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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嵐仔細的算了算,他和沈茶、和金菁也有三年七個月沒見過面了,上一次還是在夏、遼、金三國所謂的比武大會上見過,現在再見面,也不知道為何,他突然生出了恍如隔世的錯覺,仿佛那一次的相談甚歡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那次見面是耶律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夏國女將。

在見面之前,他對這位女將軍一直都抱有極強的好奇心,想要看一看,這位在戰場上一次性讓他們遼國失去兩位王者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坊間也一直都有傳聞,甚至世面上也流傳著這位女將軍的畫像,但絕大多數都過于夸張,已經失去了參考的意義。五大三粗這樣的詞已經算是溫和的,甚至有人還說她是三頭六臂、青面獠牙的,耶律嵐對于這些話,自然是一個字都不肯相信的,他覺得這位女將軍或許也就是比一般的女子略微魁梧而已。

只是,在比武大會上見到了真人之後,耶律嵐怎麼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楮,什麼五大三粗、什麼比一般女子魁梧,全都是他們的想象,就沈將軍的那個小身板,這樣的形容絕對是名不副實,弱柳扶風這個詞還是很貼切的。

耶律嵐記得自己當初盯著沈茶的那個腰身盯了好久,那腰細的呀,感覺自己兩只手都能握得過來。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身體也不怎麼好、身板也不怎麼強壯的弱女子,居然生生的抽死了老遼王和他的繼承人,耶律嵐想不佩服也是不行的,尤其是見過了沈茶在比武大會上的英姿之後,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就牢牢的刻在他腦子里面了。

那次的比武大會,在時間上的安排不算特別滿,有那麼幾天是比較空閑的,耶律嵐就打著交流心得的旗號去找了沈茶,主要還是想要深入的了解這個人。不過,他去找的時候,有一點顧慮,畢竟她給人的感覺是非常冷淡、特別的不好接近,可真正的接觸下來之後,他發現這只不過是錯覺而已。

雖然這位沈將軍是不怎麼愛說話,但跟他接觸的時間長了,相互有了個了解之後,話也慢慢的變多了。

他們之間並沒有談論那些兵法啊、戰術啊之類的,大多交流的是一些讀書心得,還有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之類的,反正聊得是很投緣,耶律嵐覺得找到了知己,非常開心。

但美中不足的是,每次他跟沈將軍見面的時候,沈將軍身邊總會跟著一個虎視眈眈的鎮國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那位鎮國公看他的眼神不是那麼的友好。

現在听到沈將軍的那一句「世子,好久不見」,耶律嵐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被拉回來了,仿佛那空白的三年七個月壓根兒就不存在一樣。

「好久不見,沈將軍!」耶律嵐淺淺的回了一禮,就像他們之前私下見面時做的那樣。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用眼楮快速的掃了一下沈茶,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腰上,道,「看起來,也沒多大的長進。」

「請坐!」沈茶一點都不在乎耶律嵐的話,請他坐下之後,輕聲道,「這幾年傷病不斷,有幾次還是很驚險的,世子如今還能見著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種不吉利的話可不能亂說,幸好鎮國公不在,否則又該不開心了。他一不開心,倒霉的可是我呢!」

沈茶也想到她家兄長一向不怎麼待見這位世子,那次比武大會,這位世子得空就要找她聊天,反而弄得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很少,這讓沈昊林非常的不爽。

沈茶知道她家兄長是那種自己不開心了,就要讓別人跟著一起不開心的人,所以,自己跟這位世子聊完之後,對方都會被她家兄長拎去「談心」。至于這心是如何談的,這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跟她透露過一丁點。

金菁坐在一邊,看看耶律嵐,又看看沈茶,伸手模模下巴,覺得他們好像被隔離了一樣,這兩個人的世界是他們進不去的。

「我說南公子!」金菁戳戳坐在自己身邊很淡定喝茶的耶律南,「你家這位世子大人,不會對我家將軍有什麼別的想法吧?看他望著我家將軍那個眼神,感覺不太對呀!」

「軍師不必擔心,阿嵐他對沈將軍的感情只是單純的欣賞,認為沈將軍是他唯一的知己。」

「真的?沒誆我?」

「當然!」耶律南很肯定的點點頭,往金菁那邊湊了湊,小聲的說道,「之前不是說過,阿嵐有打算求娶大夏公主嗎?王叔曾經建議他,既然和沈將軍聊得那麼投緣,干脆就求娶她好了,但阿嵐很堅定的拒絕了。他說,他跟沈將軍是那種可以拋棄身份、地位、成長背景、甚至是性別之後,都能做一輩子朋友的那種關系,要是求娶的對象是她的話,他反而會覺得很不自在,會產生那種把自己兄弟娶回家的錯覺。」他拍拍金菁,「據我剛才的觀察,他們兩個之間是沒有那種感覺的。」

「好吧,看來是我想岔了。」

金菁朝著耶律南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听沈茶和耶律嵐的談話。

「許久不見,世子的變化倒是很大。」沈茶很認真的打量了一番耶律嵐,「不是長相,而是給人的感覺。之前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和兄長都覺得世子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少年,有點害羞、有點靦腆,但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是因為年紀小,視野未開的緣故,說出來的話听上去很天真。」

「那現在呢?將軍是否對我有所改觀?」

「這個是自然的,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孩被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取而代之了。」

沈茶的話並沒有說完,她覺得耶律嵐經過三年多的歷練,不僅僅是成熟、穩住了,還有點讓人看不透。

從宴會一開始,這個人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有消失過,但笑意卻不曾真正到達眼底,對很多人的態度都很禮貌,卻又帶著淡淡的疏離。

對于耶律嵐的這種變化,沈茶是非常認同的。他並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他是遼王唯一的繼承人,也將會是下一個遼王,需要從現在開始,就在文武百官、甚至是各國使臣面前樹立一個威嚴。否則,主弱臣強,對一個國家來說,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遼國雖然是敵國,但她也希望自己的對手是實力相當的,而不是處于一個被碾壓的狀況。

「將軍在想什麼?」耶律嵐挑挑眉,「對我現在的這種改變不太滿意嗎?」

「怎麼會呢?人都是要長大的,有改變是理所當然的。只是,世子想要服眾,身上還少了一種威懾力。這種威懾力,並不是喜怒不形于色能達到的。」

「所以將軍才通過阿南來告訴我,讓我去軍營歷練一番?」

「遼也好、耶律也好,都是以武起家,歷代遼王無論戰績如何,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世子若想著日後……自己也有那麼一天的話,自然也不能免俗。否則,一個沒上過戰場的王,是得不到那些勛貴的尊重和臣服的,甚至有可能他們會以這個為借口來罷黜你的。」

「將軍的建議是很好,我也很樂意听從,只是,有一點我想不太明白,還想請將軍指教。」耶律嵐很嚴肅的看著沈茶,「將軍就不擔心,你這樣做是給自己培養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對手嗎?」

「世子,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如果一件事情是命中注定要做的,不管有多大的阻礙、時間拖的有多久,該做還是會做的。所以,你要是注定成為我的對手,我怎麼阻礙都是沒用的。」沈茶淡淡一笑,「不過,你真的做好了準備,放棄舒適、安逸的生活,去艱苦的軍營打拼?以我對遼王的了解,就算他同意你入營,也不會在最開始就讓你領兵,應該是從最底層的小兵開始做起。」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做好了這個決定,無論多苦,我都會堅持的,你說了命中注定要做的事,怎麼都會做成的。再說了,軍營又不是龍潭虎穴,你一個女孩子都不害怕,我一個男子要是龜縮不錢,豈不是很丟臉嗎?我要是做了逃兵,怕是再也無顏見你了。」耶律嵐松了口氣,「有一點你猜錯了,父親還是很擔心我,所以,雖然同意我的想法,但也沒有讓我從小兵做起,他的意思是讓我做個副將,既鍛煉了膽量、長了見識,又能確保我的安全。」

「這樣也好,本來我還以為遼王會不答應呢!」

「怎麼會不答應?我跟他說起這件事,他甚至是欣喜若狂的。他一直都認為我不夠果敢、堅毅,需要去歷練一番。他也跟我說了心里話,如果我自己不提出這個要求的話,等過兩個月,他也會提出來的。只不過,我的功夫和兵法都不夠好,在入營之前,需要有經驗的前輩進行指點。」

「哦?」沈茶一挑眉,「有經驗的前輩是兩位老將軍嗎?」看到耶律嵐笑眯眯的點頭,她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可以緩解他們悲傷的情緒,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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