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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和誰,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

【如果你受到劇烈的刺激,無論是肉-體上的還是靈魂上的,我都能感覺到。】

【……】

【祝你好運,我的半身。】

【……】

沈沐眼神死。

他開始覺得未來黯淡無光起來。

想想吧,如果真的很喜歡一個人,如果和那個人進行親密的舉動,都有另一個人無時無刻地圍觀,這種感覺可不好受。也許有那種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別人看的人,但沈沐顯然不是。而且,就算休伊斯避開了,故意不去看,他還是會感!覺!到!

心好累,不會再愛。

好吧,在末世談論這個話題,听起來很奢侈。

沈沐樂觀地安慰自己︰沒準根本踫不上什麼情情愛愛的事情呢。

少年這樣想著,整個身體倒在床上,疲憊地嘆了口氣。

在研究院停留的最後一晚,除了沈浩對地上的墨水印發表了一番封建迷信的看法然後被告知這是他哥畫的之外,過得十分平淡。

翌日。

回到地面上,重新見到天光,沈沐很有幾分感動。

長期待在地下,人不出毛病才怪,也不知道那些研究員是怎麼忍的。

秦歌找到了一輛大巴。

完好的內里,外表上布滿了抓痕,顯然,這輛車曾經有過很危險的情況,或許是它原本的主人,或許就是秦歌他們,曾經駕駛著這輛車從喪尸的包圍中沖出。

齊悅感嘆道︰「是個英雄呢。」

沈浩︰「什麼?」

齊悅笑著道︰「如果這輛車有靈的話。」

「你真是我認識的齊悅?」沈浩斜眼︰「啥時候變得像妹子一樣多愁善感了?」他說著,臉上露出懷疑的神情,伸出爪子就要去探對方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了,被滿頭黑線的某人打掉。

「別耍寶了,跟上。」

從研究院里出來,每個人都帶著行李,沈沐這邊,李和光看著收拾了些穿的用的,沈浩兩手空空,沈沐手中,則是捧著盆眼熟的多肉。

沈浩拋棄了基友,一**坐在哥哥身邊,十分好奇︰「哥,你昨晚到底為啥要畫那些東西啊?」

看弟弟神神秘秘的樣子,沈沐有點想笑,他不動聲色︰「你覺得呢?」

「我覺得吧,」沈浩開始發表自己的高論︰「那是不是什麼陣法?」

「繼續。」

沈沐一邊說,一邊反省︰難道他已經淪落到能被沈浩這個傻白甜看穿了嗎?

並不知道哥哥在想什麼,沈浩挺了挺胸膛︰「依我看,那是個召喚陣,」他突然把話題跳了過去︰「對了,哥你在哪里找到陣圖的?探險竟然不叫我!」

跟弟弟說話,需要隨時記得剛才講了些什麼,否則就會被帶跑。

對此已有十幾年經驗的沈沐道︰「你覺得是召喚什麼的?」

沈浩眼珠一轉︰「如果我猜對了呢?」

沈沐淡淡道︰「那我就跟你姓。」

這一回答當真是流暢無比,沈浩差點就被帶入了節奏︰「好……」他猛然反應過來︰「個頭啊!」

他鼓著臉頰控訴︰「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

沈沐不說話。

在弟弟的再三追問下,少年神情柔和,捏了捏弟弟的圓臉蛋,道︰「怎麼會呢,你只是普通的傻而已啊。」

「噗」

豎著耳朵听對話的齊悅趕緊捂住嘴,才止住笑聲,但還是泄露出來一絲。

沈浩轉頭,惡狠狠道︰「齊!悅!」

看他張牙舞爪要撲上來的樣子,齊悅一邊想著這小孩真有意思,一邊提醒︰「你不猜召喚陣了嗎?」

「……」

沈浩離開了座位︰「我們練練?」

齊悅樂了,還要再逗,沈沐平靜的雙眼便看了過來,蘊含著某種不容錯認的警告︰我的弟弟,我欺負可以,你不行。

好吧。

齊悅聳了聳肩,以示他很听話,心中卻有幾分明白沈浩這樣的性格是怎麼養出來的了。

專-制的暴君,同時有著漂亮的皮相和溫暖的羽翼——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能夠養出沈沐這樣的孩子來呢?

听沈浩說他的父母應該也在G市,希望能見到吧。

自小在孤兒院里長大的齊悅衷心期盼。

他不知道,沈家父母已經死了,他們的骨灰此時就在沈沐懷里。

是的,兩個成年人的骨灰佔據的地方並不小,沈沐沒法一直捧著個盒子,那在引人注目的同時,還會遭到覬覦——他將父母的骨和灰,放入了囡囡的花盆里。

沈沐嘆了口氣,極輕極輕。

一個人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伴隨著柔和的嗓音︰「有什麼煩惱嗎?」

沈沐抬眼︰「全世界都有煩惱。」

「多虧你找到的密碼本,我們帶出了蔡教授最新研究出的驅逐喪尸裝置,」秦歌微笑著道︰「這一路會很平靜,不和我聊聊天嗎?」

沈沐平靜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很多人都想和你聊的。」

秦歌的視線透過車窗,看向在不遠處行駛的越野,故作委屈︰「我可是被趕下來的,習娜已經拋棄我了。」

「她是什麼身份?」

沈沐這樣問道。

習娜的新寵是蔡教授房里的雪豹標本,她對它可謂一見鐘情,不顧同伴的阻攔,將它帶了出來,安置在了越野車上。

成年雪豹是以趴著的姿態死去的。

透過玻璃窗,沈沐可以看見習娜正坐在越野車的後排上,而標本被擱在她的大腿上,就如同真的有一只大貓懶洋洋地打著盹,習娜撫模著它柔滑的毛皮,眼里的喜愛之情一望可知。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這般無理取鬧的要求,為什麼會得到滿足?

要知道,標本佔據的位置,本可以用來放物資的。——空間不足,研究院里還有許多有價值的東西沒有被帶走。

秦歌溫和道︰「她是市長的獨女。」

「G市市長?」

「沒錯。」

「那你呢?」少年看著他,眼底是清澈的波光︰「市長的獨女,跟著出來做這般危險的任務,排除掉市長不待見這個女兒到了希望她立刻去死的程度——除非習市長認為,你有足夠的能力庇佑她。」

「讓我想想,擁有像是雇佣兵或者特種兵的保鏢,能有和習小姐偽裝成男女朋友的‘殊榮’……」沈沐勾了勾唇角︰「秦少爺,你又是誰呢?」

「這算是在夸我嗎?」

秦歌頓了頓,坦誠道︰「G市基地有兩個領導人,一個是習市長,一個是秦司令。」

「軍政結合?」

「不用這麼委婉,其實就是相親。」對上沈沐意味深長的目光,秦歌苦笑著模了模鼻子。

所以你們的約會就是出任務?

可以,這很末世。

他暗地松了口氣。

秦歌和習娜的身份都足夠高,這就代表,蔡教授死亡導致的任務失敗,並不會讓他們受到多少影響。不管秦歌是不是對他有意思,這位少爺的確是個好人,沈沐並不希望他受到責難。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發了好人卡的秦歌還在尋找著話題努力刷好感度,王武作證,雖然損友們戲稱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秦歌是第一次嘗試著追求一個同性,他其實不懂該怎麼做。

好想百度。

為什麼網絡沒了呢?

唉。

秦歌的視線落在沈沐懷中的多肉身上︰「這盆寶石花……好像和前幾天不太一樣了?」

畢竟是曾經照顧了三天,瞞著習娜澆了水的,也算有點感情了,秦歌對多肉原本的模樣還有印象。而現在,葉片更加飽滿多汁,晶瑩剔透仿佛藝術品,表層沾上了些土灰,但仔細瞧去,還是能發現其顏值的提升。

「可能是見到主人心情好吧。」

沈沐睜眼說瞎話。

秦歌︰「……」

他扯了扯嘴角,視線一轉,發現多肉的變化不止于此,在靠近中央的某片葉子上,棲息著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個大小,這個體型,這個顏色——

秦歌遲疑地指了指︰「……毛毛蟲?」

「沒文化了吧,」結束了和基友「愛的日常」,沈浩蹬蹬蹬跑了過來,對著秦歌露出不怎麼友善的表情,充滿優越感道︰「這叫藻類海蛞蝓,蛞蝓,你知道嗎?」

「知道,」秦歌輕飄飄回應,連眼神也沒給沈浩一個︰「這就是你從營養倉里取走的那個?我記得它比這要大得多。」

沈沐淡淡道︰「它發生了變異,似乎可以和植物共生了。」

「這倒是件新鮮事。」秦歌還待再說什麼,便被沈浩打斷,對方義正辭嚴︰

「喂,這是我的位子!」

叛逆期少年真麻煩。

秦歌好脾氣地笑了笑,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麼客氣了︰「是嗎?我還以為,整輛車都是我的呢。」

沈浩︰「……」

見基友被噎,齊悅前來助陣︰「秦哥你讓讓吧,這小鬼還沒斷女乃,可離不開哥哥呢。」

「說誰呢你!」

唔,內杠了。

沈沐望著窗外的景色,絲毫沒有自己正是導-火-索的自覺,漫不經心地想著︰這些人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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