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男人不相信，一千年前，不信，一千年後，仍是不信。
「靈靈，我問你，你愛我嗎？」夜翼臣的眸子突然轉暗，手上的力道柔和了幾分，面容一閃而換。
葉靈兒有著片刻的怔忪，他居然在這種時候幻化成良生的樣子。
良生……
曾經，她是接受了良生，才接受了夜翼臣，她一直都是當夜翼臣和良生當成兩個不同的人。
夜翼臣，她抗拒逃避，良生，她親近靠近。
到最後，卻是一人，但他太會算計，他的每一次出現，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她沉浸在他天衣無縫的謊言里，讓她的心從抗拒到淪陷，不過很短的時間便接受了他的身份，甚至，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另一個甜蜜的謊言。
于是，最後的背叛，如他所願，痛得徹底，痛得極致，痛得無力！
她很痛，卻依舊笑顏如花，面容平靜，因為最深的痛往往是潛藏在最深層的黑暗。
在傷了，痛了，恨了之後，為何，還要問她，你愛我嗎？
他是在以什麼樣的身份問？
良生，還是夜翼臣，但不管哪一個，不都是沒有了資格嗎?一個上了別的女人床的男人，還有資格問嗎？
就算他問了，她也不想回答！
葉靈而想笑，因為，她覺得真的很好笑，為何，世界上還會有這樣一種人，如此的不要臉，甚至無恥。
若說，拓跋烈的卑鄙無恥，在于他原本就是卑鄙無恥，他是真小人，小人的理直氣壯，倒反而不讓人覺得心生討厭，只是，當時對他感到痛恨！
而夜翼臣的無恥，用華麗的外表，甜蜜的言辭，包裹著的卻是奪人魂魄的毒酒，這樣的陰狠，卻是葉靈兒最看不上的，這是她最痛恨的偽君子。
可是，他畢竟是她愛上的人。
她曾經因為他的優秀，她說，即使愛上了，她也值得。
可是，現在，他依然風華絕對，驚采絕艷，可是，他的優秀卻是放在了算計她上，將她的心一寸一寸傷得體無完膚，她甚至懷疑，她的心，在身體里，寸寸碎裂的，極致的疼痛！
「靈靈，你愛過我嗎？」良生的聲音再度傳來，溫潤的讓人顫抖，就是這樣的他，讓她一步一步陷入他溫柔的陷阱，從獻身到獻心，卻最後，只是一場笑話。
葉靈兒眼中有著流光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無波，只有那嘴角微微的翹起，卻給人一種淒涼之感，「若我說我愛，你信嗎？」
若是不愛，就不會痛。
而愛，她亦不是否認！
愛過就是愛過！只是現在，遲疑了而已，到底是錯！
只是，他的背叛，他的陰謀，讓她說的有些無力，其實，愛與不愛又如何，他的報復已經存在，他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又有什麼關系呢!
「可不可以吻我？」良生伸手，撫觸著她的臉，目光婉轉哀戚，好似受傷的不是他，又好似他根本就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那般的含情脈脈，嫣紅的唇瓣，如最完美的櫻花，輕輕的顫動，似乎在等待著葉靈兒。
葉靈兒吸氣，吐氣，她覺得世界真的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