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他準備調理著自己的身體，戒煙戒酒，給自己的精子一個良好的孕育環境，這樣和玟兒一起激情造出來的寶寶，會更健康更聰明。
「是嗎？」
顧莉不相信，回憶著道，「我記得，很早之前，在我還沒有出國，伯父也在總統任期的時候。你被你爺爺帶著一起過來參加國宴，那個時候的你，和一眾大人，舉杯換盞，瀟灑自如，談吐有度，人人都夸你是天之驕子，將來的國之棟梁。」
顧莉和裴修的交集並不多，僅僅兩三次而已，而且多半是在國宴這樣的正式聚會上，允許攜帶家屬的時候。
後來顧莉出國了，基本淡出了視線。
而裴修也早已把她忘得一干二淨。
可顧莉卻記得清清楚楚，每一次和他之間的相逢，甚至記得他那個時候替裴爺爺擋了多少杯酒，她當時都數的清楚……
然並卵。
她說了這麼多，也將節奏帶向了回憶的旋窩。
可惜的是，裴修根本沒有回想過去。
臉色依舊冷冰冰的。
絲毫不給眼前的女人，任何「我跟你很熟悉」的錯覺。
她訕訕一笑，涂了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輕托著酒杯，晃了晃，杯中的鮮紅色液體，泛出旖旎的光澤，很是誘人。
「既然修爵不賞臉，那我先干為敬。」
她仰起白皙的脖頸，明淨酒杯口湊到烈焰紅唇邊，張開嘴，往下緩緩傾倒著，蘭花指翹得正好……
而她就那麼保持著這樣自以為很優美的喝酒姿勢。
直到最後一滴酒，沒入了她濕滑迢迢的口腔里。
半晌。
她才移開酒杯，低下頭，平視著裴修，幽亮的美瞳大眼楮，發散著迷離的光，像晨霧飄渺，同時，酒杯被她移開在腰際，掀出一個優雅的弧度，她微晃著雙肩，淒迷地道︰
「修爵……我昨天晚上落地的飛機，听說伯父要幫你競選，我自告奮勇，馬不停蹄替他出來，和你商談……」
「可你……」
「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
喝了酒，她膽大了不少，也更矯情了不少。
楚楚可憐的雙眸，泫然欲泣。
泛濫著晶瑩的水霧。
若是普通男人，恐怕早已著了她的道，為她心疼，為她自責，畢竟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啊！
看到沒有，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趕來幫助你！
但是，但是。
這都是你一廂情願。
沒有你顧莉，這件事情依然能成功。
裴修就是這般條理清晰的邏輯。
所以，他毫無愧疚，臉色依然冷沉，特別是顧莉此刻的惺惺作態，哭哭啼啼，更是讓他生厭。
他家玟兒，天塌下來了，可都不會哭鼻子！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此刻，就很明了地知道，裴修喜歡哪一款女生了，有木有！
「……」
見裴修遲遲不說話。
顧莉得不到一個答案，心中抑郁難平。
她愈發大膽了一些，踉蹌著腳步，朝裴修而來。
手中一只盛了紅色液體的酒杯來回晃蕩，酒漬像雨點，濺落到她臉上。
她搖了搖頭，忽然苦情地低吟道，「修爵……這些年，我在國外一心攻讀法學和管理學雙料博士學位……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