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他就準備一飲而盡。
旁邊的裴修爵忽然攔下，「別急，我房間里有上好紅酒，保準比茶水更解渴。」
「好啊，那我們喝酒去。」宮承翼端起來的茶杯，剎那放了下去。
不遠處。
寧願也松了一口氣。
這個微妙的神色，被宮承翼捕捉在眼中。
他知道，今天家里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麼……
小玫兒卻在後面追著他們，「爸爸，舅舅……我孝敬你們的茶不喝了嗎？」
「倒掉。」裴修爵只給了兩個字。
「不要嘛……」小玫兒有點著急，拽住了宮承翼的袖子，乞求地道，「舅舅……你喝完了茶再喝酒，不矛盾啊……」
「你幫我喝掉，舅舅現在只想喝酒。」宮承翼輕松拂開她的小手。
落葉葉從後面捉住她，「玫兒，你今天是怎麼了？上午倒了茶，晚上還倒茶，你以前可沒這麼勤快過啊。」
「我……」小玫兒支支吾吾，「我……我想改變一下，還不可以嗎？」
「是啊，葉葉，孩子也是要進步要懂事的，不可能永遠那麼懶惰。」陳佩雪給小玫兒打氣。
她瞬間就跑回到陳佩雪身邊，微縮著黏住她，「曾外婆，舅舅不喝，你喝好不還？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呢。」
聞言。
宮玟和寧願互看了一眼。
這個小玫兒的心腸實在惡毒啊……舅舅不喝，就給曾外婆喝……那里面可是有干擾劑的！
「喝什麼喝。」
落葉葉不等陳佩雪回答，兀自端起兩杯茶，走向洗漱台，隨手倒掉，「晚上喝茶影響睡眠，老年人更不能喝。」
「外婆，你……」
小玫兒看著那一杯茶咕溜溜進了水槽，眨眼間流逝一空，心里瞬間也空了。
不知道該怎麼給阿姨交待。
也許又要撒謊了？
嗯！
反正寧願喝過了，就說他們夫妻二人都喝過了！
裴修爵的臥室。
兩個人真的在小吧台邊，一邊品著紅酒，一邊低聲聊天。
「小玫兒給你的那杯茶有問題。」裴修爵異常篤定。
「嗯。」宮承翼認同。
「所以，你剛才也只是做做樣子？」裴修爵邪笑。
「逗她而已，反正你不喜歡她。」宮承翼同笑。
「現在看來，她必然是衛斯理當初故意找來的一個棄嬰，非常接近我女兒小時候的樣子。」
裴修爵諷刺地笑道，「但沒想到，長大後，她居然丑的站在小鹿身邊，連提鞋都不配。」
「有這麼夸自己閨女的嗎？」
宮承翼與他輕輕踫了一杯，紅色液體在高腳杯里緩緩搖曳，異常妖艷。
裴修爵薄唇抿著杯沿，啜了一口，味道甘冽而醇香，「小鹿的優秀，不需要我多說什麼。倒是，你的女兒，現在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我準備不接她回來。」
宮承翼邪肆地道，「這個決定，我也不會告訴小願。」
「那是你要等到她結婚嫁人了，再出現，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世人都知道，原來她的身世這樣傳奇？！」裴修爵揣測得很有道理。
宮承翼不置可否，「我會時時監測她的成長過程，暗中給她必要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