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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陸將軍之十九

台子搭的很簡陋,有成人半人那麼高,沒搭上擂台的梯子,白大虎畢竟還小,要上去,看來只能爬上去,他也正準備往上爬。

陸儀忙踢了一腳二壯,「你去,給他墊一墊,上台得有氣勢。」後一句他沒說出來,撅著爬上去多難看,太給他丟人了。

二壯哎了一聲,兩步上前,蹲在白大虎旁邊,白大虎踩著二壯的肩膀,跳到台上,拉開架勢,對著馬隊長。

「老馬小心,這小子是個練家子,別小看了。」剛剛跳下台的朱隊長提醒馬隊長。

「放心,看出來了。」馬隊長盯著白大虎,來回挪動,半點輕敵的意思也沒有。

「這個馬隊長不錯。」陸婆看著台上,和柴師父贊了一句。

「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大虎能撐一陣子,不過肯定不是對手。」柴師父一句話沒說完,就笑個不停。

白大虎是個勇往直前型的,站穩看好,呀了一聲,彈丸一般猛沖上去。

馬隊長唉喲一聲,動作極快的趕緊往旁邊閃,要是讓這個一看就結實無比的小胖墩撞個正著,就他這身板,肯定頂不住,就算不摔在地上,也得往後退上四五步,那可就被這小子一頭頂下這擂台了,落下擂台就算輸了。

馬隊長往旁邊閃身,沒想到白大虎這個直撞上來,竟然半路突然一個彎,還是盯著他直撞上來。

馬隊長急忙往後倒在地上,連打了兩個滾才躲過去,這兩個滾,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他就滾掉下擂台了,這擂台可不大。

「大虎不錯!」關銓給白大虎鼓掌,陸婆站在柴師父另一邊,豎起一根手指,表示一招過了,柴師父十分瞧不上的斜了眼關銓,嘴撇的更厲害了。

曹將軍也拍了幾下巴掌,再看了眼胳膊抱在胸前,高抬著下巴,一臉得意的陸儀,一股笑意沖上來,笑出了聲。

「你這小子不錯!」馬隊長已經一個 轆爬起來,迎著揮著胳膊呀呀著沖上來的白大虎,身子一矮,彎腰將白大虎抱住了。

白大虎兩只腳騰空,往馬隊長懷里猛的一踹,踹的馬隊長唉喲一聲痛叫,可馬隊長叫歸叫,卻沒松開白大虎,抱著白大虎往前撲倒,順勢將他扔到了擂台下。

「好!」馬隊長的隊員們歡聲雷動。

「好個屁!」朱隊長一邊笑一邊罵,「跟個女乃娃子打架,打成了這樣,還好?哪兒來的臉?」

「朱隊長這話是,我看算平局吧。」曹將軍笑的肩膀聳動。

「願賭服輸!」陸儀一巴掌拍在灰溜溜站到他旁邊的白大虎肩膀上,「哼,不就是洗馬麼!」

「小爺,他們都是雙馬,一百多匹呢!」旺丁哭腔都出來了,他最怕洗馬了。

「一百三十七匹馬,連洗五天!」旁邊朱隊長隊伍里,一個年青兵卒喜笑顏開的補了一句。

「……」陸儀臉都青了,他更怕洗馬。

柴師父哈哈大笑,陸婆一臉同情的看著眼看要撐不住的陸儀,關銓上前一步,急忙安慰他小師弟,「這擂台剛開始,一會兒師兄替你上台贏一場,把這賭注轉出去。」

「不用,我自己贏。」陸儀拍開關銓,指著台上看著他笑個不停的馬隊長,「你下來。」

「咦,你讓我下來干嘛?」馬隊長欠身看著陸儀,態度好極了。

「我再上去,就是車輪戰了,不是君子所為,你先下來。」陸儀一臉嚴肅答道。

「好好好!」馬隊長一邊笑著應著,一邊跳下擂台,沖陸儀拱著手,「那馬,哪舍得……」馬隊長話沒說完,就被柴師父一巴掌拍到了一邊,「沒听到小爺說他是君子!」

「是是是。」馬隊長趕緊讓到一邊。

馬隊長剛跳下擂台,旺丁和二壯兩個一起沖前,兩個肩膀撞一起,撞的同時趔趄兩步,趕緊再一起蹲下,陸儀踩著二壯的肩膀,跳上擂台。

「有人上來沒有!」陸儀雙手叉腰站在擂台上,冷著臉,一絲似有還無的殺氣沒等散到擂台上,就被擂台下的笑聲,拍手聲沖的一絲兒也沒有了。

「老朱上去,快!」

「要去你去,老子下不去手。」

「你去你去!」

「我還是算了,不是,小爺太小,我這五大三粗,欺負這麼個女乃女圭女圭……」

……

「瞧你們這幫慫包,我來!」總算有個英雄的,揮著胳膊高喊著,跳上擂台,沖陸儀拱手道︰「小爺,拳腳無眼,擂台只有你我,若是傷著小爺,還請見諒。」

「不用你說,我又不是頭一回打擂,放馬過來吧。」陸儀拉開架勢,看著對面的孔武大漢,冷臉道。

「那我就斗膽了。」漢子退後一步,站穩,看向陸儀。

陸儀突然笑容綻放,漢子一個怔神,頓時覺得眼前一花,對面陸儀已經飛身跳起,拿出全身的力氣,兩只腳一起踹在漢子胸前,踹的被他笑暈了的漢子往後踉蹌幾步,摔下了擂台。

柴師父抬手捂住臉,一聲申吟,「老子這臉,這臉……」

他這張老臉被這臭小子丟盡了。

陸婆一臉無語的看著揚著下巴的陸儀,關銓笑的聲音都變了。

旁邊的曹將軍一口氣嗆著,一邊狂笑一邊狂咳,臉都憋紅了。

台上的主事人笑的一只手撐著擂台,半跪在地上,唉喲不停。

台上台下,除了抬著下巴的陸儀,和還一臉圈兒的大漢,全都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去,給老子揍一頓,把他那臉打腫了,老子這臉……這臉!」柴師父抹一把臉,又抹一把,一腳踹在關銓小腿上。

關銓往前踉蹌了兩步,看著站在台上,沖他笑容燦爛的陸儀,這兩步又退回來了,「師父,還是您去的,我下不去手,真下不去手。」

「老子……」柴師父瞪著笑的春天一樣沖他揮手的陸儀,一聲長嘆,「老子要是下得去手,還用得著你?」

「這樣不行,得想個辦法。」陸婆一邊笑的停不下去,一邊發愁。

「唉,我去找曹將軍商量商量。」柴師父一張臉苦巴成一團,背著手,往不停的捶著胸口的曹將軍過去。

隔沒幾天,曹將軍部就接令開撥。

旦當部叛亂,他們和其它幾軍一起,要去平息這場叛亂。

陸儀還是跟著關銓,不過,除了他那十來個跟他差不多大的部下,關銓又撥了五十人給他,頭一回當小隊長的陸儀又趕上備戰開撥,簡直有點兒忙暈的感覺,直到黎明啟程,走出去一兩里路,看著一切妥當了,陸儀才長長松了口氣,有點兒空兒打量四周,想想這趟平叛了。

陸儀催馬趕上柴師父和陸婆等人,擠到柴師父身邊,「師父,旦當部怎麼會叛亂?」

「旦當部怎麼不會叛亂?」柴師父氣兒很不順的斜了他一眼。

「旦當部根本就沒歸順過,怎麼叛亂?」陸儀對柴師父的氣不順視而不見,柴師父對著他,十回至少六七回的時候是這樣氣不順的。

「這小子!」柴師父牙痛般咧了咧嘴,「新皇即位,總得有點兒喜慶的事兒,你翁翁就捎信讓旦當部歸個順啥的,就這事兒。」

「旦當部沒理翁翁?不听話就是叛亂?就因為這個?」陸儀不怎麼相信,看向陸婆。

「這事我不知道。」陸婆極干脆的回了順,她從來不關心這些。

「也不全是。」姚先生捋著胡須,老懷甚慰的看著陸儀,笑呵呵道︰「旦當部這個新頭人,听說自小兒就極聰明,十來歲外出游歷,在京城也住過幾年,考中過秀才,這些我都跟你說過。」

「嗯,先生說他不可小瞧,還說對他十分期盼。」陸儀點頭。

「是個能干有雄心的,上個月他吞了蘭朵三部。」柴師父看起來心氣兒平了不少,語調悠然的接了句。

「喔!」陸儀手里的鞭子揮起,甩了個響亮的鞭花,「那是該打一頓了。」

「你瞧,我就說,鳳哥兒那是一說就懂。」姚先生看著柴師父,得意的夸獎。

「他懂個屁!」柴師父又想起來前幾天擂台上陸儀那一笑,頓時氣兒又不打一處來了。

「蘭朵三部有鐵,有鐵匠,出的狹刀鋒利極了。旦當部拿下蘭朵三部,軍械就有了,我怎麼不懂了。」陸儀抬著下巴,得意的斜瞥著柴師父。

「你瞧他這德行,得好好讓你瞧瞧,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柴師父真想一鞭子抽在陸儀那張讓他看的堵心的臉上,鞭子揚到一半,又落下了。

算了,他下不去手,有下得去手的,有這小子吃虧的時候!

這場平叛不是急事,行軍急而不趕,他們是離旦當部最遠的一支,在他們行軍到一半時,先期趕到的兩部,已經和旦當部短兵相接,曹將軍命加快行軍,又走了三四天,隔天就能進入旦當部領地,曹將軍命令歇息的時間,比往常早了半個時辰,軍中安營,曹將軍帶著一隊親衛,趕去見此次戰事的主帥黃將軍。

早了半個時辰安營,明天說不定就要短兵相接,諸軍都有些興奮,營地里炊煙升起時,熱鬧也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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