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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知情

王宴沒問皇帝,但也很快便知道了,因為靈州那邊的援軍一到,兩邊領兵前來的將領便找了個機會和四皇子及王宴踫頭,詢問何時奪權合適。

這下換四皇子一臉懵了,奪權?

奪什麼權?

王宴卻精神一振,顧不得裝病,連忙爬起來問,「盧小將軍,厲副將,不知盧都護和鐘將軍是怎麼吩咐你們的?」

厲副將恭順的站在一旁,看向盧小將軍,盧小將軍便道︰「將軍讓我們听殿下吩咐。」

殿下︰「……」

四皇子一臉懵的回視,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四人默默地對視片刻,就在王宴想著要不要越俎代庖時,外面進來一護衛道︰「殿下,陛下有旨意到了。」

來的是信差,他一路飛奔,前頭還能找到四皇子的蹤跡,到後面,不僅驛站,連城池都沒有他的消息。

他以為自己錯過了,便在原地停留了半天,卻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只能戰戰兢兢的往江陵走。

出京前陛下就親自吩咐了,這信得親自交到四皇子手上,決不能落入第二人之手。

到了江陵,若見不到四皇子,寧願把信毀了也不能給別人,尤其是不能交給趙捷。

信差日夜換馬,不敢停歇的趕到了江陵,打听到四皇子沒到,便又往回走,這信畢竟重要,他哪敢輕易毀去。

他順著官道往回走了一天,沒踫到人,但總算打听到一些消息,便又返回來,原來他才離開江陵不到半日,四皇子他們便從另一邊入城了。

信差將信遞給四皇子,很想跟他建議,以後沒事不要走小道,官道平坦又寬敞,修出來就是給馬和車走的。

但他膽子小,到底沒敢說,交了信便默默地撤了。

而收到信的四皇子都驚呆了,他轉身拉了盧小將軍和厲副將進正房,壓低了聲音問王宴,「趙捷有反叛之心?」

盧小將軍和厲副將也目光炯炯的看著王宴,這事他們也疑惑,卻不好問。

尤其是盧小將軍,因為某種程度上,趙捷他也是盧家軍。

心中最後一顆石頭落地,王宴連忙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但略過林清婉的那封信,只說自己發現趙捷跟楚軍暗中有來往,這才借營救姚時的事做出試探。

王宴嘆氣道︰「殿下,就是現在,臣也拿不出證據來表明趙捷叛國,一切皆是感覺與推測,但這是邊關,他又手握一軍兵權,我等馬虎不等。」

厲副將連連點頭,沉著臉道︰「殿下,此事寧冤枉,也不可輕易放過。可先下趙將軍的兵權,事後調查,若是,可避免兵營嘩變,若不是,」

他盯向王宴,「到時王大人再與趙將軍道歉便是。」

盧小將軍便譏笑道︰「誣陷武將,首告可是要問罪的。」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王宴道︰「王大人熟讀律法,想來已經是準備好了?」

王宴點頭,「若趙將軍真是冤枉,一切是我多想,那我願意伏法。」

可以他這段時間來的觀察看,林郡主百分之百沒有冤枉趙捷。

不過基于一種保護心里,王宴還是沒把林清婉的那封信交出來。

盧小將軍這才沒再說話,雖然他也很不喜歡趙捷,可這種事可一不可再,不然武將在外領兵卻能輕易被人懷疑忠誠度,以後還打不打仗了?

三人齊齊看向四皇子,問道︰「殿下以為此事要如何解決?」

四皇子蹙眉,「楚太子已經到了,他也帶來了不少兵馬,若我們這邊產生變動……」

「那也總比趙捷帶著兵營嘩變要強,」王宴勸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殿下,此事不能姑且。」

厲副將和盧小將軍也道︰「殿下,趙捷這樣的情況的確不適宜再掌兵,為將者最忌其忠誠被人質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宴道︰「此時我等皆不信他,如何能再用他?待朝廷查清原委,若果然是我冤枉了他,到時再問我的罪,用我來息他的怒火,再將兵營交給他便是。」

四皇子便握緊了手中的信道︰「好,那就換將。」

他看向厲副將和盧小將軍,「你們打算怎麼換,誰為主,誰為次?」

厲副將看了盧小將軍一眼,低頭道︰「趙捷手中的兵皆是從靈州而來,自然是以盧小將軍為主。」

盧小將軍並不推辭,趙捷手中的兵可都是盧家軍的一支。

「那怎麼換?」四皇子問道。

他雖然沒領過兵,卻也不是吳下阿蒙,趙捷手中這支軍隊,說是靈州軍,是盧家軍,但其實他領兵有二十來年了,雖然不是一上來就當將軍的。

但他做這支軍隊的將領也有十年多了,現在軍中的兵大多是他練出來的,說是盧家軍,但其實已經改姓趙了。

這也是盧真一直不能奈他何的原因之一。

趙捷在靈州的自由度很高,因有前車之鑒,盧真不太喜歡他接觸其他支軍隊。

這支軍隊對趙捷的忠誠度很高,貿然換將肯定是不行,被人一挑撥,同樣有嘩變的風險。

盧小將軍和厲副將商量了一下,最後道︰「我等與軍中的總旗,校尉和副將皆不熟,我們需要時間。」

需要時間來保證拿下趙捷後,這些副將,校尉和總旗不會帶著底下的士兵嘩變。

至于總旗以下的士兵兩位將軍並不擔心,只要沒有上頭的人帶著,士兵們是不會想到嘩變的。

王宴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對四皇子微微點頭。

四皇子就對王宴道︰「那就得再委屈王大人一些時間了。」

王宴就捂著胸口倒在床上道︰「殿下放心,下官病得住,您那邊也小心,別讓他看出端倪來。」

「好。」四皇子雖然心顫顫的,好歹穩住了。

不顫不行啊,別看現在有兩支援軍了,但其實這兩支援軍的總數加起來還是沒有趙捷的軍隊人數多。

更別說精兵了,鐘如英和盧真肯這麼快的派出援軍就不錯了,哪里肯拿自家的精兵來填?

所以他們帶來的援軍不上不下,雖不是老弱病殘,但要說多精英也不可能,只不過不是新兵而已。

王宴繼續在刺史府里裝病,同時開始招來別駕和長司,安撫百姓,慢慢的從旁協助厲副將和盧小將軍。

而盧小將軍開始緩慢的與趙捷手底下的那些將官接觸,四皇子則拉著趙捷忙再次和談之事,務必不讓他空閑下來察覺軍中的事。

趙捷也不懷疑。

畢竟江陵兩大官兒,除了王宴就是他,王宴躺床上了,那也就他能跟四皇子談這些了。

至于禮部的魯侍郎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趙捷為什麼那麼快放下警惕,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因為尚明杰。

趙捷在第一時間便拉了這個外甥去說話,著重問了一下他們收到的京城來信。

尚明杰不傻,然而這真的不是什麼秘密,當時那巡檢宣讀皇帝旨意所有人都听到了,四皇子又沒下封口令,想了想便告訴趙捷了。

听說皇帝是怕梁楚起戰事才緊急派四皇子過來,趙捷徹底放心了,開始安心的跟著四皇子時不時的往楚國那邊跑。

若能化干戈為玉帛,他也算立一功了。

當然不止四皇子跑過去楚國,楚太子也出城到梁國一游,彼此以示親近和誠意。

不僅大梁這邊不想打仗,大楚那邊也不想打啊。

才打下的江陵還沒消化呢,要打也得過兩年。

江陵的氣氛漸漸緩和下來,而在千里之外的蘇州,局勢卻剛剛緊張起來。

林清婉收到了京城的來信,尚平又開始和錢莊借錢了,這次同樣是與趙家合作。

易寒道︰「很奇怪,他們往常皆是秋季做的交易,今年卻是開春就開始了。」

「尚平都買了什麼東西?」

易寒打開另一份清單,微微瞪大了眼,快步上前交給林清婉,驚異道︰「有糧食和鐵!」

林清婉瞳孔一縮,捏緊了信道︰「我們收集到的證據還不夠重,可要是加上這一次……」

「趙家必死無疑。」易寒道︰「這鐵和糧食可是禁物,趙捷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林清婉也覺得趙捷的膽子很大,而且這時機也抓得很奇怪,怎麼這時候做交易?

可不管是為什麼,這于他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林清婉道︰「盯緊了他們,暫時別插手,等東西到了邊關後再說。」

「江陵那邊的局勢能等嗎?」

「放心,那邊只怕比我們更求穩妥,趙捷手上握著兵權呢,王宴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林清婉道︰「何況拿下人後也得調查。」

她冷笑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將證據遞送給他們。」

易寒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那尚家……」

林清婉垂下眼眸,「就看尚平他摻合到哪一步了。」

之前他經手的多是瓷器,茶葉和綢緞,這些東西大梁並不禁止出口,哪怕被查到,也就是走私,最多被革職,嚴重些的流放幾年。

可這次竟然涉及到了糧食和鐵,這兩樣皆是嚴禁出口的東西,哪怕梁帝仁厚,尚平這次想保命也難了,甚至還會牽連到家族。

易寒便道︰「畢竟是大小姐的外家,姑女乃女乃要不要問問大小姐的意思?」

林清婉直接搖頭,「法是法,國是國,我不想她以權謀私,更不想她為難,此事不必告訴她了。」

易寒便不再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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