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玄冰仙人眉目如畫，眼下凝著一顆淚痣，正冷冷地望著她，「那你說說自己犯了什麼錯？」
「徒兒……」靈芷望了身旁的樂正無音一眼，垂頭道，「徒兒不該私自盜取涌泉靈珠，令靈秀宮大亂。」
男主聞言不禁皺眉，正要開口卻又被她打斷︰「但靈珠于樂正公子有用，還請師尊不要責怪他，一切都是徒兒的錯。」
沒想到靈芷會為自己說話，樂正無音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凝望著她，倒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涌泉靈珠本是他前世之物，此事我就不計較了，不過，」玄冰仙人話鋒一轉，聲音中已帶上薄怒，「我將玉佩交給你，命你掌管靈秀宮事務，你都做了什麼？」
「我……」靈芷怔怔地抬起頭，啞口無言。
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後，她就逃走了，一心想找樂正無音算賬，卻又被魔教圍攻受傷……她甚至不敢回靈秀宮看一眼，也不敢向師伯、師叔請罪。
听玉卯說靈泉干涸，靈氣外泄，靈物則死傷無數。僅此一事，靈秀宮大傷元氣，至少百年才能恢復。
玄冰仙人面無表情︰「你對沫沫又做了什麼？」
靈芷心頭一跳，師尊終于問了。
她硬著頭皮，想說出跟簡沫沫串通好的謊言︰「師妹她……」
「我不想听假話，」玄冰仙人冰冷地補充了句，「如果你還當我是師尊的話。」
樂正無音再也忍不住了，冷笑道︰「為難我的女人算什麼？當初是那小仙草自願犧牲自己做藥引解你的毒，怎麼你醒來反而忘得一干二淨，還假惺惺地問我們？」
衣袖中的手指猛地握緊，玄冰仙人閉了閉眼，腦中忽傳來紛亂聲音︰
司空。
師尊。
說話的那張面孔清秀靈動，熟悉如昔。
他留在簡沫沫體內的仙髓與自己的融合後，司空的記憶便已經復蘇，但玄冰仙人的記憶還停留在燃犀照海的時刻。
後面發生了什麼，他渾然不知。之前的事情也如碎片般，難以拼湊完整。就連「沫沫」這個名字都是最近才想起來的，用來詐了靈芷一下，不料還真的有隱情。
玄冰仙人心頭忽然掠過一絲慌亂，仿佛丟了什麼比涌泉靈珠還要珍貴的東西。看來要完完全全記起來，還是得去一趟海里，會會那個家伙。
眼看著師尊翩然而去，靈芷有些惱火地瞪了樂正無音一眼︰「你為什麼不讓我說，明明沫沫……」
「噓。」一根手指溫柔地壓在她的唇上，「本就是沒有把握的事，何必要讓他空歡喜一場。」
「可是……」靈芷的眼眶又紅了，「師尊若放出影子，只怕他的修為再難寸進。」
手指不滿地加大了力度，在那嫣紅的唇瓣上碾磨。見她雙頰飛紅，樂正無音在她耳邊輕笑︰「難得礙事的家伙都不在，莫要再提別的男人，來說說我們的事吧。」
「誰跟你是‘我們’。」靈芷打掉他的手，「我可還沒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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