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時洲悔極,少女明顯比之前瘦削許多,想必最近備受煎熬。
他醒過來之後,便一刻不停地往寧城趕,好在還來得及。
簡沫沫轉過身,靜靜望著他,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感覺。在自己最需要這個人的時候,他避而不見,卻又在自己絕望的時候如神般出現。
「時爺,」她輕聲說,「明天我就要嫁人了。」
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的計劃,但見少女神色憔悴,時洲還是心中大痛︰「別怕,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
簡沫沫避開他探向自己的手,像是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時爺為什麼現在才來呢?」
「出了點意外,」時洲啞著嗓子說,「你的信我沒有看到。」
為了這件事,他幾乎與視作親弟的孟飛光翻臉。
簡沫沫怔了怔,原來是自己想岔了,時洲並不是存心不管她,等到走投無路時再來落井下石。
「你怎麼了?」她一旦想通,語氣便松軟了許多。
時洲心頭舒了一口氣,知道小姑娘心軟,厚著臉皮拉了她的手按在胸口,故意示弱︰「傷口感染,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前兩天才醒過來。」
簡沫沫听得心驚肉跳,也顧得還在賭氣,忙借著月光模了模他的臉頰,果真瘦了許多。
「大夫怎麼說,現在沒事了嗎?」
見小姑娘滿目擔憂,時洲飛快地在她唇上偷了香,然後坦然道︰「嗯,現在好多了。」
「你這人!」簡沫沫雙目圓睜,抱怨道,「身體不舒服還這麼不老實。」
時洲再也無法抑制對她的思念之情,伸手將她擁在懷中,低聲笑道︰「我是說真的,看到你就都好了。」
感受到他胸口傳來的震動,簡沫沫嘆了一口氣︰「那麼時爺準備拿我怎麼辦呢?」
時洲听她語氣有些不對,鄭重道︰「沫沫,姓崔的那邊我會解決。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可是,時爺想過沒有,」簡沫沫平靜地說,「現在大家都知道我要嫁進崔家當續弦,明天婚禮不成,又不明不白地跟了你這個青幫的當家。外面會怎麼說我,又會怎麼說你?」
時洲臉色變了變,不由自主地松了手,望著她沉默半晌。
簡沫沫一動不動,就這麼靜靜回望著他。
沒錯,她是在挑戰時洲,也是在逼時洲。以他想要什麼便要得到的性子,是否能容忍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推開他的小姑娘?
如果時洲在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她或許會什麼都不管就跟他離開。但是他沒有,就算現在再多解釋和理由,也不能彌補這麼多天的音訊全無。
簡沫沫要賭的是,他對自己究竟是一種征服欲,還是不知所起的情深。
「什麼不明不白,傻姑娘……」時洲終于想明白她在介意什麼,搖頭嘆道,「我又不是要帶你私奔。」
「啊?」簡沫沫呆住,不是私奔他大晚上來找自己做什麼,還打暈了自家的婆子。
「我只是想給你這個。」時洲模出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