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外婆。」
郁暖貌似很懂事地對她道，「外婆，也辛苦你了，這麼大年紀，還跟我跑上跑下。」
「乖，外婆不累，上下都是坐電梯。」陳佩雪渾濁的眼眸中夾雜著一絲欣慰。
雖然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孫女，偶爾任性了一些，但此時此刻，還是很會體貼人。
也不枉自己當初答應她，帶她回國。
想起回國前那段時間。
陳佩雪記得清楚，郁暖幾乎是天天求著她和自己老宮，要一起回國。
可原本，他們老兩口並沒有這個計劃。
畢竟家里已經有了兩個孫女，女孩子一多，難免會出現拌嘴摩擦，特別是她們年紀都不大，而且郁暖性格又這麼偏執好勝，所以，他們遲遲沒有答應下來。
直到回國前的一個晚上。
郁暖親自到他們房間，跟他們聊了很久，說自己不喜歡國外的生活，想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想跟兒時見到過的玩伴，像宮玟啊，西塘啊，衛斯理啊，待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郁暖保證，一定不在家里爭風吃醋，跟姐姐妹妹和諧相處。
他們老兩口這才應下。
話說，現在回國沒多久，她的表現也還可以。
讓陳佩雪曾經懸著的一顆心，漸漸平穩下來……
「女乃女乃。」
一道平漠的嗓音，忽然清冷地從門外傳來。
兩個人同時回頭，便看到，一個黑色長發利落束在腦後際的女孩，沉凝地站在門口，身姿窈窕。
「宮玟！」
陳佩雪驚喜地道，起身，還沒走出去，宮玟已經上前數步，步履極快，來到她面前，攥住她枯老的手心，問她，「女乃女乃，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可是暖暖還在醫院……」
陳佩雪內心里其實還是想休息的，年紀大了，對醫院這種地方，精神上頗有抗拒。
「外婆，醫生不是說了，我沒事了嗎？」
郁暖老好人似的，也在勸說著陳佩雪，「你長途跋涉回國，疲勞期還沒緩過去，回家休息吧。有玟姐姐在這里陪著我，沒事的。」
「……」陳佩雪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不行，宮玟等會兒還要去學校接萌萌，你一個人在醫院里，我怎麼能放心？」
她這番話，還真讓人無法辯駁。
宮玟微蹙著眉心，指著隔壁一張空床道，「女乃女乃，你先去躺會兒。」
「好 。」
陳佩雪也不拒絕，躺著肯定比站著和坐著舒服。
在宮玟的攙扶之下，她也躺了下去，拉著孫女的手，道，「玟兒啊，女乃女乃不在家也有半年多了，你快跟女乃女乃講講，這半年，你那些傳奇故事，好不好？女乃女乃特別想听……」
郁暖卻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有什麼好听的！
那些狗屁傳奇故事，不是殺殺人嘛？
有什麼了不起！
在國外的時候，陳佩雪和宮世川最大的愛好就是搜集家里人的信息，尤其是兩個小孫女的，所以，郁暖也耳濡目染，听到了一些宮玟的事情。
每每听到她爆炸性的宏大新聞時，郁暖總是嗤之以鼻。
不就是帶人擊殺了恐怖分子頭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