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稍等了片刻,柯傾站起身來,往店外走去,白維明立即跟了上去。
兩個店員依舊在聊天,並沒有在意這兩個少年的離開。
柯傾站在門口的人行道上左右看了看,很快尋到了那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女孩,她離他們有五六十米左右的距離,正站在一輛深紅色的轎車旁邊,一手拿著墨鏡,一手撐著車窗,正和車中的人說著話。
柯傾視線滑向了車牌號碼,多看了幾眼,將車牌號迅速記了下來。他身邊的白維明直接拿出了手機,雖然這時候手機像素不是那麼高,但是這個距離拍個車牌號還是沒問題的。
柯傾看著白維明手中的手機,想著自己應該去買上一部比較好,不管怎麼說拍照錄音這方面還是方便的。
他這個念頭轉了一瞬,當發現穿著碎花裙的女孩站直身體時,他趕忙向後退了一步,站到了白維明身後。
有白維明做遮擋,那個碎花群女孩隨意地環顧了一圈四周,並沒有對柯傾這邊的兩人投來注意力。
站在白維明身後的柯傾瞧著白維明的後腦勺,這才發現白維明這些天腿沒有白疼,他現在已經比自己高了。
柯傾原本以為碎花裙女孩在蛋糕店詢問柯淳博的事情,怎麼說都得再詢問其他人直到找到自己家,然而不知道車上的人和女孩說了些什麼,她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深紅色轎車發動後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並沒有再回來。
因為女孩的緣故,一整天柯傾都有些魂不守舍,腦子里轉悠來轉悠去的都是重生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上輩子對方是不是也這麼早就發現了柯淳博的存在,他害怕因為自己重生去參加了節目錄制的緣故讓女孩他們比上一世更早地尋找到他父親。
現在的他還是個普通的初中生,幾乎什麼都做不了,他現在拿什麼和曾經害了家人的仇人來拼?
白維明沒有說什麼話,一整天都陪在柯傾身邊,下午幫他把傳單給發完,晚上送柯傾回了小區樓下。
柯傾站在樓梯口,沖著白維明揮揮手︰「再見,今天真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
白維明沒有離開,相反他上前幾步,雙手環住柯傾的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不用擔心,有我在,我是你的後盾,白家也會是。」
松開手,白維明凝視著柯傾雙眼︰「相信我,更重要的是,相信你自己,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柯傾與他對視片刻,緩緩點了點頭︰「嗯。」
尤雅茹和柯淳博都已經回來了,柯淳博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尤雅茹在廚房忙活著晚飯。
見柯傾回來,柯淳博從報紙後抬起視線︰「怎麼樣,第一天上班累不累?」
「還好。」柯傾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不是那麼累。」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柯傾坐在了書桌前,剛一坐下他感到了自己口袋里有什麼東西,他將那東西掏出來一看,是白維明的手機。
他剛剛心事重重,居然沒發現白維明把手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走到了窗前,柯傾拉開窗戶向下望去,果然看見白維明正站在樓下抬頭望著他們家所在的樓層。
對上他的視線,白維明笑眯眯地沖他揮揮手,這才轉身離開。
柯傾沒有下樓追上去把手機還給白維明,他靠著窗戶站了片刻,解鎖了手機界面,打開了相冊,果然里面除了之前白維明拍攝到的車牌號,還有那個女孩的樣子,也不知道白維明是什麼時候拍的這些照片。
柯傾看著那幾張穿著碎花長裙女孩的照片,突然腦海當中就閃過一絲光,驟然想起了他剛剛拍完節目回家那天尤雅茹和他講的柯淳博在機場被人撞傷腰的事情。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柯傾拿著手機走進了客廳,將手機遞給了柯淳博︰「爸,這個人你見過嗎?」
柯淳博接過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人︰「這是滑蓋手機?學校里學生們現在好像都在用這個牌子的,你用壓歲錢買的?這個人……嗯……好像有點眼熟,怎麼了?」
尤雅茹端著菜從廚房走了出來,也看見了那部滑蓋手機︰「這不是最近電視上天天做廣告的那個手機,實品看起來還挺好看的。小柯啊,你自己給自己買手機,那爸媽祝賀你初中畢業的禮物就只送電腦了?」
柯傾搖搖頭︰「這不是我的手機,是我同學的,就是中考那天在我家吃飯的白維明,他忘在我這兒了,我有空給他送過去。」
「這樣啊。」尤雅茹把菜放在餐桌上,從柯淳博手里拿過了手機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你覺得這款怎麼樣,想要的話媽媽給你買。」
「沒關系,想要就說,你馬上上高中也是大孩子了,想要這些東西是當然的。」柯淳博把報紙放下來,起身拍拍柯傾肩膀,「別跟你爸我客氣。」
「沒,我……」
「啊呀……」
柯傾剛想拒絕,說自己想要可以自己買,尤雅茹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小姑娘……」尤雅茹看完手機,注意到了屏幕上的圖片,這一看就發現照片里的姑娘十分眼熟,她原本以為是哪個明星,現在的孩子都喜歡追星,手機里存著明星的圖片再正常不過。然而再一看就發現這個姑娘她真的認識,見過真人,「淳博,這不就是那天在機場撞了你的那個姑娘?」
「嗯?」柯淳博走到尤雅茹身邊,探頭看了一會,努力思索一番,「好像……還真是她?」
「小柯,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尤雅茹問。
柯傾答道︰「她是我同學的鄰居,那天說不小心在機場撞到了人,感到十分內疚,白維明告訴了我這件事,我想會不會是那天就是她撞到了爸,那也太巧了。」
尤雅茹將手機還給了柯傾︰「世界還真是小……好了,吃飯了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因為見到了照片的緣故,尤雅茹和柯淳博不自覺就提起了當初發生在機場的事情,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
柯傾坐在一邊吃著晚飯听著,對當時機場發生的事情過程知道的也更加清楚了。
因為長時間坐飛機的緣故,柯淳博和尤雅茹兩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下了飛機後兩人買了咖啡。柯淳博先喝完,將咖啡紙杯扔進了垃圾桶當中,尤雅茹是後喝完的,視線範圍內尋不到垃圾桶,兩人就回頭去之前他們路過的那個垃圾桶扔紙杯。
他們走到垃圾桶邊時就見到了那個碎花裙女孩,她戴著手套正翻著垃圾桶,因為她穿著光鮮亮麗,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清潔工人,所以柯淳博便熱心地問了一句,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女孩听到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像是見了鬼一般,猛地沖著他撞了過來,在將他撞翻後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
將整個故事在心中整理了一遍,柯傾猛地咳嗽起來。
尤雅茹趕忙放下筷子,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慢點吃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吃過晚飯洗澡完畢,柯傾回到了臥室里躺在床上,這才發現手機里躺著一條未讀短信,收信時間點他正坐在餐桌邊听尤雅茹和柯淳博說話,因為手機的情景模式是震動,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被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接受了一條新短信。
柯傾打開了未讀短信。
【晚上好^_^】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柯傾按著手機按鍵,回復道︰【白維明?】
【是我,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柯傾打著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今天從餐桌上听到的事情全都打進了短信里,發給了白維明。
白維明短信回復的速度很快,應該和他一樣正抱著手機專心聊天︰【你怎麼想?或者說你想到的和我想到的是不是一回事?】
【我想我們想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柯傾打字,【我並不能確定照片里的幾個人和我爸以及我是否有血緣關系,同樣的,他們也不能確認。】
【所以那個女孩她在找你爸喝過的咖啡杯?】
柯傾停頓了片刻,他在國外時時常會看一些刑偵劇,里面的警察們經常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偷偷拿走嫌疑犯喝過的咖啡杯,去做DNA檢測。
柯傾自己並非這方面專業人士,完全不知道這是否真的可行,但並不妨礙他聯想到這一點。
【我覺得你可以暫時放心。】白維明安慰柯傾道,【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暫時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事實上在听過父母講的事情之後,柯傾也冷靜了不少,同樣想到了這一點,如果是前世那個他家的仇人動手的話,那麼絕對不可能去做翻垃圾桶這種事情,他們會有更多的渠道更隱秘的方法取得柯淳博的頭發或者是血液。
所以來尋找柯淳博很有可能只是這個女孩自己的意思或者行為,她很大可能不是柯傾家的那個仇人,這讓柯傾心中安定了不少,心中松了口氣。
這世上果然是自己嚇自己最嚇人。
柯傾拿著手機,在編輯短信頁面來來回回地打字刪除打字,最後他把自己寫的東西全部都給刪掉,重新打了兩個字︰【晚安】
【晚安,好夢】白維明回復完畢,盯著自己的新手機看了片刻,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走到了書桌前拉開抽屜,從里面抽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號碼,是邱婉寫給他的。
拿著紙條站了一會兒,白維明還是拿起手機照著紙條上的數字一個一個按了下去。
電話嘟嘟了兩聲就被接通了︰「你好,我是班亦,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你好。」白維明應道,「我想你應該認識我的母親,她叫邱婉。」
「邱董,當然認識,你是……白少爺?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輛車以及車主人的身份,車牌號碼是JAF0282。」
「在調查之前,我想白少爺很清楚我的收費標準吧?」
白維明拿著手機,語氣平淡︰「你放心,只要查到我要的東西,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好,大約一周後我會給白少爺打電話。」
接下來一整周,柯傾每天早出晚歸辛苦「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腦子才不會經常胡思亂想。
白維明依舊每天準時到他家樓下報道,陪他一起「上班」,儼然成了他的小跟班。
身邊多一個有著同樣經歷能夠理解自己的人陪伴著,柯傾很快就將自己狀態給調整了回來,沒有因為女孩的出現而變得惶惶不安起來。
仇人還沒有露面自己就胡亂嚇自己,那是自亂陣腳,以不變應萬變藏好自己隨時準備反擊才是他現在該做的事情。
最後一天工作結束了,柯傾領到了這些天拿著發傳單辛苦到的工錢,他決定拿這些錢請白維明吃飯。
兩人商量後打車去了A市的小美食街。
A市有兩條美食街,一條就叫做美食街,已經有些年頭了,每到晚上就全是人,一整條街都是食物的香味。小美食街則是最近半年新建的一條街道,街道兩邊也全是各種餐館,不過因為是新街,所以晚上時人流量遠不及美食街的十分之一,這也是柯傾拉著白維明來這里的原因,美食街人太多了,極為吵鬧,說話基本靠吼,小美食街則要清淨多了。
兩人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最後一起進了一家估計是新開的,正在搞打折酬賓的火鍋店。
柯傾和白維明都是可以吃辣,但又不是很能吃辣的人,于是點了鴛鴦鍋。
他們坐在角落里的兩人座上,一樓除了他們和其他單獨幾桌客人之外還有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拼的兩張大桌子,那群孩子笑笑鬧鬧著,吃個飯也吃得熱火朝天,還有幾個男孩子偷偷模模喝著從外面超市里買的啤酒互相拼酒量。
這群人應該是同他們一樣剛剛中考結束,于是一整個班級約著出來一起吃頓飯,畢竟他們很有可之後考上不同的高中,說不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吃頓散伙飯也是應該的。
柯傾他們班沒有聚餐,因為不出意外,估計班里大部分人還是會直升A大附中高中部,暑假過後會繼續見面。
「真是奇怪。」柯傾將貢丸倒進辣鍋里,「明明我自己也才中考結束,看他們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因為你心理年齡已經是三十歲的大叔了。」白維明說。
柯傾夾了塊煮熟的土豆丟進白維明的碗里︰「就讓我裝會兒年輕。」
白維明咬了口土豆︰「你很年輕,最青春靚麗無敵!」
柯傾把燙熟的肥牛倒進白維明碗里︰「認真吃飯,少說話。」
白維明笑眯眯應道︰「好。」
把肥牛全部倒進了白維明碗里,柯傾坐下時不小心把裝著醬料的小碟子給蹭翻了,醬料弄髒了他的襯衫袖口和手掌,他拿紙巾擦了擦,自然是沒能擦干淨,衣服上黑乎乎一塊,手掌心也黏黏的不太好受。
柯傾又拿了一塊紙巾擦了會,依然沒有用,他有些無奈,只得站起身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白維明正吃著肥牛,嘴里塞著東西不好講話,沖著他點頭,示意他放心自己不會偷吃。
柯傾發現很多時候對著白維明想要不翻白眼簡直是一種夢想。
柯傾進了一樓的洗手間,一進去才發現里面人都滿了,之前在一樓偷喝酒的那幾個男生正窩在洗手間里大吐特吐,整個洗手間彌漫著一股不可言說的味道,洗手池也沒有空位置。
估計他們可能短時間沒法空出洗手池的位置來,柯傾走出了洗手間,詢問一個推著推車路過的服務員︰「請問,你們這兒還有其它洗手間嗎?」
柯傾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二樓還真的有第二個,服務員指了指樓梯︰「從這里上去,左拐一直走到頭再左拐。」
一走上二樓,就能感覺到和一樓完全不同的安靜。
一樓盡管人也不多,但吃飯時大家總喜歡說話,更何況還有一個班的年輕人在鬧騰,總歸不可能像二樓這樣,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一樣。
這是自然,因為二樓全是包廂,門一關里面再怎麼熱鬧外面也听不見。
柯傾進了洗手間,將袖口和手上黏糊糊的醬料全部洗干淨,推開洗手間門離開。
他剛走到拐角的地方,突然一個包間的門被打開,柯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收回了腳,站定在了拐角的牆後。
剛剛站定,他反應過來就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正想繼續往外走,兩個人的對話聲就打斷了他前進的步伐。
「要是每天早上起床能看見的是你就好了。」女人的聲音帶著嬌嗔,甜得發膩,「我可想你了。」
「我也是。」回答的男人聲音很沉穩,接著就是親吻的動靜。
自己這算是探測到了情侶即將秀恩愛所以停了下來?柯傾開玩笑般地想。
這時候他再出去就顯得很尷尬了,所以他干脆就站在拐角後掏出手機按了靜音。
白維明把手機給他之後也沒有要回去,柯傾也沒有多想就接受了這部手機,目前他自己的確沒法抽出錢來去買一部比較好的手機,反正以後總歸還有換手機的時候,到時候他給白維明買上一部就行了。
受了白維明影響,現在柯傾無聊的時候也會掏出手機來玩貪吃蛇,他和白維明可以組成「貪吃蛇雙雄」了。
柯傾玩著玩著,發覺女人的高跟鞋聲音往自己這邊靠來,他趕忙退了回去,進了男廁所。
在廁所里等了一會兒,估模著對方估計也進了洗手間,柯傾推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卻正巧和對門女廁所里出來的女人來了個面對面,女人完全沒在意他,她站在兩個洗手間之間的全身鏡前,理了理頭發,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踩著高跟鞋走向了門口等著她的男人,兩人站在一起說說笑笑。
柯傾越過他們往樓下走去,走過拐角時他沒有忍住,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那說著說著就黏到了一起的兩人。
不是他對他們的年齡還這麼黏糊感到疑惑,女人雖然化了妝,衣著年輕,但臉頰因為年紀大失水而微微凹陷不是單純化妝就能掩蓋過去的,和她站在一起的男人頭發雖梳得筆挺,但那張臉年齡至少也四十多歲了。
柯傾忍不住去看那兩人是因為那個女人他看著眼熟。
柯傾從樓梯上往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憶著自己究竟在哪里看過那個女人,卻依舊沒在記憶當中準確找出那是誰。
難道是重生前的自己曾經見到過的人?柯傾想。他發現自從重生之後,他似乎經常看見眼熟的人。
想了一會兒沒想到那個女人是誰,柯傾也暫時把這個女人先放在了一邊,因為他不在的時候,白維明把菜燙好了大半,全堆在了他的碗里。
柯傾坐了下來,拿起筷子,看著自己碗里堆成山的東西︰「……你這是在養豬?」
「沒有。」白維明繼續撈著東西塞給柯傾,「我這是在養男朋友。」
柯傾︰「你這是想把男朋友養成豬。」
白維明擺手︰「不會,如果胖了,我會陪著男朋友一起鍛煉保持好身材的。」
柯傾笑道︰「我以為你會說,胖了才好,這樣就沒人看得上我男朋友了。」
白維明把海帶倒進鍋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都希望自己好看,而且肥胖容易導致疾病,所以好吃的要吃,保持身材也必不可少。」
柯傾沒法反駁這話,于是乖乖地吃起了白維明給他燙好的食物。
柯傾埋頭吃得正香,白維明幫他夾菜的動作突然頓了頓,柯傾抬頭看他,發覺他正盯著自己的背後,嘴唇動了動︰「柳姨?」
柳姨?
這個稱呼一出來,柯傾立刻就想起了這人是誰。
時益的妻子,時泉和時每的母親。
柯傾心中頓時有了不妙的感覺。
他猛地回頭望去,從樓梯走下來的女人正是他之前在二樓見到的那個「秀恩愛」的女人。
剛剛和她黏在一起的男人不見了蹤影,她拎著包,踩著高跟鞋,走起路來風風火火,壓根不是之前柯傾見到的小女人模樣。
白維明準備站起身來喊她一聲,因為他們坐在角落的緣故,柳姨壓根沒看見他們倆,不過見到了長輩總還是要上前打個招呼的,況且因為時益的緣故,白維明對柳姨還是比較尊敬。
柯傾的動作比白維明要快多了,在白維明起身的時候,他趕忙先站起來兩手一壓,把白維明給壓回了座位上。
柯傾對柳姨印象不深,是因為只看過手機里的照片,但是他是認得時益的,剛剛和柳姨在一起的,那可不是時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