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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三百四十八章 拖人下水

林夢雅微微皺了皺眉。

她已經預料到了杜子良大概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她沒想到這人眼中所有的陰毒,居然都沖著白敬去了。

略微一想,她大概也能了解原因。

恐怕是因為杜子良已經認定這些都是白敬設計的。

可他也不想想,如不是他給杜參軍下毒在先,就算他們設下什麼樣的計策他也不會上鉤。

說白了,不過是自作自受。

杜參軍終于宣布了暫代自己職位的人選,之後眾人也都紛紛看向了杜子良。

「參軍大人,剛才您說的話」

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杜子良在他們的面前一向與參軍大人叔佷情深,比之親父子也是富富有余。

怎麼會、會是他要謀害參軍大人呢?

杜子良也是險些失控,不過,他當初設計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想到過這種。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留有一招後手。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

這參軍之位他是志在必得的,而且他很清楚叔父的性子。

叔父既然那般疼愛他,而且叔父這輩子也沒有子嗣。

所以,即便是自己做錯的事情,叔父也一定會原諒自己,那他就還有機會!

當下,就立刻聲淚俱下地喊冤。

「叔父!佷兒知錯了,但這毒真的不是佷兒下的。是,我的確是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這才聯合了孫神醫拖延了叔父身體的恢復狀況。但佷兒敢發誓,給叔父下毒的人,真的不是我!」

林夢雅看了看杜子良,看來這人是打算避重就輕。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杜子良這次的確是沒想把杜參軍置于死地。

所以這事也好推月兌,畢竟只要是一句醫術不精就能糊弄過去。

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林夢雅也大致模透了杜參軍是個什麼脾氣。

這人講究的是捉賊拿贓,所以,杜子良才承認了罪責最輕的那部分。

但她不明白的是,這人難道還有什麼後招嗎?

杜參軍微微眯了眯眼,掩住了對這個佷子的失望。

「叔父,佷兒真的只是一時糊涂。但佷兒從來就沒有謀害叔父之心,佷兒只是怕叔父被奸人蒙蔽,一生的心血都落入旁人的手中啊!」

他這聲淚俱下,倒是演出了十分情真意切。

營帳內的眾人也都是面面相覷。

畢竟杜子良之前給他們的印象還算是不錯,而且從他們的立場來看,杜子良似乎,也沒有做這件事的必要,不是麼?

所以,已經心思較為單純的人開始替杜子良求情了。

「參軍大人,末將也覺得杜少爺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如讓他說出來,咱們大伙也好評斷評斷?」

他這樣的提議居然還贏得了一部分人的贊同。

看著紛紛點頭的幾個人,杜參軍現在就是後悔。

他現在都懷疑自己當初把人撿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留在外面了。

然,怎麼能蠢成這樣?

但有些事情他又不好明說,況且選擇在今日挑明那也是為了揪出他身邊的禍患。

所以,杜參軍選擇了沉默。

倒是白敬雖不解其意,但還是沉默地站在了杜參軍的身邊。

隨後那群人就催促著杜子良說出事情的所謂真相。

杜子良立刻做出一副懊悔萬分的樣子,說道︰「其實早在叔父第一次病發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叔父的身體一直康健,怎會有此輕易就得了這種病癥。不過我當時並沒有打草驚蛇,一直在暗中調查,誰知竟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

他這話看似還算是合乎邏輯,但林夢雅听來,卻只覺得漏洞百出。

既然早就知道有這件事,那為何不早早提醒杜參軍呢?

不過此時倒是沒人追問,而那杜子良則是繼續說道︰「我之所以選擇暗中調查沒有聲張,是因為此人跟叔父的關系,有些不同尋常。」

這話,倒是讓眾人安靜了一瞬。

他們都不想懷疑自己的兄弟,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求一個真相,因此有人催促他,讓他快說那人是誰。

杜子良的視線故意在眾人身上繞了一圈,然後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我也不願意相信那個人就是她,直到,我親眼看到她在叔父的藥里下了些別的東西。十娘,我叔父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對他?」

眾人嘩然。

而一直站在人群里的程十娘,此刻也是一臉的驚愕。

「杜子良,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何時毒害過杜大哥?」

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剛才她還在為杜大哥不值,畢竟那是他悉心教養的佷兒,沒想到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種事!

誰知轉眼之間,這髒水就潑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

她看向周圍人的目光,心頓時涼了半截,他們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他們真的相信這謊話?

林夢雅也有些急了,穿過人群來到了程十娘的身後。

「杜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姐何時這麼做了?」

程十娘剛還有些紊亂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來。

她挺了挺胸膛,臉上還帶上了幾分冷笑。

「我與杜大哥相識多年,我從未做出過任何對他有害的事情。我倒是要問問你,杜大哥對你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你為何要這麼做,還想將這罪名扣在我的身上?」

但沒想到,杜子良卻是一點都不慌亂,而是從胸口處,取出一個不起眼的布包來。

眾人的視線都隨著他的手而轉動。

隨後,大家發現那是一張發黃了的紙,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東西。

林夢雅也跟著看了看,發現那都是一些女兒家用的東西。

可隨後,她卻感覺到身旁的程十娘,身子突然僵硬了不少。

轉頭去看,就見十娘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無比。

眸色復雜地看著那些東西,雙手卻是不自然的握緊。

難道,這東西真的跟十娘有關系?

杜參軍也是覺察到了,但他卻不知道杜子良這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

「這是什麼?」他剛開口問了一句,程十娘突然發了瘋一般地想要沖去,結果,卻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杜子良,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做,我要殺了你!」

她的聲音淒厲而痛苦,就像是一只被奪走了孩子的母狼。

林夢雅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她不動聲色的靠近了幾步,這才發現那堆零碎的小東西里面,有一卷小小的胎毛。

至于為什麼能認出來,那是因為她家小福寶出生之後,方姨就給她展示過霍驍的那卷胎毛。

這是古族這邊特有的習俗,大約是想祈求孩子能夠平安長大的意思,而且卷胎毛的繩扣是不一樣的,因為要預示著長長久久,所以那繩結都非常的特殊,才能孩子平安長大之前不會松散。

她生小福寶的時候也是遇到了不小的危機,所以她倒是信這個的,還跟方姨學了幾次,預備孩子的胎毛長長了以後再做一個。

再聯想到十娘如此激動的原因,她便猜到了一些內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十娘也太慘了!

「叔父,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像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據佷兒所知,她當年之所以拋下您離開,是因為她貪圖榮華富貴!而且她跟別人早就已經有了首尾,您看,這就是她那孩子的胎發結。可據佷兒所知,當年她離開您的時候,您二人可並未成過親」

杜子良的話還沒說完,程十娘便已經掙月兌開了眾人束縛。

她哭著撲到了杜子良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小小的胎毛結,貼在自己的胸口痛哭不已。

眾人也是被這消息所震驚住了,隨後便有人用那種憎惡的眼神看向了十娘。

「嘖,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原本還以為她不錯來著,沒想到她居然這般不知羞恥!」

眾人的議論紛紛,卻有一星半點落在程十娘的耳朵里。

「都給我閉嘴!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她!」

林夢雅突然一聲厲喝,沉下的眉眼帶著十足的氣勢,竟真的把人給震懾住了。

她無視眾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了十娘的面前,輕輕地攬住了哭得悲慟不已的女人。

她在十娘的身上感受到了一個女人最深沉的痛楚——喪子之痛。

「叔父,您可親眼看見了吧,那胎毛結就是最好的證明,她」

杜子良心中大喜。

可隨後,一道極冷的視線就鎖定他。

「杜子良,你果真是喪心病狂無可救藥。」

林夢雅拍了拍十娘的肩膀,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十娘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悲痛之中,但她絕不能允許任何人欺負一個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母親。

「呵!怎麼?難不成你也跟她不清不楚?我倒是忘了,她剛來就認了你當弟弟,要說你們兩個沒有關系,誰信?」

杜子良舌忝了舌忝唇。

現在的他,就像是盤旋在天空上的禿鷲,隨時隨地想要俯沖下來叨開她與十娘的血肉。

而龍天昱也緊隨其後,一直護在自己夫人的身邊。

這一倆人一出現,周圍的聲音也跟著安靜下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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