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酒店之前,歐陽雲朗都保持著清醒克制。
安可扶著他的手臂,微微靠近,小聲道︰「如果不舒服,可以靠在我身上。」
夜色中,歐陽雲朗低頭一笑,酒氣夾雜著寒風的凜冽。
他拍了拍安可的背,眼神清明︰「我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可回到房間,往大床上一躺,那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瞬間來襲。
好像說有的感知,都在慢慢變得遲鈍,唯有思維還算清晰,但卻亢奮的不受控制。
安可和顧小念兩人站在床前,無奈的望著那個漸漸迷醉的男人。
從沒伺候過人的顧大小姐手一攤︰「怎麼辦?干脆蓋上被子讓他就這樣睡覺?」
安可搖頭︰「這樣睡多難受啊,總得把鞋子月兌掉,再給他喝點溫水吧?」
顧小念目光落到他 亮的皮鞋上,撇了下嘴︰「那個,我還要整理下文件,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十點之前……把資料傳回總部。」歐陽雲朗皺著眉,喉嚨里發出啞啞的聲音。
「沒問題boss。」顧小念用力點頭,沖安可感激的一笑︰「那他就拜托你啦!」
說完,拎著筆記本一溜煙兒的跑了。
她是寧願加班工作,也不想伺候一個滿身酒氣,醉醺醺的男人,麻煩死了!
安可把房間的窗戶稍微打開一些,讓空氣流通,然後,面對著床上一米八多的男人,有些束手無策。
她先把自己外套月兌掉扔到一邊,然後卷起袖子,模了模他的額頭︰「歐陽,你難受嗎?」
歐陽雲朗皺著眉,皮膚透著灼熱的溫度,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薄唇動了動,瞳孔中凜厲的清醒正在一絲一絲散去。
安可蹲在床尾,先把他的鞋襪月兌掉,又起身,試圖把他稍稍扶起一些。
「歐陽,你得把大衣和外套都月兌掉再睡,房間里太暖了,這樣不行的……」
歐陽雲朗無辜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談著,等著她動手伺候。
安可頭一歪,無語了。單膝跪在床邊,兩條縴細的小胳膊從他腋下穿過,用力把他往上拉……
歐陽雲朗眯著眼楮,自覺的把腦袋搭在她肩上。
本來就吃力的安可被他壓的往後退了半步,差點兒坐到地上,晃了幾下終于穩住,喘著粗氣嘆道︰「你能不能自己撐一下,太重了……」
歐陽雲朗下巴抵在她肩上,輕「嗯」了一聲,繼續保持不動的姿勢,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在安可身上。
有過了十幾秒……
安可像哄孩子似的拍拍他後腦勺︰「歐陽,你睡著了?」
「沒有。」他喃喃哼著,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她脖頸間潔白的皮膚上。
「那你動一下啊。」安可咬牙,深吸一口氣,攢起最後的力氣的抱住他︰「你試試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好不好?」
她搞不懂歐陽雲朗這個狀態,到底是醉沒醉呢?明明思維還在,怎麼就賴著不動啊!
又是半晌,他終于慢吞吞的抬起了頭,頭發蹭的有些凌亂,棕色眸子有點茫然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