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梟大抵也察覺到她的懷疑,再次立下保證,道,「給我兩天時間,我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夜南安。」
「……」宮落依舊不語。
有窗台的夜風,在低低地長吟。
撲簌簌的。
「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
楚梟沒有繼續打擾她的意圖,轉身,向外步去,臨行時,又道,「當然,你今晚就可以回去找裴修。以你的身手,來去自如,沒人會發覺。」
一家路邊的咖啡店。
就要打烊。
橘黃色的燈光,暖暖的投映在街道之上,被偶爾穿行過的人們,三三兩兩地破碎掉,留下一地斑駁的影痕。
陸西塘晚上打了顧沫的電話,約她來這家咖啡店小坐。
此刻,兩個人剛剛走出來,老板送完這最後兩位客人,對他們言笑晏晏,「歡迎再來,我們即將推出情侶現磨咖啡套餐,搭配小吃拼盤,活動多多哦。」
「我們一定會來捧場。」陸西塘答得爽快。
可他身旁的顧沫,則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了。
人家推的是情侶款,你湊什麼熱鬧?
見身旁的女孩,微垂著眉目,掩映在皎皎月色下,有一點點嬌羞的姿態,陸西塘更添愛慕,提議地道,「小沫,我們先不開車,繞著街道走走,怎麼樣?」
「……行啊。」顧沫還算大方。
沒有絲毫的扭捏。
沿著樹影幢幢的街道,兩個人相隔不過一個手指的距離,貼著路邊,碎步前行,陸西塘在外側,偶爾會觸踫到她的手臂,還試探地跟她道,「對不起。」
「沒關系。」
顧沫並不是封建時代,穿越過來的女子,講究什麼肌膚之親。
陸西塘非常喜歡她這一點,像極了落姐姐,干脆又直接,不是那麼矯情而造作。
也許,每個人要忘記一個人,重新喜歡一個人,都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曾經那個人的影子?
他心間,掠過一道夜風蜿蜒過的傷感,沉聲,轉移著話題,問道,「小沫,上次在警局,我听那些人似乎對你的家世很震驚,恕我冒昧,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沒什麼。」顧沫雲淡風輕,「不過都是世代行醫。」
「對了,我跟你提過沒有,我爸也是醫生,國際名醫。」陸西塘頗有自豪,這樣也算跟顧沫的家庭背景,有了相似的地方。
「你沒說過,但我已經知道了。你爸確實是聞名國際,陸子謙的名號,非常響亮。」顧沫好像調查過陸西塘一樣,對他知根知底。
「改天,我帶你去跟他切磋切磋。」陸西塘已經憧憬起來,爸爸見到小沫會有多喜歡。
這時。
他們行至一處街道的拐角,猝不及防,從左邊沖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鬼哭狼嚎地道,「殺人了!救命啊!」
緊接著,身後,便追過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手里還拿著一柄長長的砍刀,刀尖上滴落著殷紅的血跡。
「浪蕩少爺雲弘迪?」顧沫認得他。
曾經的高中同學。
天天不學無術,以打架泡妞為榮。
同學們給他起了很多綽號,類似浪蕩少爺,極品少爺,奇葩少爺,敗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