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車廂里。
宮玟坐在後排，忍無可忍地道，「老公，我要和衛斯理宣戰，我要奪回我們的孩子！」
「不，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能出面。」裴修爵怎麼可能讓她以身犯險。
「那我跟你並肩作戰。」宮玟做好了面對困難的準備。
無論怎樣，都要庇佑小玫兒平安無事。
巧的是。
衛斯理的電話，堂而皇之地打了過來，裴修爵按下了免提，回蕩在車廂里︰
「裴修爵，你很厲害，躲過了我在水泥廠布下的圈套。不過，我也要謝謝你，保護了玟兒的安全。否則，她有什麼意外，我還不能原諒我自己。」
這是他對目前發生的一切，完全負責的表現。
裴修爵雙眸赤紅，邪凜地道，「我女兒在哪里？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好了，裴修爵，我知道你厲害，所以我不敢動你女兒。」
衛斯理的語氣很欠扁，像一個太監，陰陽怪氣，吹著森冷的風息，「實話給你說吧，我讓人從顧莉那里奪走你女兒之後，就轉手賣給了人販子，這中間，我可沒動她一下，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見。」
「因此啊，你不用來找我算賬，也不用來跟我浪費時間，趕緊去找你們女兒吧。再晚了，恐怕她不是轉手賣到國外，就是賣到偏遠的山溝溝。你知道的，人販子是有一個極其健全的地下網絡，他們經手的嬰兒，那都是滿世界地流竄……」
「想想啊，你女兒以後就要把別的男人叫爸爸，搞不好還是一個歪果仁，你多沒顏面啊……」
縱然衛斯理的挑撥很輕狂很可惡，但是完全在理。
一旦小玫兒被賣給了人販子，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後果。
總統大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在地下灰暗的交易網絡里找到襁褓中的女兒……
「衛斯理，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私藏我女兒？」宮玟不信他。
「玟兒，我當然敢發誓，如果我在撒謊，那麼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永生永世得不到玟兒的愛！」
衛斯理前面的毒誓，沒什麼用，但後面那半句，卻是讓兩個人都不得不沉默了。
衛斯理那麼喜歡宮玟，不可能這樣咒罵自己。
所以，裴修爵煩躁地掛斷了他的陌生來電，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立刻打電話給許諾，「布置所有眼線與兵力，排查地下嬰兒交易市場，凡是女嬰，一個都不能放過。」
「好的，總統大人！」許諾匆匆領命，又一次改變了作戰計劃。
話音結束。
車廂里霎時安靜。
靜得可以听見兩個人轟隆隆的心跳聲，有同樣的頻率，在擔憂著自己的小女兒。
宮玟胸悶難忍，呼吸緊滯，推開車門，低頻地嘶啞著道︰
「修，我想混進人販子的地下網絡里，這是最快的辦法……我不能想象我們的女兒，被當作商品一樣，丟來丟去，任人篩選……她還那麼小……她應該躺在搖籃里睡覺吃女乃曬太陽才對……而不是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小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