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樂府中，下人們遠遠避在廊下，听得屋子里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聲、痛罵聲，面露不忍之色。
兩個時辰後，女子的叫罵聲越來越弱，奄奄一息，而屋子里依然沒完沒了地傳來臥榻搖曳的動靜，完全沒有顧慮女子死活的意思。
下人們臉色發白，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下去，遲早會鬧出人命來啊。
有膽大的下人偷偷跑去告知了少傅大人姜夜。
受命為公子授業的少傅听到公子的荒唐事，倒也沒敢管。
朝樂府上少傅換了一批又一批，姜夜是活得最長久的一任，這跟他懂得裝聾作啞明哲保身不無關系。
公子喜怒無常，狠戾殘暴，府里時有人被抬出去丟在亂葬崗，但以往死的多是犯錯的僕婢，姜夜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今日的這位，身份明顯尊貴許多。
魯國崇仙道，視大祭司為神靈。
公子他……居然把魯國的神靈擄來玷污了。
倘若神靈當真死在了朝樂府，那必然會在魯國引起極大的轟動，到時整個齊國，勢必會陷入戰亂之中。
這回，公子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姜夜不得不管一管了。
他叫來伺候喬姬的婢女墨菁，曉以大義，將個中利害關系說得清楚分明。
墨菁臉上猶有懼意。
她是親眼目睹自家公子對喬姬有多痴情的，這痴情公子一眨眼就變回了殘暴惡煞，給她造成的沖擊力可想而知。
「……你的父母，朝廷會好好安置他們的。」姜夜最後以一句話收了尾。
墨菁滿眶淚水，納頭便拜︰「謝少傅大人。」
她匆匆沐浴簪花，換上了她這輩子從未穿過的珍貴綢緞，猶猶豫豫地敲了敲公子居所的門。
「小喬姬，唔，真是當之無愧的小喬姬啊。你的嘴兒為什麼會這麼小？」
「張嘴，嗯？本公子喜歡听你叫出聲。」
「小喬姬又不乖了，你猜猜看，本公子這回會如何懲罰你呢？」
門內曖昧的聲響不絕于耳，墨菁听得耳朵熱熱的。
她完全想不到，自家冷淡高傲的公子，也會說出這樣的污言穢語。
也不知玄一做了什麼，喬薇突然淒慘地尖叫了一聲，緊接著傳來了玄一低低的笑聲。
「好敏感的小東西。」
「公子玄一，你不得好死。」
在屋內臥榻激烈的搖晃聲中，喬薇的聲音顯得非常微弱，以至于門外的墨菁沒能听清楚。
「你不得好死！」
「啪——」
玄一惡意地在她腰下拍了一把，聲音溫柔得有如情人間的低語，「來，給小喬姬一個榨干本公子的機會，本公子拭目以待。」
「……」
墨菁實在听不下去了。
她壯著膽子推開了門。
門甫一開，墨菁還未瞧清榻上女敕白的一團究竟是什麼，忽有一塊布料朝她腦門上罩來，她忙扯下布料，「撲通」一聲跪下，眼楮垂得低低的。
玄一止住凶狠的攻伐，迅速地扯過被褥，將自己連身下的喬薇遮得嚴嚴實實，這才冷冷看向闖進屋子的婢女，語氣陰森︰「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
墨菁頭也不敢抬，戰戰兢兢地拜伏在地，「姑子身嬌體柔，受不住恩寵，小人願為姑子分憂，伺候公子。」
「伺候？」玄一伸出兩根手指頭，勾起了如一灘爛泥般趴在榻上一動不動的喬薇的下巴，「你看，多忠心的下人啊。」
他的嗓音里滿含嘲諷，帶著風雨欲來前的沉靜。
喬薇緊閉的眼皮微微睜開了一條縫，臉色蒼白地看向伏在地上的墨菁。
「她說想來伺候本公子。」玄一雙目緊緊盯著喬薇，不肯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小喬姬，你說，本公子是應下呢，還是推拒呢？」
喬薇一時沒有開口。
沒有得到回復，墨菁悄悄地抬了抬頭，飛快地瞄了一眼榻上的情形。
扯壞的衣衫散落一地，俊美公子面上難辨情緒，肌膚上遍布紅痕的美人兒披頭散發，神情憔悴而麻木，仿佛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像極了一具被主人玩壞的、沒有靈魂的玩偶。
墨菁忽然頭皮一涼，玄一的注意力不知何時從喬薇臉上轉開，冷冷落在了她身上，目光陰狠又毒辣。
她慌忙低頭，心口撲撲跳得厲害。
一息、兩息、三息……
「小喬姬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玄一小指溫柔地纏著喬薇的發絲，手背憐惜地在她柔女敕的臉頰上輕蹭，「可是跟前這不知死活的婢女惱了你？」
墨菁貼在冰涼地面上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果不其然，玄一陰冷入骨的聲音再度鑽入了她耳中。
「喬姬，你說給她一個什麼樣的死法好呢？是放進鑊鍋中煮熟，還是丟進蛇窟里放血？」
喬薇不得不抬眼，惡狠狠地瞪向玄一，聲音虛弱而冷漠︰「夠了。」
「不夠，還不夠，小喬姬。」玄一的俊臉埋在她頸窩間，神色痴迷，「只要你說一聲這里不需要她伺候，本公子立即放了她。」
平心而論，喬薇巴不得有人來代替自己，供這位體力強悍的齊國公子發泄谷欠火。
可是，可是她更清楚，她一介修仙者的體質尚且無力承受，換作其他人，一旦上了公子玄一的臥榻，只怕是真要橫著出去了。
她已經這樣了，多幾次少幾次似乎沒什麼不同，而眼前戰戰兢兢的婢女，年紀那麼小，心思還很單純。
她不能眼睜睜任由這個傻孩子毀了自己。
沉默片刻後，喬薇硬逼著自己開了口︰「墨菁你先出去，這里有我就夠了。」
與她緊緊相貼的結實胸膛傳來一陣悶響，玄一心滿意足地笑了。
「听到了？滾出去！」
笑過之後，他的語調驟然又轉為了滿含殺意的沉冷。
「沒有下一次。」
公子玄一氣勢駭人，墨菁嚇得滿身是汗，連滾帶爬地鑽出了房間，滾到一半還記得返過來關好房門再繼續滾。
屋子里少了礙眼的東西，玄一心情變得暢快無比，斂去陰惻惻的神色，與喬薇脖頸相纏，陶醉地在她發間一嗅，眼底閃爍著興奮的病態神采。
「小喬姬，本公子沒有逼你，是你自己說要留下來伺候的。」
他牽起她一只軟軟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肌肉上，緩慢地游離著。
「你想怎樣伺候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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