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從吊床\/上跳下來,越過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薛辭,滿臉緊張地走向常安,「常哥哥,常哥哥你怎麼了?」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薛辭臉色異常難看,雙目之間隱隱有血色隱現,在朦朧清晨璀璨如赤星。
喬薇原本就是為了激怒他,走得那叫一個毫不猶豫。
人這種生物,不管對方年歲多大,也無論對方是男是女,一味地寵或是激並不頂用。
一味地寵,對方都會習慣你的付出,直到認為理所當然,甚至變本加厲地索取更多,抱怨你給的蓮子不夠甜,而看不見你剝蓮心剝到血肉模糊的手指頭。
一味地激,對方會覺得你對他根本沒有感情,從而心灰意冷,縮回自己的龜殼里,將投入的那丁點兒感情收回,投注到另一人身上。
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寵他到極致時,突然收回手去,將他從高空拋下來,接著再在他即將跌落谷地的那一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接住他。
人骨子里或多或少有一點受虐傾向,所以才會有斯德哥爾摩癥,才會有懸索橋理論。
只要給他一點點甜頭,他就會忘記自己是被誰丟下來的。
喬薇自認為對薛辭糾結的感情把控得七七八八,所以才會大膽地將他的心捏在手里捏圓搓扁。
她賭這一招會徹底逼薛辭將所有的顧慮徹底拋開。
果然,喬薇剛剛走到薛辭身後,薛辭霍然伸臂,反手一撈,將妹妹整個箍在懷里,緊緊壓在樹干上,來了個熱情如火的樹咚。
盛怒之人下手沒個輕重,喬薇後腦被樹干撞得有些痛,伸手去揉後腦勺,沒看到薛辭眼底近乎瘋狂的情緒在急劇變換。
「你弄疼我了。」
喬薇的語氣與其說是在抱怨,不如說是在撒嬌。
薛辭的臉迅速紅透了,攬著她的胳膊一僵,似乎有了退意。
喬薇哪里能容送上嘴的肉自己長\/腿跑掉?
她假意掙了掙,撩起一片火星,以燎原之勢迅速蔓延開來。「哥哥你干嘛呀?放開我好不好?」
「不放!」薛辭似乎受到了鼓舞,退意散去,聲音冷冷沉沉,山雨欲來。
喬薇能夠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他的憤怒。
這還是第一次,薛辭毫不避諱地掩飾自己對于她的渴望。
她知道,是時候收服這個假正經的悶騷哥哥了。
喬薇心中有數,面上卻似嗔似怒地瞪著薛辭,「別鬧了,哥哥。常哥哥受傷了,他需要醫務人員的治療。」
薛辭一听這聲「常哥哥」就止不住地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