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安最後一個下車。
他斯文儒雅地走到前面,未跟他們二人解釋。
只是朝著公寓里在小院子忙活的佣人,翩翩招手,「你們好。」
有一個中年婦女,應聲走過來,見到他一襲白袍,如同隱世尊者,氣質出眾,禮貌地笑道,「這位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你們家衛先生和唐太太的故友,特地來拜望他們。」
夜南安舉手投足,帶著令人誠服的悅人氣息,「我姓夜,後面是我的兩個晚輩,也是他們夫妻二人朋友的孩子。」
「這樣啊,那有請夜先生,也請孩子們進來吧。」中年女人把他們都迎進了門。
宮落與陸西塘,卻是雙雙遲緩了幾秒鐘,對視了好幾眼,彼此都充滿了疑惑,才跟進著來到衛家。
客廳里。
中年女人熱情地招待著他們,端茶泡水,禮數齊全。
即便,他們三人未曾帶著水果鮮花過來,她也依然幫兩位主人,盡到了款待賓客的職責。
「麻煩你了,謝謝。」
夜南安接過一杯新泡的香茶,掀蓋,低首,微品了品,芬芳四溢,是好茶。
「夜先生,您客氣了。」中年女人站在一旁,畢恭畢敬,「我們家先生和太太一直昏睡在床上這麼多天,我已經習慣了幫他們招待來往的賓客,一點都不嫌麻煩。」
「……嗯。」
夜南安抬目,環視了衛家上下,一派嶄新,井然有序,不像是缺失了主人,沒人打理的狀態,不由得問道,「這些時間,衛家花銷不小吧?是誰在背後給你們支持?」
「宮澤先生,是他在無私風險,給我們提供了豐厚的財物,也才能保住衛家曾有的風光。」
中年女人提到宮先生,眼光里都泛著感激,連連激贊地道,「宮先生,真是個大好人,沒有他,就沒有衛家的存在,也就沒有躺在床上還能活了這麼多年的衛先生和唐太太。」
「這些日子,他們從未蘇醒過嗎?」夜南安像在了解過去的情況。
「哎……沒有。從來沒有。」中年女人嘆息地點頭。
「……嗯。」
夜南安的聲音,忽然變得愈發柔和,像是也有一絲悲傷,放下茶盞,他起身,低語地道,「帶我們去看看他們。」
「好的,夜先生。」
中年女人很熱情,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宮落和陸西塘,像是旁觀者,跟在後面,默然不語。
關于衛家,自從衛唐夫婦雙雙沉睡後,他們基本沒有怎麼見過,其他人也似乎在回避著這個殘缺的家庭……
……
來到主臥。
一進門。
便可以看到那張靠窗的大床上,一左一右,躺著一男一女。
兩人的雙眼皆是沉沉地緊閉著。
男人依然蓄須,干淨而有稜角,薄薄的一層,貼在唇上。面貌剛毅,帶著成熟大叔的帥氣。
女人皮膚白皙,五官尚可,身上是一件漂亮的花衣裳,襯得整個人像一個雍容華貴的太太。
可見,家里的佣人把他們二人服侍得妥妥帖帖,跟正常人無異,盡心盡力。
夜南安欣慰地看著這一對夫妻,目光一轉,投射向旁邊的一對少年身上,「落落,西塘,你們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