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天上有一絲絲雲彩飄忽不定。
湖泊附近的樹木郁郁蔥蔥,只是被太陽曬得有些打蔫兒。
茌好在樹蔭下烤好了兩只兔子,轉頭就看到已經卸妝的範爺。
「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有二十多歲了吧?」她仔細地瞅了瞅。
範爺的臉型屬于比較剛毅的那種,看起來有些滄桑,扯掉假胡子以後,下面竟然還有淺淺的黑色胡須。
「我哪兒看起來像二十多歲的?」範爺氣哼哼地吼道。
「你看起來是比較像二十多歲,難道你三十多歲了?」茌好暗自猜測,也許自己想錯,把他猜得過于年輕?
不過看看他這張臉,怎麼也不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最多也就二十多歲嘛。
「我才十五歲!十五歲!」範爺強調了兩遍,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
他模著自己的臉,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竟然說我像二十多歲!我不就是黑了點嗎?長得高了一點嗎?
听到他說的歲數,周圍的人紛紛看向了他,全部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你十五歲?哈哈哈哈!」程霸天哈哈大笑,「你可真會開玩笑!你看起來比我年齡還大,我都有二十好幾了,你竟然說你才十五歲?哈哈……」
說著,他又哈哈大笑,停不下來。
「呵呵。」範爺有種吐他一臉血的想法,懟他道,「你竟然拿你那張臉跟我的比?我看比我易容後還要老,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年輕?這臉皮厚的都可以揭下一層了!」
「你!」程霸天被他這麼一懟,笑得頓時岔了氣,「咳咳咳咳……」
張謝和連忙幫他拍背,狗兒也輕輕幫他拍。
「看吧,報應來了!老天爺看你都不爽!」範爺嘴巴十分毒,眼里帶著不屑。
茌好悄悄地看了好幾眼,要不是感覺他沒有說謊,她也無法相信面前之人竟然只有十五歲。
這真是長得有些著急呀。
「現在可以不要這麼圍著我了?」範爺聳了聳肩,眼楮從四面八方的護衛身上掃過。
「現在證實了你的確騙了我,你還想我們放過你嗎?」吳陽撇嘴。
看也不看他一眼,轉頭問梁君微,「主子,要不要把他綁起來?或者干脆就地……」
說到這兒,他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意思是將他殺了。
梁君微盯著範爺沉思了一會兒,「這放肯定是不能放,萬一他是那些人派來,與其放虎歸山,不如就地掩埋了。」
「哎?別呀?」範爺耳朵尖,一直支撐耳朵听他們說話。
一听到他這麼說,頓時有些嚇到了。
怎麼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又沒犯什麼錯,怎麼就要把我埋了?他心中幽怨。
「我真是茌家大少爺的好友!梁少爺,你也是他的至交,我倆的關系也應當親密,怎麼才見面多久就要打打殺殺的?」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梁君微冷眼旁觀。
「嗤!」吳陽不屑,「若是我們將你就地埋了,難道還會讓茌家少爺知道?」
他們還不至于那麼沒用,連在這麼遠的地方殺個人還能被人發現。
範爺苦笑連連,只好叫道︰「我有證據,有信物!是茌家大少的玉佩!那個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就在我的藥箱夾層里。」
吳陽抱著懷疑,在他的藥箱夾層之中找到了一塊玉佩。
他掏出玉佩,雙手遞給梁君微。
梁君微垂眸打量。
的確是茌驊的玉佩,他曾經見過不少次。
把玉佩在手里旋轉把玩了一會兒,梁君微才停下來,將其扔給吳陽,「先不管他了。」
吳陽听了,頓時緊鎖著眉頭,擔心地說︰「主子,我們還是把他綁起來吧!萬一這玉佩是他偷的,或者是那人給的呢?」
「不用。」梁君微看了他一眼,搖頭道。
「是。」吳陽連忙應諾。
他心里卻下定決心,要讓那些護衛全部都警醒些,時刻監督著範爺。
「他既然年紀這麼小,那我們是不是該改一下稱呼?」茌好說道。
範爺听著比梁少還高一等級,他們平白地降了一個輩分。
「叫我範夜就可。」範夜道。
茌好把一只烤好的兔肉遞給梁君微,自己拿了另外一只,用匕首學成薄片往嘴里放。
這兒的兔子有一股淡淡的騷腥味,但是調料太少了,茌好就把抹了一些蜂蜜上去。
蜂蜜是東方武帶著給小包子喝的,被茌好暫時征用了一些。
「你看我現在也證明自己的身份,也卸了妝恢復了本來面目,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吃些東西?我可是交了伙食費的。」範夜撅著嘴,頗有些傲嬌。
他培養了這麼久的豬,也落到他們手上,他決定了,不能就這麼離開,白白地便宜了他們。
「嗯,吃吧。」茌好讓草枝給他切了一只腿。
「我要你親自做的!」範夜盯著茌好手上的腿,眉毛緊緊的皺著。
一開始可是說好了的,怎麼現在竟然讓他吃別人烤的?
「他不吃的話就給別人吧。」茌好說。
草枝點頭,把用草葉子包著的兔子腿收回來,當真準備給別人送去。
範夜一看,急了。
「怎麼這樣?」
「你自己說不吃的。」茌好美滋滋的吃著兔子肉,隨口回答。
「我說不吃你就給別人了?」範夜大怒,「我剛還說我要走了你們怎麼不放我?」
「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現在處于什麼狀況!」梁君微見他對著茌好吼,頓時怒了,轉頭便說,「草枝,把東西給別人,不用管他!」
範夜一听,頓時心里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我現在不要,該不會他們一直不給我吃的吧?
不行!就算我不吃,不能便宜了他們!先拿過來再說!
這麼想著的同時,他把手往腰間一放,一扯。
頓時扯出一根長長的鞭子。
鞭子飛射出去,再回來的時候,上面就卷著草枝手里的兔子腿。
護衛頓時反應過來,記得圍住他。
「你干什麼!」
「只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罷了!你們怕什麼?」範夜冷冷一笑,把兔子腿往嘴里塞,啃了一口,還用舌頭在上面舌忝了舌忝。
哼!我看現在你們還能拿回去?
梁君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對著吳陽使了個眼。
吳陽心領神會,專門讓人盯著範夜,以防萬一。
「嗤!」範夜注意到一直在自己身上晃悠的眼神,嘴里發出嗤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