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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啦——」

「汪!」

清晨,陽光明媚。

或許是氣氛太好,或許是聯想太豐富,沈浩的下一句台詞是這樣的︰「我是要當上海賊王的男人!」

套路。

齊悅這樣感慨著,接上了段子的下一句︰「上海警察很多的。」

沈浩︰「……」

他轉頭,用一種堪稱幽怨的目光看基友,卻只引來對方貌似關心的詢問︰「你眼楮抽筋了嗎?」

「日!」

沈沐望著天空上悠悠飄過的一朵白雲,仿佛被其變幻多姿的形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在和休伊斯交流︰【你到哪了?】

【基地門口。】

作為一只豹子,它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人類的城市里,而除了沈沐,其他人還不知道它的存在,還得給雪豹安排一個合情合理的出場才行。

雖然這是種奢望。

前面說過,雪豹是生活在雪線附近或雪山上的大型貓科動物,G市的動物園里根本沒有它的蹤跡,而如果假裝在野外樹林里不經意地發現了它……也很奇怪啊,誰迷路能迷這麼遠?

不過,也不用解釋的,反正人和豹子的語言不通。

小隊很普通地申請了任務登記,很普通地帶著食物上了車,開出了榕城基地。

沈沐默默地回頭瞧了一眼榕城基地的大門,古風的建築帶著種特別的韻味,如同電影里看見的那些巍峨的城池,給人種堅固安全的感覺,而在齊悅那不知道是否準確的夢里,下一個月圓,這兒將被血染紅。

遲早會這樣吧。

喪尸和人類的沖突。

大眾已經行駛了一段路程,直到榕城基地已經瞧不見了,沈沐才重新和某人聯系︰【現在在哪兒?】

听到這聲音的時候,休伊斯正操控著雪豹在平原里奔跑。

是的,奔跑。

初時是走,而後變成小小地跑,再後來,速度越來越快,變成了快速的奔跑。

風馳電掣。

空氣被擠壓著,流動形成風,雪豹的皮毛被吹得倒向一個方向,那雙琥珀色的眼楮里卻滿是興奮的光。

休伊斯在地球上的日子,可以說是十分憋屈的。

來到這個和神選大陸完全不同的地方之時,昔日被信徒們稱作自然之神的存在,只剩下了失去肉-體保護的靈魂,並且由于受到了神官的背叛和時空的排斥,變得無比孱弱,若說下一秒便要消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存的本能讓他選擇了安全的棲息地——那是一個女人的子宮。

子宮里,孕育著一個小小的胎兒,靈魂還沒有完全成型。

休伊斯能感受到這位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的喜悅和呵護,以及她良好的身體狀況——完全能夠承受一次分娩的狀況,便放心地陷入了沉眠。

他太累了。

休伊斯是被一種奇異的危機感驚醒的。

醒過來的時候,離剛開始沉眠沒有多久——對于壽命漫長的存在而言,幾個月的確不算多長的時間。

女人即將生產了。

而危機也來源于此,她肚子里孕育著的胎兒,竟然沒有完整的靈魂!

如果按照地球的情況,女人產下的將是死嬰,最好的情況,也是個痴呆兒。

這應該是他的緣故。

休伊斯冷靜地思索著。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本該靜靜潛伏的靈魂竟然和這個胎兒糾纏在了一起,在發現沒法離開後,休伊斯迅速地做了決定。——他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填補到了胎兒已然成型的身體里。

這是極其精妙復雜的手術,所幸的是,他成功了。

那個最終被平安產下的孩子,在清晨沐浴著曙光而生,名為沈沐。

小小的沈沐在父母的寵愛和世界的善意中成長,享受著陽光的照耀和微風的吹拂,除了出色了一些外,就和這個世界千千萬萬普通的孩子一樣,平安而幸福。

而休伊斯,在分裂了靈魂之後,更為虛弱了,他只能呆在小孩的意識之中,面對無止境的白茫茫霧氣,品味能將普通人逼瘋的孤寂。

沒有光線,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

沈沐開始記事之後,或許是靈魂的牽引,竟然夢見了休伊斯的往事,休伊斯本打算斬斷這牽引的,但他很快發現,只有在小孩做夢的時候,自己才能擺月兌那片白霧,遇見不一樣的場景——盡管,是他曾經的、事後想來稱不上美好的經歷。

到後來,情況便失控了。

兩個不同卻又有千絲萬縷聯系的靈魂,在這樣近的距離彼此相互吸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休伊斯眼睜睜地瞧著沈沐的夢境越來越靠近他不想再回憶的部分,雖然極力阻止,卻還是不得不退讓。

夢境不斷重復,不斷加入新的內容,就在休伊斯自暴自棄地想著即使沈沐真的夢見了也只是把這當做個荒誕的故事時,他的力量增強了。或者說,某種意義上,增強了。

很突兀。

休伊斯閉上眼楮,靜靜冥想,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對他的壓制減弱了。

彼時沈沐剛巧十八歲。

真是個絕妙的成年禮呢,休伊斯這樣想著,卻沒有立刻取而代之,而是不急不緩地借著沈沐的眼楮和耳朵觀察著這世界的一切,為了以後完美地扮演「沈沐」,他最好少露些破綻,不是嗎?

何況,這個融合了他一部分靈魂的存在,也有了力量呢。

盡管還不會使用。

唔,姑且叫他作「半身」吧。

有一個很不好的點是,世界對他的壓制減弱的同時,對半身的壓制也減弱了,而在最初,分裂靈魂時為了保證承載自身獨立性的記憶不受影響,給胎兒的那部分,純粹的力量部分比較多。

不過不用擔心。

按照地球的說法,即使是□□,拿在小孩手里又如何呢,他會用嗎?

這樣的篤定,一直持續在小隊第一次出任務的那一天,沈沐突然覺醒了射擊的天賦。

——就好像他才是所謂的自然之神一樣。

往常被忽略的疑點被反復放大,休伊斯漸漸沒有了把握,他決定隱忍不發,等待一擊致命的時機。

半身的傳訊再次響起︰【休伊斯?】

一直被關小黑屋、如今重新得到自由的某豹子慢慢停下,打量了一下周圍。

「……」

速度太快,不知道跑哪來了。

雪豹的腦袋左轉右轉,試圖找一個標志性建築物,可惜失敗了,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風聲呼嘯,地面的綠草中偶爾夾著幾根黃色的,都是很平常的景象。

沈沐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那邊的回答︰【我在一朵兔子形狀的雲下面。】

【……】

你的腦子已經被豹子同化了嗎?

不對,貓科動物據說還是挺聰明的。

原來休伊斯不認路嗎。

沈沐面無表情地想。

標本的制作方式到底是怎樣的,是不是需要先把腦子里面的東西都掏掉?沒法上網求助度娘的某門外漢沒有深究,而是拿出了秘密武器——

一撮毛。

主體是白色的,還有黑灰色的部分點綴,看起來整潔柔亮,完全可以拿來做成毛筆。

在同伴們的包圍下,沈沐面不改色地摟過某只被迫縮起來給人類騰位置的狗子,將毛放在他鼻子前面。

軍訓時期,將軍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些東西,比如說,追蹤。

這只哈士奇的智商並不低,只是天生不服從紀律喜愛自由和放縱,聞了毛以後,要怎樣讓他心甘情願地帶路呢……並且還要不留痕跡……沈沐正頭疼,卻听見了一陣猛烈的犬吠。

「嗷嗚汪汪!」

黑夾白的大狗激動極了,它猛地一個躍起,撞到了車頂,很快跌了回去,落在了司機身上。

「臥槽我在開車!」

齊悅手忙腳亂,連忙踩了剎車,副座上的徐晟沉默地觀望了一會,眼見要出事故,這才精準地將狗子從齊悅臉上扒了下來。

啊,一身狗毛。

醫生不開心。

沈浩咋咋呼呼︰「怎麼了,你沒事吧?」

齊悅抹了把臉,看見手上的狗毛,心情差極了︰「沒……」

「將軍,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沈浩神色擔憂︰「這一路上的水就靠你了!」

齊悅︰「……」

報應來得快。

不對,這肯定是蓄意報復吧?

齊悅眯眼看過去,得到沈浩得意洋洋的一瞄。

預言異能者不是很珍貴的嗎?為什麼他還要做司機,而且要被隊長他弟欺壓呢?齊悅試圖作出憤憤不平的樣子,卻破功了,悻悻地瞧著大狗,使勁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兄弟,你抽什麼風?」

「汪汪!」

將軍很激動地朝著某個方向叫喊,看那模樣,如果不是關了車窗,它就要直接跳車了。

李和光拿著買來的望遠鏡看了看,不明所以︰「那邊有什麼?」

「去瞧瞧吧。」

沈沐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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