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涼說不出話來。
他口腔里、鼻端里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並不難聞，但他打心眼里充滿了抗拒跟排斥。
「千萬別吐哦。」喬薇笑得更開心了。「你要是不吃干淨，我就生氣了，一輩子都不打算再看見你了。」
「不……」少涼含糊地嚷了一句，抓起一把餃子強行往嘴里塞。
這還不夠。
還不夠！
喬薇抄起 面杖，目光在少涼身上轉了一圈，忽而有了主意。
「過來，把衣服月兌掉。」
少涼愣了愣，嘴巴塞得鼓鼓的，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月兌掉！」喬薇不耐煩地凶了他一句。
少涼耳尖泛紅，動作迅速地將自己扒了個精光。
喬薇轉到他身後，陰笑了一聲，「繼續，吃你的餃子去。」
少涼乖乖照做。
一分鐘後，他突然慘叫了一聲，那叫一個蕩氣回腸，余音繞梁。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喬薇在他身後，溫柔地問︰「我這麼弄你，你喜歡嗎？」
少涼大驚失色，奮力掙扎，拼命搖頭。
「噓，別著急，待會你就能喜歡了。」喬薇輕聲說道。「是不是覺得很耳熟？這些話，都是你跟我說過的呢。」
少涼一臉迷茫，他有跟喬薇說過嗎？
為什麼他完全不記得了？
身體里多出了一個東西，少涼難受得很，想要弄出來，喬薇又威脅他說不理他了，嚇得他不敢再反抗。
血腥的味道，漸漸地在整間廚房里彌漫開來。
系統小寶寶暗搓搓地從虛空大門里鑽出來，一不留神見到了這人間慘境，趕緊捂住了虛擬眼。
它才剛剛離開了幾個小時而已啊！
事態的發展，怎麼越來越辣眼楮了啊喂！
【宿主，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很鬼畜很變\/態嗎？】系統另一只手按住了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可歡了。
它才不會承認它看得好激動好興奮好滿足呢哼！
「哦，好說好說。」喬薇一臉淡定。「這不都是跟這個王八蛋學的嗎？」
當初公子玄一逼她吃些亂七八糟的，戲謔地問她好不好吃，今日，她便也逼他吃他自己的東西，且看他究竟是覺得好吃還是不好吃。
當初公子玄一不顧她的求饒肆意擺\/弄她的身體，今日，她便教他明白菊\/花為什麼開得這麼燦爛。
當初公子玄一威脅她、馴化她，今日，她便如數還了回去，將他變成自己的傀儡！
這，有什麼問題嗎？
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他自找的嗎？！
【其實……宿主，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像你口中所厭惡、痛恨的公子玄一了？】系統糾結了半天，還是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
它是很喜歡看八卦湊熱鬧沒錯啦，不過……若是宿主一直活在仇恨里，逐漸變成了自己最恨的人，成日憤世嫉俗，也蠻可悲的。
選擇報仇，沒錯。
可是，報仇的目的不在于出氣，而在于出氣後的放下。
依照宿主如今的態度，想讓她徹底放下……難，太難了！
喬薇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她並不在乎她變成什麼鬼樣子。
喬薇極少表露過于激烈的情緒。
她看上去十分淡然冷漠，理智到不近人情，遠遠撇開可能影響到自己的感情，比掙扎在俗世里的其他人類自在逍遙多了。
時間長了，系統小寶寶也就真的以為，她活得很輕松。
直到，這些位面男主的身份被揭開。
喬薇赫然發現，系統要求她攻略的角色，恰恰是她終其一生避之如蛇蠍，對方卻始終牢牢掌控著她自由的
公子玄一！
所有隱藏的負面情緒，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爆發出來。
怎麼可能不恨呢？
在權勢與情分之間，他毅然選擇了權勢，犧牲掉她這個登不得台面的姬妾以及她月復中的庶長子。
沒有給她留下半條生路。
如若不是走運撞見了系統，她早就魂飛魄散了。
既然公子玄一那樣的施暴者都能夠受老天爺眷顧，過得那般舒適，那她為什麼不成為他那樣的人呢？
結局早已寫好，她所能改變的，也不過是過程而已！
【宿主，你有沒有想過殺人夜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系統好奇地問。
它從主人那里打探過，主人對喬姬與公子玄一的糾葛總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模稜兩可，只不過言辭之間偶有感慨，系統據此推斷，喬薇眼里的真\/相，或許並非事實的真\/相。
每一雙眼楮所看到的未必相同，因此所得出的結論也就不盡相同。
至少，在系統看來，前幾個位面里的男主對喬薇都挺好的，可以說是相當的痴情了。
……當然黑化的時候也相當的可怕就是了。
「另有隱情？」喬薇冷笑。「不管有沒有隱情，這件事和他月兌不了干系。」
喬薇不是沒有懷疑過。
她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別人傳出來的消息，這里頭含了多少水分，她自然不確切。
其實，早在偽德國骨科位面，面對和公子玄一擁有著相似容貌的薛辭時，薛辭對她越是體貼照顧，她就越是忍不住反省琢磨。
除去那些令人倍感屈辱的調\/教手段外，公子玄一在平日里待她十分縱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寵溺，即便她刻意激怒他，他也沒有說什麼做什麼，僅僅只是冷落了她一段時間，卻也是一直獨自睡在書房里的，沒有踏足其他女人的院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始終保持著對她的絕對忠貞。
這樣的人，真的會狠心到殺了自己寵愛的姬妾跟孩子嗎？
也就是這一次次的迷茫，讓喬薇對薛辭終究沒能狠得下心腸來。
她在潛意識里自欺欺人地想著，或許，公子玄一當真不知情？
而現在……
估計是因為在位面里歷練久了，喬薇的心早被磨得麻木，觀念變了。
公子玄一知不知情，又有什麼關系？
殺她跟她的孩子的凶手，正是他的妻室宣夫人跟伴讀唐柏。
而殺人凶器，也確是他派在她身邊的家將無疑。
可憐她的孩兒，尚未成形便慘死了，這一點，公子玄一永遠都別想撇干淨！
【如果當真另有隱情呢？宿主，你會不會原諒他，放下心中的仇恨？】系統咬著虛擬手指，滿臉糾結地問道。
「原諒他是上帝的事。」
喬薇回答得十分迅速以及果斷。
「而我，只負責送他去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