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警官,我是電視台的首席記者,請問裴少還能參加即將開始的大選盛典嗎?他已經錯過了最後一次的長街游行拉票活動,會不會對競選結果產生影響?」
「許警官,我是……」
……
外面人聲鼎沸。
宮落已經能夠聯想到,有無數的話筒遞到了許諾的面前,擁擠不堪。
霎時間。
她手腳冰涼,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教授,喃喃地道,「你……都知道的……」
傅教授嚇得第一時間給她量血壓,一邊解釋著道,「宮小姐,你听我說,我剛剛不告訴你裴少也在搶救室,是擔心你再次出現宮縮的危險,那樣,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了!請你一定要冷靜沉著,不要慌張不要焦慮啊!」
「……」宮落木訥地听著。
心中一陣悲涼。
即便自己生出了孩子,可是孩子沒有了爸爸,那又有什麼意義……
她倔強地起身,下床,「我要去看他。他在哪里,快帶我去。」
「就在隔壁急救室。」
傅教授見她脈搏還算平穩,在100上下跳動,一陣安心,溫聲地道,「宮小姐,請你再等等,現在急救室外人進不去,如果裴少蘇醒了,必然會馬上出來。」
可宮落不肯。
她執意下了床,拖著疲倦的身子,伸手,拉開了房門。
外面的回廊已經是擠得水泄不通。
有眼尖的記者認出了她,驚喜地道,「這不是宮小姐嗎!」
其他人看到,霎時炸開了鍋︰
「什麼情況?宮小姐怎麼也在搶救室?」
「事故現場沒說宮小姐有陪同啊!」
「是啊,她不會受傷了吧?」
「可她看起來面色很差,很蒼白啊……」
「是生病了嗎?」
「那也太巧了,兩個搶救室挨著,和裴少就是一堵牆的距離……」
……
……
他們這樣敞開議論的同時,已經有記者把那些問向許諾的問題,又拋給了宮落︰
「宮小姐,請問你知道裴少現在的身體狀態嗎?好還是壞?」
「宮小姐,他還能參加今天的總統競選嗎?」
「依據規定,如果競選本人不到場,那麼不管他是勝選還是落敗,都是一個結局,失敗啊……」
……
宮落現在哪里還顧得了大選,她擔心的只有修的身體健康。
幾乎使出了洪荒之力。
她將那些遞到面前的黑色話筒全部移開,猶如一陣倒伏的麥浪,隨著颶風滑向身後……而後,她有空抽身,跨步,躍到了隔壁搶救室門前,抬手,想要敲擊
卻又猶豫著會不會吵到里面正在救治的醫生。
忽然。
門自己開了。
一大片皎皎逆光中。
一張妖孽般的俊美面龐,如神祗般,綻放在她清寒的眼簾
墨眉入鬢。
潭眸深邃。
鼻梁高挺。
薄唇似刀削。
每一處都完美得無可挑剔,令人移不開視線。
宮落怔怔地凝著他,就像突然出關的絕世高人一般,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傷痕,反倒是氣息沉穩,越發狂霸……
整個人都在發光!
「玟兒。」
裴修爵啟唇,柔聲,喚她的名字,像大提琴般磁雅。
「我在。」
她心中一塊擔憂的石頭,落地。
眉開眼笑,平生第一次笑得這樣繁花似錦,仿佛整個世界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