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綁起來,待會再審。」時洲冷冷地說。
孟飛光面色一凜,又見車身上都是子彈孔,不由得又驚又怒︰「誰干的?竟動到我們青幫頭上了!」
「左不過是些跳梁小丑。」時洲收起槍,去拉座位底下的少女,「沒事了,出來吧。」
簡沫沫先是被他嚇住,又因為槍戰受驚,這會兒臉色煞白,緊緊閉著眼楮,像只驚弓之鳥,死活不敢動彈。
時洲又好笑又無奈,干脆彎腰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簡沫沫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頭都不抬地緊緊貼在他身上,似乎還在微微發顫。
「她這……」孟飛光目瞪口呆,又擔心地說,「大哥,你的傷。」
「無事。」時洲用沒受傷的胳膊托著少女,大步往里走去,「找個醫生來。」
直到在他的床上躺下,簡沫沫也沒能冷靜下來,眼角噙著淚花,攥著他的袖子不敢放手。
時洲不得不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沉聲道︰「已經沒事了。別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到你。」
槍聲猶響在耳畔,簡沫沫聞到一陣血腥氣,這才注意到時洲袖子上的暗紅血跡,緊張地問︰「你,你被槍打中了?」
「不是槍,」時洲抽回手,輕描淡寫說了句,「被車窗玻璃劃了下,看著嚇人,其實傷得不厲害。」
想到當時他毫不猶豫擋在自己面前,之前那些矯情的小心思早已煙消雲散。時洲雖然性格陰沉,處事霸道,但那顆始終保護自己的心和司空沒有任何區別。
「都是因為我……」
「與你無關。」時洲打斷她的話,站了起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就在這里安心休息。」
「時爺,」簡沫沫急切地叫住他,「你先把傷口包扎一下好麼。」
時洲心頭微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之前的話,你再好好想想。」
少女頓時變了臉色,用被子蒙住了頭,一個字也不說了。
議事堂中,管事大多義憤填膺。
「敢對時爺動手,簡直欺人太甚,當我們青幫無人?」
「要我說,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幾個兔崽子找出來。」
但孟飛光派人去了出事的地方查看,現場留下的痕跡已經被人清理過,只找到個別彈殼,判斷不了對方的來路和底細。至于司機,倒真是無辜的。孟飛光將他遠遠調走,從此不再出現在寧城。
時洲心中早已有了猜測,最近青幫暗中幫慕睿楓做事,動作不小,難免被外人察覺。洪幫的劉爺性情剛愎自用,但也不是庸碌無能之輩,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勢力被其他幫派蠶食呢?
「飛光,你怎麼看?」
在外人面前,孟飛光的態度要恭敬許多︰「時爺,下周是劉爺的生辰,不妨送他一份大禮。」
時洲模著手臂上的繃帶,神情陰冷︰「做得干淨一點。」
後來江湖傳聞,洪幫劉爺收到青幫送的古畫愛不釋手,可惜第二天就隨著其他珍藏畫被付之一炬,心痛得臥床不起,一連請了數天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