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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七皇弟已經登基做了新皇,這枚玉印對他卻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她便存了個心思沒有告訴他。

當時她單純就是想悄悄的擁有這枚玉印,以後交給孩子,等他懂事了,就告訴他,這是你逝去的父皇專門留給你的。

哪曾想,這枚玉印雖然留了下來,卻沒能交給兒子,為了孩子能活命,他一出生就被帶走了。再後來,她又覺得不給杭兒的好,給了他意味著責任,她不想讓年幼的兒子過早的承擔這一切。

于是這玉印就留在了她的身邊。

婉兒雙手捧著玉印,恭敬地遞給了她。

娘娘穩穩的拿住了玉印,臉上掛了淺淺的笑。

蕭夫人幾乎屏住了呼吸,她听夫君說過,先帝有一枚玉印,是這天下除玉璽之外,最為貴重的印了。玉璽用于國事,玉印則為先帝私印,刻有先帝名諱。

先帝去後,那枚玉印也跟著失了蹤跡,原來是在娘娘這兒。今天得見,果然是好寶貝。琢造的玉石是沒有一絲雜質的青玉,且玉質光潤。晃了一眼,她看到了兩個字的印文,工整端莊,古秀典雅。

整個玉印仿如明珠一般,在娘娘手中閃著耀眼的光芒。

娘娘鄭重的把玉印遞給葦杭︰「杭兒,這是你父皇留給你的玉印,你帶著去西戎邊城,若是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把這枚玉印拿出來證明你的身份。」

葦杭伸手接過玉印,才開始仔細思忖母後話里的意思。

蕭夫人卻已經明白了娘娘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她立馬高興起身,跟娘娘福了一福道︰「娘娘,您終于想開了。」

「我原本是想放下,看來他不願意我放下,那只能重新撿起來。對吧,杭兒?」娘娘朝著蕭夫人笑,卻在最後問了葦杭。

此刻葦杭已經全然明白了母後的意思,他起身跟母後和母親各施了一禮,非常認真地回答︰「母後所言極是,杭兒定當不辜負對杭兒寄予厚望的所有人。」

兩位母親听了,都露出欣慰的笑容。就連站在旁邊的婉姑娘,也揚唇笑了。

有杭殿下這句話,一切都充滿希望。婉姑娘為先帝、娘娘、蕭先生、蕭夫人感到高興,杭殿下如此優秀出眾,是國之幸,民之幸。

重新被母後拉著坐下的葦杭,仔細收好了玉印,讓玉印貼在自己的胸膛處,玉印很快被他的體溫焐熱了。

這是父皇給自己的,葦杭只覺得玉印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傳到他的體內,讓他渾身充滿了勇氣,一往無前的勇氣;充滿了干勁,十足的干勁;也充滿斗志,昂揚的斗志。

從道觀回來,葦杭的心里還激蕩著澎湃的熱情。

這邊廂葦杭和母後道別,那邊廂雲霞則馬不停蹄的跑了酒樓和幾個鋪子。

在酒樓里,雲霞見了外祖父、二舅父和二舅母,跟他們講了自己離開的原因

因為酒樓生意紅火,前來就餐的人絡繹不絕,一座難求,雲霞便把酒樓隔壁的鋪子高價盤了下來,著人重新翻修了酒樓,現在酒樓的面積比以前整整擴大了兩倍。

大廳和雅座增多,緩解了就餐壓力,不過遇到人多的時候,還是需要排隊等餐,只是排隊的時間短多了。

酒樓後院單獨起了個獨院子,外祖父帶著一家人買下院子搬了過來,算是在京城置業安家了。

這會兒坐在後院正廳中,外祖父和二舅父坐在椅子上,二舅母則摟著雲霞,正說著舍不得她離開的話。

「霞兒,西戎邊城條件艱苦,你一個姑娘家過去,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二舅母早已經把雲霞當作心肝寶貝看,所以滿心擔心。

雲霞笑著回答︰「知道了,二舅母您放心,我可會照顧自己了。再說我爹還在邊城。」

外祖父和二舅父臉上雖然也有不舍,但卻不像二舅母表現得那麼直接。

等雲霞和二舅母膩歪完,外祖父才喊過雲霞,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

「外祖父,您要保重身體,等霞兒從邊城回來還要繼續孝敬在您膝下呢。」剛一落座的雲霞,便笑著跟外祖父許諾。

外祖父笑著點頭說好,外祖父會等著這一天的。

那個時候,他的霞丫頭一定是凱旋而歸的。

他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熱血沸騰,志在遠方的,霞丫頭其實有像他的地方呢。外祖父心里很是驕傲和自豪。

二舅父想的卻是軒兒幾天才才跟他講過的話,軒兒一貫對姑父崇拜至極,那天他們談到雲霞爹,軒兒立刻搖著他的手臂說︰「爹,您以前答應過我的,等我長大些就跟姑父說,讓我去姑父的軍隊當兵的,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您何時兌現自己的承諾?」

軒兒將了他一軍。

所以這幾天他都在考慮這個事情,確實是自己言而無信了。沒想到霞兒到來似乎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機會。

等父親和霞兒說笑停頓的當口上,他插了言:「霞兒,二舅父有個不情之請,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達成?」

因為霞兒也說過,這次去西戎是她父親的安排,所以他不確定自己的請求能不能實現。

雲霞放下茶盅,忽閃著大眼楮說︰「二舅父客氣了,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看了看妻子,二舅父坐正了身子說︰「霞兒,你能不能把你軒表弟帶著去西戎邊城?」

「軒表弟?您同意他去?二舅母呢,會不會舍不得?」

二舅母擺擺手說︰「舍得,舍得,我要是攔著軒兒不讓去,恐怕他會記我一輩子的仇。」

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愛舞刀弄棍,一心要想當他姑父那樣的人,平日里念得最多的就是等我長大了,就到邊城去投奔姑父,跟著姑父上戰場殺敵。前幾天還找他爹鬧著要讓他爹去跟姑父說呢。

其實也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舍得,實在是她成天被這個兒子的話給同化了,現在覺得軒兒去邊城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再說霞兒一個姑娘家都可以去,自己家的兒郎有什麼不能去的?

把軒兒交給妹婿她也很放心,看看楊媽媽的兒子楊明亮,現在多有能耐,她相信軒兒也會在妹婿的教導下很快成長起來的。

見二舅母和二舅父是一條心,外祖父也沒有異議,雲霞便答應下來︰「那好,軒表弟要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回去就稟告我娘,等我娘問了信之後立刻遣人來告訴您們。」

她很了解軒表弟,跟她是一樣的,對邊城心馳神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這個忙她一定要幫,幫軒表弟實現夢想,善莫大焉。

外祖父、二舅父和二舅母見雲霞一口答應,自然滿心歡喜。不過二舅父也說了,要在雲霞母女不為難的情況下,否則強人所難,他也于心不忍。

「知道了,二舅父不用太擔心,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和二舅母又擠在了長椅上的雲霞,說完把頭靠在二舅母肩上笑。

還在學堂的智軒莫名奇妙感到臉發燙,他在心里嘀咕︰這是誰又在說我了?最近幾天沒有做什麼頑皮之事,不應該被爹念叨吧?

為穩妥起見,今天散學回家先讓二哥幫我探探爹的口風再說。少年吐了吐舌頭,唉,一家四兄弟,就屬他最不安分,最調皮,被父親訓斥的機會也是最多的。

大丈夫不拘小節,智軒挺了挺脊背,抬手抹了一下臉,又吐了一下舌頭。

不經意間視線掃到表姐的座位,智軒好奇了那麼一小會,表姐上午匆匆離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到底是去忙什麼事情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此刻表姐正在他家中,說著與他相關的事情。若是他在現場,听到自己能有機會去邊城,估計會一蹦三尺高,大笑聲能把別人的耳朵鬧得嗡嗡叫的。

雲霞和外祖父,二舅父夫婦又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準備去後廚跟潤兔爹娘說一聲。

二舅父夫婦和她一道去後廚,二舅母挽著她邊走邊交代,若是同意智軒去邊城,二舅母就把他交給你管著了。這小子要是不听話,你就跟你爹說,直接揍就行。

雲霞很是同情智軒,被親娘這麼嫌棄,也是沒誰了。

結果旁邊的二舅父又來神補刀,實力坑了兒子一把︰「霞兒,你二舅母說得對,智軒從小就頑皮,鬼點子又多,上房揭瓦,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通通都干過,是個天上地下都能留腳印的搗蛋鬼,所以必須對他嚴加管教。」

雲霞莞爾,智軒啊智軒,看來你是個不僅被親娘嫌棄,親爹也不待見的熊孩子。不過二舅父和二舅母也夸張了點,其實智軒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二舅父、二舅母,您們把智軒說得太過了,現在他長大了,並不是很調皮啊。我看您們是用老眼光看智軒,這對他不太公平哦。」

雲霞忍不住,終是站出來幫著智軒說了兩句公道話。

二舅父和二舅母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何嘗不知道軒兒現在頑皮性子收斂了很多,但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沒等他們說話,雲霞繼續講下去︰「二舅父、二舅,其實你們是對軒表弟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所以對他嚴格挑剔,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智軒听了會傷心,覺得你自己怎麼做都達不到您們的要求,索性以調皮來對抗。以後少給他一些壓力,多給他一些鼓勵,這樣效果反而更好。」

二舅父仔細咀嚼了雲霞話,覺得有道理。

智軒是他的長子,他對智軒確實是有高要求,希望智軒能出人頭地,希望智軒能十全十美。但智軒總是離自己的要求很遠,他便著急,會呵斥他,甚至打他,那孩子不反抗,由他打罵,但轉背又繼續調皮。

按霞兒的說法,我這樣做是傷了智軒的心,所以他不聲不響,只用調皮來跟我對著干。

二舅母則悄悄踫了踫丈夫,撇了撇嘴。霞兒說打罵軒兒的做法是不對的,起初她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丈夫打罵時會去勸和,但丈夫批評她,不準她參和進來,後來她便睜只眼閉只眼由著丈夫;再後來,她也會幫著責備軒兒……

想到這里,她越發覺得讓軒兒跟著雲霞是明智的。

被妻子手肘拐了一下的二舅父嘆了口氣︰「霞兒,二舅父以前確實如你說的那樣,對軒兒要求嚴苛,還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信條,或許真讓軒兒傷心了,所以跟我反著干,以後我會試著改變的。」

「二舅父能這樣想就很好,到了邊城,我也會找軒表弟談談,父子之間,有些事說開了就沒事了。」雲霞微笑著說。

其實她看得出來,這對父子之間並無芥蒂,只是兩人都性格要強,所以有些小別扭罷了。

說話間,三人進了後廚。

後廚里一派忙碌,潤兔爹正指揮著黃永茂在配料,黃永茂現在已經是像模像樣的廚師了,自從跟著潤兔爹學烹飪以來,他慢慢改掉了以前的壞毛病,逐漸變成了一個大好青年。

黃老爺和夫人對雲霞小姐和明光少俠千恩萬謝,恨不得把他們當神仙供起來。他們可是挽救了永茂,挽救了黃家唯一的根,那功勞可是要讓黃家世代記住的。

黃永茂自己也曾說過,若不是雲霞小姐和明少俠,他這輩子就毀了。如今想起自己以前的荒唐無賴,他都還臉發燒,不好意思得很哪。

不過雲霞小姐說得對,浪子回頭金不換,他黃永茂以後堂堂正正做人做事,便無愧于人了。

看見義兄義嫂帶著雲霞進來,潤兔爹忙迎上來。

「今天刮的是什麼風,把雲霞刮來了?」他笑著問。

黃永茂馬上接了一句︰「當然是刮的好風。」

「好風憑借力扶搖九萬里,黃兄這是要讓風把我刮跑的意思?」雲霞故意開玩笑。

「那哪能呢?雲霞小姐是仙女下凡,怎會被刮跑?」黃永茂一本正經地反駁。

潤兔爹和二舅父都哈哈大笑。

黃永茂也笑,順便把手中的盆遞給雲霞看︰「這是師父新開發出來的菜品,涼拌地木耳,馬上就得,我裝出來給大家嘗嘗。」

「好啊,看著就好吃,我正想說討一口來吃的,還是黃兄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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