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如意大酒樓回到將軍府,蕭如雨去見了父親。雖然被韓逸軒的事情影響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很耐心的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蕭中景大感欣慰。如果女兒說有五分把握,治好世子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世子那麼清雅絕倫的人,如果一生一世都坐在輪椅上,實在太可惜了。
想到世子嫡妻早逝,蕭中景心中一動,看著蕭如雨的眼光發亮,試探道︰「丫頭,你覺得世子如何?」
蕭如雨莫名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漫不經心的說︰「挺好的。待人真誠坦然,做事不急不躁,為人從容大度,長得又這麼帥,不,不是帥,是俊美出塵,當得起清絕兩個字。」
「那,……」蕭中景剛想說點什麼,突然想到萬一世子的腿治不好,豈不委屈了女兒。他訕訕的閉了嘴,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女兒,希望女兒不要明白他的意思。
「爹您想說什麼?」蕭如雨還真沒多想,世子大小老婆好幾個,她可真沒什麼興趣。
「沒什麼,就是擔心世子的腿。哎呀,你不知道,當初世子的腿還沒事的時候,他去北疆見過為父,那翩翩風采,為父現在還記憶深刻。」想起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如玉少年,蕭將軍一陣嘆息,如果世子現在還是那個樣子,他一定厚著臉皮求英王做主把女兒嫁給世子。
「擔心也沒用。不管如何,經過治療對身體非常有好處,世子健康以後不用擔心。」之所以這麼說,她在診脈的時候發現世子血脈的堵塞已經有了上行的趨勢,五髒六腑也異常郁結,如果不盡早診治,怕會短壽。
「那就好,那就好。」蕭中景放下一半的心,暫時壓下要讓女兒嫁給世子的心,準備等世子腿好之後再試探一下。
蕭如雨不知道她爹的想法,如果知道,只會覺得她爹異想天開,她現在剛剛情傷呢,怎麼會看上妻妾好幾個的世子,這是嫌她傷心不夠,打擊不重啊。
十天之後,蕭如雨扮成杜君逸再次上門。她現在上門可有了一個比較好的借口,英王三公子跟他一見如故,一定要她前來,還想讓他住到府里方便兩人聊天交友。
又一次給世子把脈,蕭如雨發現,世子現在的情況好了很多,許多細小的血管和脈路開始通暢,其他大的血脈必須借助針灸才行,靠藥劑已經不行了。
又一次開了泡腿藥方,配合自己的清神丹,讓世子服用。同時她決定給世子針灸,運用修羅鬼針幫世子疏通經脈。
韓文彬一直如跟屁蟲一樣跟著蕭如雨打轉。听說要給大哥針灸,他挽起袖子興沖沖來幫忙。
「需要怎麼做?」看韓文彬在一邊磨拳霍霍的樣子,蕭如雨沖世子挑眉︰這是你親弟弟嗎?怎麼見你針灸這麼興奮呢。
世子無奈搖頭,他已經被安置在了床上,只穿著白色的絲綢上衣和褻褲。韓文彬不知道蕭如雨是個姑娘可他知道,如此穿著內衣見一個女子,他有些羞澀和懊惱。
看出世子眼中的不自在,蕭如雨撇嘴,一個有好幾個妻妾的大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有什麼好羞澀的,裝什麼純情?想不明白。不過有些羞澀的清絕公子,看起來更加傾城絕代呢。可惜她心情不好,美男當前,卻沒有調戲的**。
「把他衣服月兌掉。」蕭如雨頭也沒抬,開始準備各種針,想著一會兒下針的手法和角度。
「全月兌嗎?」韓文彬剛要伸手,看世子無言瞪著他,一手護著衣服,一副誓死保護貞操的架勢回頭問道。
「當然,全月兌。」毋庸置疑的聲音傳來。韓文彬沖大哥擠擠眼,笑著上前幫大哥月兌衣服。
順利月兌了上衣,正準備月兌褲子,世子說什麼也不干了。他一個大男人倒是無所謂,可眼前大夫是個女人,他可不能讓人家因為幫他而名聲受損。他使勁拽著褲子,說什麼也不月兌掉。
「怎麼還沒月兌掉,這麼墨跡?」蕭如雨舉著一支長針走到床邊,看兄弟兩個對著褲子進行拉鋸戰,皺眉催促著。
「大哥,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韓文彬手上使勁,沖他大哥齜牙咧嘴。因為被蕭如雨一打岔,世子分了心,褲子被奪了,世子遛鳥了。
前世蕭如雨開刀時什麼沒見過,她雖然有些別扭,但也只是別扭一會兒,然後無所謂的繼續上前,世子急忙把被子拽過來蓋住月復部,臉上紅的好像要滴血。
「你怎麼又蓋上了,人家杜公子說全月兌了。都是大男人,有什麼難為情的?」韓文彬自語著又來拉被子,世子死命的攥著說什麼也不拿開。他不止一次想告訴三弟,眼前大夫是個姑娘,姑娘啊,你讓老子在人家面前遛鳥,你還讓不讓你大哥我活了。
出現這種情況,是蕭如雨沒想到的。要動手了,她眼里只有病患,沒有男女。可現實確實尷尬,她想了一下,拿起那條褲子,從大腿根部割掉,割成一條平角內褲,「穿上這個吧。」
世子尷尬的接過來,在三弟的幫助下穿上了。蕭如雨過來給他扎針的時候,他的臉還是很紅,熱的好像都能攤煎餅了。
「這個好,這個方便。」韓文彬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高興的看著大哥身上的內褲。世子沒給他好臉,喊了一聲「趕緊滾。」
「才不要,我還要等杜公子給大哥治完,我請他去我屋里聊一會兒呢。」韓文彬撅嘴,搖頭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出去。
蕭如雨被他逗笑了,讓他躲遠點不然針扎到他身上可不管。看著那些比牛毛還細的針尖,韓文彬感覺頭皮發麻,快速跑了出去。
「實在對不住。」世子想到自己坦身露體在一個姑娘面前,覺得非常失禮,名節可是大事,這樣對一個姑娘真是太失禮了,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意思,但讓一個姑娘看了身體,他心里真是有些別扭。
「沒事,在我眼中,只有病患,沒有男女。」蕭如雨無所謂的聳肩,眼也不眨的下針。世子身上非常勻稱干淨,好像一塊上好的美玉一般發出淡淡的光華,蕭如雨只是眼里偶爾閃過一絲驚艷,然後恢復平靜。一個優異的大夫,什麼樣的身體在她面前,只是身體,只看得見病患,沒有所謂好看還是難看,男人還是女人。
看她凝神施針,世子沒再說話,足足扎了一百零八針,蕭如雨才停下。扎針的時候雖然不太痛,但這一百多針下來,對病人和大夫的意志都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
將針扎好後,蕭如雨喊采薇端水進來洗手。剛才采薇暈針,蕭如雨讓她出去了。屋里發生的事采薇不知道,知道的話,大概也會勸主子嫁給世子。
揮手讓采薇出去,蕭如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觀察針灸的情況。進府後,蕭如雨還是杜公子的打扮,臉上稍微做了修飾,現在她還是男子的模樣。可神情,確實一個少女無疑。
韓文松有限的生命中,從來沒有踫上過這樣的女子,更沒有踫上如此尷尬的時刻。剛才的情形簡直不敢回想,他閉眼盡量讓自己往別處想,可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
「收斂心神,試著將你的內力在身體內游走。」蕭如雨感覺到針的顫動,提醒到。
世子按照她說的方法開始將內力在身體內游走,上半身還算通暢,到了大腿那里受到了阻礙。
「停,就是這里。」蕭如雨飛速拿出一根特別粗的銀針快速扎了過去。「繼續走,再疼也忍著。」蕭如雨喊著,
世子現在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他腿部內力所在的地方好痛,感覺好似有人拿著他的經絡在使勁扯動,他想大喊不要,可馬上又憋住了,如果連這麼一點痛苦都忍不住,拿什麼來恢復他的腿。
連扎三針,將內力鎖在腿部,蕭如雨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繼續讓他把另一條腿按同樣的情況輸送內力。
又一次感受非人的疼痛,世子恨不得馬上昏死過去。他身上和臉上汗水不間斷的留著,身下更是如水潑一般濕透了。
「就是這麼痛,如果你忍不住,趁早放棄吧。以後你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了。」蕭如雨看他實在痛的難受,在一邊冷冷地說道。
「我絕不會在輪椅上呆一輩子。」世子咬牙忍受另一波的疼痛。「絕對不會。」
「以後我會按照這個方法來往下疏通,以後還會這樣痛,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停止,將會前功盡棄。」
「我會忍住的,你盡管扎。」世子幾乎吼起來。外面的人都不讓進屋,听到世子痛吼都擔心的要命,韓文彬好幾次想沖進去,被寒陌他們使勁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