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子氣得直擄袖子，眼底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
放開她，她要搞死這個王八蛋！
【宿主息怒，息怒啊！】系統小寶寶及時地跳了出來，【任務沒完成，你爭一時之氣搞死他，只會連累到自己。】
系統一出現，這個裝羞澀跟顧唯搭訕的女孩子是誰，自然不明而喻了。
然而，喬薇已經控制不住她寄幾了。
「給我一顆喬大力丸。」
系統激動得虛擬手都哆嗦了，顫顫地獻上藥丸。
喬大力，殺人放火必備之良藥！
宿主又要搞事了，猴開森！
「對顧唯使用‘氣運搶奪丹’。」
【確認使用道具「氣運搶奪丹」，目標對象︰顧唯。】
喬薇服用了大力丸，又從丑丑的水桶包里翻出了一根形狀詭異的棍子。
【宿主，你該不會是想……】宿主只覺得某個部位一緊。
這下子，它連聲音都哆嗦了。
嗯，興奮得！
「對，我就是想……」喬薇陰森森一笑。
她持棍的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按了按門鈴。
「叮咚」
顧唯方才一心忙著作畫，精神上的滿足戰勝了生理上的饑餓，如今畫稿完成，一聞到手里頭便當的味兒，便想起自己確實有好長時間沒正常吃過飯了，肚子里咕嚕咕嚕唱起了空城計。
他揭開盒蓋，快速扒了幾口，就听到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顧唯皺了皺眉，放下筷子，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還沒看清楚門外的情況，一個極具有壓迫力的黑影迎面襲來，佔據了他全部的視野。
「受死吧，王八蛋！」
喬薇一悶棍狠狠揍下去，直把顧唯揍了個腦袋開花。
不，不是夸張的修辭，是真腦袋開花。
系統小寶寶扒拉著虛空大門，傻乎乎地看著倒在地上，腦門上凹下去好深一條印子，腦髓腦漿流了一地的顧唯，久久沒能回神。
喬薇蹲下了身子，翻看了一下顧唯的眼皮，毫無羞愧感地「嘖」了一聲。
「這麼容易就死了？我還當男主大氣運有多強呢。」
【真……真死了？】系統小寶寶驚呆了。
喬薇撇了撇嘴，「當然死了，腦髓都流出來了，你看不見嗎？」
系統簡直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有木有！
它辛辛苦苦輔佐宿主晉級，可不是讓她來搞破壞的啊喂！
【你、你居然……】系統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喬薇臉上一點歉意都看不到，「末世位面虐殺小喪尸虐習慣了，忘了他在這里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強大的自愈能力。」
系統︰【……】
這麼假的借口，它一點也不相信好嗎！
位面隱隱有了崩塌的跡象。
這里是惡毒女配支線。
這條支線……主人好像沒有安排懲罰位面？
也就是說，如果宿主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她就喪失了任務者的資格！
而它，又得苦巴巴地去找下一任宿主重新綁定，重復地做這個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可以完成的系列任務……
一想到這個下場，系統小寶寶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偏偏喬薇沒有半點作惡的自知之明，還在得意地踢顧唯的腦袋玩兒，「喬大力丸可真是管用啊。」
【可是，可是我還沒發布任務啊！】系統的虛擬小\/臉鐵青鐵青的。
啊啊啊它遲早會被這個喪心病狂的宿主給活活氣死！
「哦，你現在發布也不遲。」喬薇神色平靜。
【不遲個大頭鬼啊！人都沒了！】系統抱著虛擬頭嚶嚶嚶起來。
它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宿主！
一上來，二話不說，先把男主給弄死了！
【完蛋了，又要回檔歸零，重新開始了。】
「我說，女配任務的獎勵不是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嗎？跟你有什麼關系？我都沒哭呢，你著急什麼？」
喬薇垂著腦袋，吊兒郎當地踹了死不瞑目的顧唯一腳，嗓音里充滿了漫不經心，耳朵卻豎得老長老長，生怕漏听了半點聲響。
【完蛋了完蛋了……】系統沉浸在即將回檔的悲憤里，碎碎念個不停，【本系統的願望又落空了！】
「你有什麼願望？」旁邊傳來一句十分具有蠱惑意味的話。「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哦。」
【實現你個鏟鏟！你自己都是個沒有實體的半成品，還怎麼給本系統……】系統話到一半，突地捂住了虛擬嘴，眼楮瞪得大大的。
它，剛剛，是不是，說漏了什麼重要的話？
「沒有實體……嗎？」
喬薇眯了眯眼，抬頭看著走廊上的日光燈，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意料之中的答案啊。」
從「殘次品」到「半成品」，以及修復進度條，都在表明她的神魂遭受過巨大的損傷。
不管快穿系統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它確確實實在修補她的靈魂。
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至于重生的代價是什麼，喬薇並不關心。
她一心撲在自己身上，沒有留意到系統說了一半又藏了一半的話語，或者說即便留意到了也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
正因如此，她才不知道，她曾經距離真\/相……這樣近過。
【本系統要被你害死了！】系統小寶寶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看勝利在望，卻被這個女人意氣用事攪局了，它能不心塞嗎？【嚶嚶嚶，臭宿主，壞宿主！】
「好了好了，別嚶了。」喬薇揉了揉太陽穴，「大不了老子讓他活過來就是了。」
系統小寶寶氣不打一處來，【你就知道吹牛！他人都死得透透的了，你還怎麼讓他……呃？】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系統瞪大虛擬眼，看著趴在地面上的顧唯手指頭微微一動。
這是？
系統氣沉丹田，大喝一聲︰【詐尸啦】
顧唯沒死。
準確地說，他的確死過一次，緊接著又活了過來。
當他醒來時，他正躺在醫院病床\/上，好心送便當的女孩子正坐在一旁擔憂地看著他。
「你醒啦？」女孩子探過身子，吃力地扶他半坐起來，體貼地在他背部塞了兩個枕頭。「當心點兒，你傷得很嚴重。」
顧唯看著她，面上浮現一絲顯而易見的疑惑，「你……」
在他撲街之前，他依稀看到了她舉著大棍子殺氣騰騰撲過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