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臣死死的抓著陸凌楓的手,仰天嘆道︰「這大魏怎的出了你這個逆臣賊子,這是天要亡我……大魏啊。」
陸凌楓厭惡的擰眉,捏著匕首朝著他的心口狠狠的轉了一圈,直接將心挖了出來,順手丟在地上。
這大臣疼得一口血吐出來,瞪著陸凌楓便斷了氣。
陸凌楓就著這大臣的衣袍擦了擦血,那心髒滾到了一位大臣的腳旁,大臣嚇得一個哆嗦,瞪著陸凌楓氣得直哆嗦︰「陸凌楓!你!你竟敢將你伯父也一並殺了!」
「本官生是大魏的人,死亦是大魏的鬼!想讓本官奉你這黃口小兒為主,痴心妄想!」
陸凌楓將匕首擦干淨了,掃了眼這大臣淡道︰「我還有事,沒這麼多功夫跟你們耗在這里,行了,你們自己商量著吧。」
他起身理了理衣袍,抬步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頓了腳步,朝一旁的人吩咐道︰「這殿里的尸體,就拖出去喂狗,不要浪費了。」
眾人的心都嚇得直打顫。
待陸凌楓一直,御林衛便進來,將這兩具尸體拖了出去,一關門這殿里便亂成了一鍋粥。
那些寧死不屈的大臣指著倒戈的憤憤道︰「你們!你們枉為人臣!竟助紂為虐!」
投靠了的大臣無奈的嘆了嘆氣︰「哪里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你又不是沒瞧見,這個方大人與周大人都被殺了,他手段何其殘忍,我這……我這死了還想入祖墳呢,哪能去喂狗,依著我看,你家里不是還有夫人孩子嗎?難道你就忍心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你讓他們怎麼活。」
「是啊,咱們這些人可各個都是拖家帶口的,你們一走,這家里可怎麼辦?世人可不會記得諸位大臣的英勇就義!到時新帝登基,正好就是春闈,不知多少才人入朝為官!咱們可就真的是沒出路了。」
「是啊……」
眾臣紛紛開始倒戈。
那頭夜微言此時轉醒,他盯著明黃色的帳頂發怔。
一旁的李太醫欣喜道︰「醒了醒了,皇上,您可算是醒了。」
吉安聞言跑了進來,見了夜微言醒過來歡喜道︰「是啊,皇上,您可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想吃點什麼?奴才馬上去備膳。」
夜微言伸手揉了揉眉心,只覺萬分疲憊,渾身無力,他想起擋在他身前的楚雲秀,囁嚅著干裂的唇角問︰「皇……皇後呢?」
吉安的臉色瞬間便垮了,瞧著夜微言傷心道︰「皇上,您還是先養好自個的身子吧。」
夜微言吃力的想要爬起來,朝吉安道︰「扶朕起來,朕要去看看皇後!」
吉安猛的跪在地上,揪著心朝夜微言無奈道︰「皇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已經薨了。」
夜微言聞言,心猛的便疼了起來。
他捂著心口,萬念俱悲,撐著身子便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眼看就要摔倒,李太醫與吉安忙上前扶著。
李太醫急道︰「皇上,您是氣血攻心,可不能再激動了,否則只怕……只怕……」
夜微言拂開李太醫,沉聲道︰「朕要去看皇後,吉安,擺駕。」
吉安扶著夜微言勸道︰「皇上,還是先養好傷吧,皇後娘娘……已經斂棺了……」
夜微言朝外走,剛到大殿門口,就被這幾個御林衛拔刀擋了去路,夜微言不由怒道︰「放肆!」
那幾個人瞧著夜微言,淡道︰「皇上恕罪,陸大人說了,這殿里誰也不許出去。」
夜微言聞言怒斥道︰「混帳東西!你們幾個是要造反嗎?咳咳……滾開。」
那幾人紋絲刀不動,夜微言氣得直咳,吉安忙遞了帕子給夜微言憂心道︰「皇上,您昏睡的這段時間,陸大人……領兵圍了郡主府,郡主和鎮國公……還有太子殿下不知所蹤。」
夜微言劇裂的咳嗽,似要將心肺咳出來一般,好一會兒才順了些。
他看了眼帕子上的血,猛的將帕子揉作一團︰「陸凌楓!他在搞什麼鬼!」
吉安扶著夜微言安撫道︰「皇上,還是先去床上躺著吧,這陸大人與方大人各自領了兵到了大殿門口,後來,這陸凌楓說方大人要謀逆,就將方大人以及趕來的諸位大臣給……軟禁了起來了。」
夜微言聞言擰眉斥道︰「朕還沒死呢,這一個個的竟這般膽大包天!」
吉安擔憂道︰「皇上,奴才實不相瞞,陸大人……已經領兵造反了。鎮國公也被圍困,後來便不知所蹤了,現這陸大人正滿世界的追殺鎮國公,這宮里也已經被人里里外外的圍著,插翅難逃啊,皇上,這可如何是好。」
夜微言聞言悲憤不已,抄起矮桌旁的茶盞便狠狠的也砸在了地上︰「這個混帳東西!當初朕就不應該如此相信他,將兵權悉數交給他來主持,七離的姜必武呢?讓他回來勤王救駕!」
吉安無奈道︰「皇上,這姜必武的家人已經被陸大人控制住了,只怕他也投靠陸凌楓了,咱們沒有人可以用了。」
夜微言一顆心瞬間便沉了底,憤恨道︰「陸凌楓!居然是他!居然會是他!朕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以泄朕心頭之恨!!」
夜擎不在這陸凌楓的手里,夜微言的心里還好受一點。
只要夜擎還活著,那麼一切便都是有希望的。
吉安端了湯藥進來,朝夜微言道︰「皇上,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保重龍體,這是李太醫開的方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皇上,您還是喝些吧。」
夜微言念及楚雲秀,聲道︰「吉安,朕出不得,你替朕去看看皇後。替朕同她說說話,讓她保佑咱們的擎兒,平平安安。」
吉安嘆了嘆氣,心疼不已︰「皇上,斯人已去,若是讓皇後娘娘看見您這個樣子,可得多傷心啊。」
夜微言輕撫著楚雲秀曾經給他繡的那個荷包,雖有些老舊了,可是這些年他卻一直戴著,睹物思人,心如刀絞。
吉安艱了在一旁安慰道︰「皇上,奴才去看過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的身上穿著的是鳳袍,走的時候也很安祥,這樣的天氣,可以多留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