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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少爺

鐵蛋到了沐府以後,不用馬車的時候,他每天在門口當值,有什麼人來訪,訪的是誰,這些事情,沐雲薇只是隨口一說,他便認認真真記下來,每天晚上找丁香報備。

青竹院需要干體力活,比如搬柴米之類的重活,每次叫他,他都干得很歡樂。

那天鐵蛋找到丁香,報告了那天沐府出入人員的情況。

他特意說到了府里請王大夫上門來給小少爺看病的情況。

丁香听完以後,面無表情的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鐵蛋支支吾吾的道:「丁香,我有一事不明白。」

「什麼?」

「大小姐不是會治病嗎?為何她弟弟病了,還要從外面請大夫呢?」

丁香冷眼看著鐵蛋,鐵蛋縮了一下脖子,「丁香,你不要用那樣的眼光看我好不好?我就是直腸子一個,你要是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做錯說錯了,請你指點指點,不要這樣看人,得慌!」

「你這個死鐵蛋,你知道作為一個下人,背後議論主子是違反規定的嗎?」

「我沒有議論主子的事情啊……哦……剛才我說小少爺生病為何要請外面的大夫來治?我就是不明白啊!大小姐的醫術那麼高,為何不給自己的弟弟看看呢?」

丁香嘆口氣,「就你這樣傻的奴才,當初我就不該求大小姐留下你。罷了,看在你幫青竹院做事很賣力的份上,我就提醒你,當下人呢!要心里明白,嘴上糊涂,而你卻恰恰相反,心里糊涂,嘴上明白,你這樣的,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丁香,小姑女乃女乃,你說明白一點,你這樣說,我更加糊涂了。」

丁香小聲道:「夫人不是大小姐的親娘,而且夫人還一直不待見大小姐,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鐵蛋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原來夫人不是大小姐的親娘,那麼大小姐的親娘呢?」

「生下大小姐就去世了。」

「我現在才知道,大小姐真可憐,門房里那些人,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

丁香咬牙切齒,「所以說你就是一個糊涂蛋,有些事情心里要明白,但是嘴上卻不能亂說。」

鐵蛋恍然大悟,點頭道:「謝謝丁香姑娘提醒。」

沐若鴻的身體,一直不好,開始的時候,是月復瀉,調理了五天,漸漸的好起來了,十多天以後,又突然發熱,一歲多的孩子,可能是難受,又不知道怎麼表述,只會一直斷斷續續的哭,哭得臉蛋發紫,哭得聲嘶力竭,後來,嗓子哭啞了,精神也不見好,便只能哼哼。

之前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纏綿病榻一個多月,小臉蠟黃,精神萎靡。病癥卻反反復復一直不見好。

這天,老夫人終于忍不住了,把沐雲薇叫到了鶴壽堂。

沐雲薇才跨進鶴壽堂,老夫人便焦急的道:「薇兒,鴻兒生病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听說開始的時候請王大夫來看,後來又請了宮里的董太醫,不過是小兒的常見病癥,應該沒問題了吧!」

其實從丁香和鐵蛋這兩個情報人員嘴里,沐雲薇知道這個弟弟的病情現在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老夫人嘆息道:「可是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我看無論是王大夫還是董太醫,他們沒有治到根本,這麼小的孩子,咱們拖不起呀!」

「祖母的意思是……」

「薇兒,你去給鴻兒瞧一瞧吧!我相信你行的。朱氏對你再怎麼樣,鴻兒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不要因為朱氏而對自己的親弟弟見死不救。」

「祖母,我可以去給鴻兒看診治,但是朱氏不會相信我的。再者說了,病癥很復雜,容易反復,沒有一個醫者敢保證能夠百分百治好病患,如果治好也罷了,要是治不好,以朱氏對我的偏見,她鐵定會認為我沒有盡力,或者說我故意要把鴻兒治壞了,所以我一直不敢妄動。」

「薇兒,你說的這些顧慮我也考慮過,所以鴻兒才開始病的時候,我沒有叫你去看,但是現在情況危急,再不救治,恐怕就來不及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對路上素不相識的人都能夠出手相救,更何況自己的親弟弟。至于朱氏那里,我去勸她,而且有什麼後果,我承擔。」

對于沐若鴻,沐雲薇對他前世的記憶很淡薄,可能是他們倆年紀相差太大,他對她沒有過傷害,也沒有多少姐弟情分,前世,他一直好好活著,所以沐雲薇覺得他這次生病,雖然凶險,但是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吧!老夫人求她,她也就樂意做一個順水人情。

老夫人和沐雲薇往正明堂去,到了鴻兒住的偏院,院子里丫鬟婆子站滿了許多人。

一個婆子告訴老夫人,董太醫正在里面給小少爺診斷。

老夫人和沐雲薇走進里間。

朱鳳瑛看見沐雲薇到來,她沖過來攔住沐雲薇,瞪圓了哭紅的眼楮道:「你出去,別來這里幸災樂禍的。」

老夫人呵斥道:「朱氏,薇兒是我請來給我孫子看病的,請你不要阻攔她。」

「她看病?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弄一些藥材回來胡弄,就敢給人看病,這是看病還是害人?」

「朱氏,你自己心里整天想著怎麼害人所以看別人也是這樣,我告訴你,鴻兒不僅是你的兒子,他更是沐家的孫子,是沐家未來的掌門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給我收起你的小心眼兒,不要耽誤我孫子。」

老夫人扒開朱鳳瑛的手,拉著沐雲薇進去,到了沐若鴻的床邊。

董太醫已經診好脈,正在開藥方。

沐雲薇上去拉起沐若鴻的手,孩子已經處于昏迷狀態,臉色潮紅,呼吸微弱,右脈微弱無力,胸口按之孩子似乎有些疼痛。

朱氏上去打開沐雲薇的手,厲聲道:「你干嘛?鴻兒都被你按得抽搐,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

沐雲薇惱怒辯解,「我這是在診斷,看看他為何氣息如此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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