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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爺爺和我說的。」看著爸爸皺眉頭的樣子,曲田田又把孫爺爺要離開這里的話重復了一邊,還提到了今天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些人,「爸爸,爺爺要去哪里啊?他要回家,找阿來嗎?」

老先生經常會提到阿來,還說阿來長得像海棠花一樣好看,曲昱田覺得,孫爺爺如果要搬家,那肯定就是去找阿來女乃女乃了。

「你在家陪著媽媽,爸爸去趟孫爺爺家。」听女兒這麼說,曲鶴清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老人的來歷有些特殊,他一直沒有深究,但是,從老先生搬到村子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找過他,現在老人又要離開這里,去哪里?

「哦,好的,爸爸你去吧!」曲昱田其實不太喜歡這個狼髀石,骨頭再怎麼打磨,還是透著幾分冰冷和粗糲,而且,狼髀石比玉佛大很多,也重一些,戴到脖子上總想去拽一下它。

可是,這是孫爺爺送的,小姑娘模了模胸前的髀石,還是沒有取掉。

田新梅正在準備晚飯,曲鶴清想現在出去一趟,就去廚房和妻子說了一聲,還沒有出門,就听到有人在拍院子的大門。

「來了,來了。」穿上軍大衣,拿著皮手套的曲鶴清從屋子里出來,打開院子里的燈,穿過院子看到門口的人有些奇怪,「你是?」

如果曲田田在這里,一定能認出來,這個年輕人是白天送她回家的那個人。

不過,現在這個年輕人已經做了自我介紹,「曲鶴清,曲先生嗎?你好,我是孫……」

是老先生的後輩。

沒想到老先生還真的有親戚,曲鶴清剛準備開門讓人進來,猛地就看到年輕人左臂掛的白布,心里咯 一下,「老先生他?」

「是。」

轉身回去和妻子簡單的說了一聲,曲鶴清就急忙和年輕人一起趕去老先生的院子,怎麼會?不是白天才見過田田嗎?

從院子里的燈被打開,到曲鶴清跟著年輕人離開,忘記關掉院子里的大燈,曲田田一直巴在主屋的窗戶邊,試圖看清楚院子外面的黑漆漆。

田新梅也有些驚訝,愣了片刻之後,才嘆口氣招呼女兒過來吃飯。

「不等爸爸回來一起吃飯嗎?」吃飯的時候,必須等全家人到齊,曲田田看著爸爸還沒有回家,有些奇怪的問道。

「爸爸有點事情,我們先吃。」田新梅對老先生的了解不多,但是也听過丈夫說起過老先生,現在知道老人家離世,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田田沒有听到曲鶴清和田新梅的話,也不知道爸爸這麼晚去做什麼了,看著媽媽不再詳說,拿著筷子吃完飯,和往常一樣洗干淨手腳,跑去臥室玩。

平時玩女圭女圭,今天玩狼髀石,曲田田還仔細聞了聞狼髀石,想看看這個東西,是什麼味道。

曲昱田很喜歡自言自語,抓著狼髀石嘀嘀咕咕半天,田新梅也沒有听清女兒在說什麼,「田田不睡覺在干什麼呢?」

「嘻嘻,睡啦睡啦,沒有干什麼?」一咕嚕鑽到被窩里面,曲田田把狼髀石拿到秋衣外面,小手攥著很快就睡著了。

孫爺爺說,髀石要放到衣服里面,不讓別人看,但是,放在秋衣里面實在太涼了,等她穿上毛背心,再把狼髀石放進去。

曲鶴清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第二天醒來的曲田田還奇怪,爸爸去哪里了?

田新梅也不太清楚丈夫那里的情況,她還是懷孕的頭三個月,身體又不太好,就沒有帶著田田去找爸爸。

直到下午,一臉疲倦的曲鶴清才回來,和妻子說了幾句話之後,換了套衣服又出去了。

田田鼻子尖,看著爸爸又走了,跑過去問媽媽,「梅梅,為什麼爸爸身上好多土,還有燒東西的味道?」

剛和丈夫聊了兩句的田新梅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和田田說,老先生是昨天晚上,天剛黑的那陣兒離開的,說是要躺一下,沒想到,再也沒有醒來。

老先生的妻子早逝,親戚只有突然出現的這幾個,村子里最熟的也就是曲鶴清,在之前老人就說過,他死了不要土葬,燒了之後把骨灰帶走,去和阿來埋到一起。

可是,阿來也沒有墓,只是一片偏僻的小山谷。

曲鶴清知道,人老了總會有這一天,可是,老先生的精神一直不錯,和女兒吃零食,拿著拐杖抽他,教田田背書,讓他根本沒想到今天。

火葬和土葬不一樣,加上老先生的從簡要求,曲鶴清和另一個孫姓中年人,一起扛的棺頭,算是子孫送老人最後一程。

明明前兩天還站在他面前,拿著小錘砸核桃的老人,今天就變成一個小小的罐子,這群人都是特意趕回來接老人的,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簡單的說了些話,老先生的後輩們就帶著骨灰離開了北疆,留下曲鶴清和空蕩蕩的小院子。

一切事了,不過三天,曲田田被田新梅在家里拘了三天,還見不到爸爸,一看到曲鶴清回來,樂的撲過去,然後,被拎了起來。

「等等,爸爸去換個衣服和媽媽說個話,等會兒再陪你。」連著熬了兩個晚上,曲鶴清只有昨天回來換了個扛棺材的衣服,現在憔悴之中帶著些狼狽,眼底的紅血絲,下巴上的胡茬,還有身上的灰。

「哦。」田田沒有繼續纏著爸爸,自己乖乖的去客廳玩,然後輕手輕腳的跑到臥室門口,偷听。

門沒有關緊,曲鶴清的聲音听的不太清楚,但是也足夠曲田田听到——

「老先生走的安詳,骨灰被他們帶走了。」

安詳?骨灰?

田新梅肚子里的小寶寶不知道性別,只知道預產期在九月份。

夏天最熱的時候,頂著圓滾滾肚皮的田新梅簡直生無可戀。

太特麼的熱了,好想把肚子塞給丈夫,來來來,孩子你來懷,我去上班掙工資。

想當年,懷曲田田的時候,田新梅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事,人沒有發胖身子也沒有太臃腫,九個多月還能自己溜達著去買東西,哪像現在二胎,整個人又腫又胖,折騰的她每天蔫蔫的,純憑母愛,哦不是,人的基本善良強撐,天天盼著趕緊到九月份,她受不了了。

而且,曲昱田在家還挺喜歡撩梅梅,故意在田新梅面前上蹦下跳,展示自己的敏捷身手,氣的田新梅一言不合就去掐曲鶴清。

曲鶴清︰「……」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八月份,曲田田過了五歲生日,被一個阿姨送的巧克力蛋糕折服,連著兩個星期,早晨一睜眼就問爸爸,她什麼時候過下一個生日。

「要不要你的牙齒了?你看看媽媽的牙齒,就是吃糖才壞的那麼多,你也要長蟲牙?」如果說,曲鶴清控制田田吃零食是嚴肅一顆星,那麼控制她吃糖就是嚴肅五顆星,想吃甜品,就指望著每年過生日和過年了。

被點名的田新梅抽了抽嘴角,挪過去給曲田田現身說法,看吧,媽媽就是吃糖吃的太多,牙齒壞了好多,有的時候,牙一疼起來,臉都會腫一圈。

曲田田不敢踫媽媽越來越圓的肚皮,只能側著身子看媽媽的牙齒,好吧,蟲牙黑乎乎的,又丑又疼,她還是不吃糖了。

曲鶴清在曲昱田的身後,給妻子遞了一個調侃的眼神,看吧,叫你當時吃糖吃的這麼厲害,現在能給女兒當反面教材。

田新梅不客氣的大白眼甩過去,咋的咋的,她小的時候能吃到那麼多糖,說明家庭條件好,牙壞也驕傲,哼!

夫妻兩個結婚這麼多年,還是很喜歡懟對方的,曲昱田看不出爸爸媽媽之間的交鋒,還沉浸在蟲牙的恐懼之中。

好想吃糖,但是,好怕長蟲牙啊!

很快到了月底,曲田田就沒有功夫去想,吃糖會長蟲牙這件事情了,因為她要去上幼兒園了,媽媽也快要生小寶寶了。

曲鶴清一個人顧不過來兩個,就把田田先放到女乃女乃家暫住一段時間,讓老兩口負責接送一下田田,自己專心陪著田新梅。

九月初的時候,田新梅的狀態就不太好,讓田田的姑姑找了朋友,先辦了住院,折騰到中旬,要生的那天又難產,最後進了手術室,把曲鶴清急的直揪頭發,快天亮才見到妻子,以及自己的小兒子。

術後醒來的田新梅簡直淚汪汪,想當年,生田田的時候,順產後沒幾天,就能正常活動了,不像現在,這個二胎簡直讓田新梅把苦吃了遍,還差點掛在手術台上。

生孩子,真的太難了!

不過,曲鶴清和田新梅沒有想到,難,只是一個開始。

曲昱田估計就是上天送給夫妻兩個的新手大禮包,生下來就沒有讓他們兩個擔驚受怕過,結果,第二胎直接是難度系數點滿——小家伙身體不好。

剛出生,就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差點沒有救回來。

等小寶寶狀態穩定了一點,能接回家好好休養了,曲鶴清和田新梅兩個都憔悴了好多,等到醫生點頭辦出院的時候,兩個人恨不得抱著哭一下。

終于能回去了,家里大的那個崽兒,還沒有見過弟弟呢!

好久沒有見女兒了,曲鶴清和田新梅挨個糊了曲田田一臉口水,直接把曲田田嫌棄到亂蹬腿。

「別親了別親了,我要看弟弟!」曲昱田奮力從爸爸媽媽中間掙月兌,左右亂轉,弟弟呢?

小寶寶包在襁褓里面小一點,還沒有旁邊裝衣服的包大,加上旁邊放在床上的小毯子和被子做干擾,曲昱田第一眼還真的沒有找到弟弟在哪里。

邊擦口水邊蹬腿,這果然是女兒特有的嫌棄,一本滿足的曲鶴清和田新梅獻寶似的給田田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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