後,眼珠子還轉了幾圈,還跟伙伴悄悄做了手勢。所以,他在表明身份之後,讓巡防營的校尉作勢去扎那個男人,開始的時候,那個男人還能忍著,但後來實在是太疼了,才從地上蹦起來。」

「這下大家都知道他是裝的了。」白萌點點頭,「寧王殿下這麼小就能明察秋毫,佩服!」

「後來這件事情傳到父皇耳朵里,父皇還大大的夸獎他一番,說他是大夏少有的神童。」代王看看幾個陷入沉思的小孩,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因為有了父皇的金口玉言,辰辰這個斷案神童的名號就傳揚出去,京兆府也找過他斷了幾件相對比較棘手的案子,都斷的不錯,這些案子刑部都有存檔,也不是什麼機密,你們得了空可以調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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