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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曜見沈芊突然揚起唇角笑了一下,便知道她已經反應過來了,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心得這女人總算沒有蠢到家。

巡邏隊的隊長領著兩人進了大堂,堂中上首擺著一把椅子,左右兩邊也各有一排椅子,顯然像是一個議事廳。此刻堂中只有一個小在,他見巡邏隊隊長走進來,邊笑著道︰「七爺,老大馬上就到。」

七爺應了一聲,便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左邊的椅子上,眼楮依舊很警惕地盯著沈芊和趙曜。沈芊鎮定下來,腦子就轉得快了,她朝著七爺拱手︰「這位爺,我和我弟弟真的就是逃難的,不敢走官道,怕撞上韃靼人的軍隊,這才走得山路……我們真的沒有冒犯貴寨的意思,請您一定要明察!」

沈芊說的特別誠懇,再加上邊上趙曜那懵懂又乖巧的樣子,倒是讓這個七爺稍稍緩和了一些臉色,但隨即他又盯著沈芊的奇裝異服和扔在地上那個大包,臉色又嚴肅了︰「你們若是逃難的,怎麼會穿這等奇裝異服?我大周百姓可從來不見像你這樣裝扮的!」

沈芊連忙開口︰「爺,這實在是誤會,這些衣服外頭確實是沒有的,這些都是……」

沈芊的話還沒說完,就听到身後傳來了馬靴蹬地的聲音,身前剛剛還坐著的七爺立刻站起來,對著她身後拱了拱手︰「老大,山下的獵戶抓到兩個形跡可疑的人。」

沈芊轉身,一抬頭,正好對上這個土匪頭子的視線。只見面前這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勁裝,手里還握著馬鞭,再一細看,此人面容英俊,眉宇間英氣勃勃,且出乎沈芊的意料,他的模樣看著竟然很年輕,至少比那個七爺年輕不少。

沈芊在打量對方,對方也在打量沈芊,他垂眸掃了面前兩人一眼,目光在沈芊的奇裝異服上停留了片刻,隨即便看到了地上那個材質奇怪的包裹,他挑了挑眉︰「你們是什麼人?」

沈芊正想編一下瞎話,沒想到身邊的趙曜先開口了︰「我們是太子少保常恪的家人,京城淪陷,韃靼人在京中大開殺戒,常府只有我們兩人逃了出來。」

趙曜說這話的時候,挺直腰背,仰著頭,裝作非常堅強的樣子,可是他哽咽的氣聲和發紅的眼楮,還是讓沈芊看得有些心疼。

連那土匪頭子看到趙曜這模樣,都減了幾分疑心,他盯著趙曜看了好一會兒︰「你是常恪的孫子?」

趙曜點頭︰「是。」

那土匪頭子又拿著馬鞭指了指沈芊︰「那她是誰?」

趙曜咬了咬牙,裝作為難的樣子︰「她是……我們家的侍女。」

土匪頭子聞言,敲了敲馬鞭︰「哦?」

沈芊也不知道對方是信還是不信,但她也而不敢貿然開口,她對常府的事可是一無所知的,甚至對這個時代的事都是一知半解,若是說得不好,可能就讓面前人生疑了。

土匪頭子又問了一句︰「京城淪陷,當今皇帝和張貴妃呢?可逃出來了?」

趙曜搖頭︰「未曾,陛下和宮中妃嬪皆落入韃靼人手中。」

听到這句話,那土匪頭子忽然大笑了幾聲,臉上帶著幾分肆意︰「好,好!」

沈芊心里一咯 ,這位有文化是有文化,但看著是個造反派啊!趙曜的臉色也變了變,似乎很忌憚這人的樣子。

那土匪頭子看到兩人變了臉色,笑得更開心了︰「常恪雖然是個蠢人,但跟爺沒仇,爺今兒高興,放過你們。」

沈芊一听這話,大喜,正打算行禮恭維一下對方,就听見這土匪頭子又來了一句︰「老七,人就交給你了,送去馬廄喂馬!」

沈芊瞪大了眼楮︰「你……你不是說放過我們嗎?」

那土匪頭子繞著兩人走了一圈,臉上滿是挑釁的笑意︰「爺沒殺你們,難道不算放過你們?還是說,你這麼急著找死啊?」

沈芊立馬閉嘴,她慣來是個能屈能伸的,喂馬就喂馬,大聖爺當年也喂過馬,大聖爺能大鬧天宮,她也能掀了這土匪窩。

沈芊一邊用精神勝利法安慰自己,一邊裝慫︰「沒,沒,我們現在就去喂馬。」

說著一手拽著趙曜,一手想要去拎地上的包,那土匪頭子「唰」地就用馬鞭敲到了她的手背上︰「誰讓你把東西拿走的?」

沈芊立馬縮回手,咬牙擠出一絲笑︰「爺,對不住,是我的錯,我的錯,這些都是您的,都是您的。」

那土匪頭子睨了她一眼,對著七爺一揮手︰「帶下去。」

七爺立刻站起來,拽小雞似得把兩人拽出了忠義堂,隨手就交給門口的幾個屬下,吩咐他們把趙曜和沈芊帶去馬廄。

沈芊敢怒不敢言,只能護著趙曜,被人推搡著往馬廄的方向走。

沈芊和趙曜走後,七夜就回到了忠義堂,對那土匪頭子道︰「爺,這兩人可有可疑?」

那土匪頭子冷冷一笑,沒有回答,蹲來,就開始折騰沈芊留下的大包︰「你覺得可不可疑?」

七爺思忖片刻︰「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常府確實遭到了韃靼人的屠戮,但是有沒有一位小少爺逃出來,就不得而知了。」

那土匪頭子折騰了半天,終于找了拉鏈所在,他拽了拽拉鏈,沒拽動,便相當暴力地猛扯,直接把拉鏈給扯斷了……

拉鏈一斷開,再一劃拉,包就開了。那土匪頭子直接把包倒拿著,將里頭的東西一通亂倒,一時之間,「乒乒乓乓」的聲音在忠義堂響起,地上也很快堆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七爺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東西︰「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土匪頭子直接蹲下,將沒用的東西都揀一揀扔到一邊︰「燻魚?呵,常府的小少爺還會做這個?」

七爺盯著那個用透明的不知道什麼材料制成的袋子包裹著的燻魚,遲疑道︰「是那個侍女弄的?」

土匪頭子不置可否,他彎腰,從雜物堆里拿出了一把刀,這把正是沈芊放在包里的大軍刀。沈芊身上共有兩把軍刀,這把大的是她用來砍荊棘開路的,爬山的時候沒用上,就順手放包里了,而另一把小軍刀則被她揣在了自己兜里。

這土匪頭子將刀鞘開口,軍刀的刀光瞬間一閃,七爺的目光頓時亮了︰「好刀!」

土匪頭子的眸光也亮了亮,顯然沒想到這包里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他用指骨彈了彈軍刀的刀刃,听到一陣清脆的嗡鳴聲,再見這刀的刀光逼人,硬度更是罕見,他玩味地顛了顛刀柄︰「有意思了,皇帝老兒都沒有的寶刀,區區一個常恪從哪里弄來?」

七爺的目光轉到地上,看著一堆自己不認識的東西︰「爺,這些東西,我等從未見過。」

土匪頭子順勢低頭,目光從槍、望遠鏡、打火機、指南針、已經沒電的手機、電筒、手表、急救箱等一系列他從未見過的東西上掃過,眼底的興味越來越濃︰「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七爺也覺出味來了︰「這些東西,和那個侍女身上的衣服一樣古怪,應該是那個侍女的。」

土匪頭子點了點頭︰「從京城到這里,走山路少說也要兩天的腳程,憑一個嬌生慣養的常府小少爺,怎麼到得了?」

七爺聞言,立刻道︰「那我們,要不要把人帶過來問清楚。」

土匪頭子擺手︰「不用,你就讓馬廄那邊每日給他們派活,再讓人暗地里盯著。」

七爺點頭︰「是。」

「把東西收起來吧,別讓太多人看見。」土匪頭子踢了踢地上的槍,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陰著一張臉,語帶戾氣,「狗皇帝和那奸妃倒是好命,落到了韃靼人手里……」

七爺垂頭,沒說話。

「找人好好去探,看看這皇宮里有沒有逃出來的漏網之魚!既然狗皇帝逮不著,他那些個爪牙……哦,還有那些小皇子們……父債子償,也算天經地義!」

「炮仗里的火藥你可見過?其實目前火藥的材料都不過硝、硫、炭三樣而已,威力的差異主要體現在成分配比上。要根據使用火藥的目的不同,來進行不同的配比。」沈芊一邊簡單地處理原材料硝石和硫磺,一邊順口對小齊講解。

小齊同志發問非常積極,听著這里,立刻舉手提問︰「姑娘,火藥難道不都是用來‘ ’地一下爆炸的嗎?難道它還有別的用途?」

沈芊將一大塊硝石放進大桶的清水里,吩咐小齊快速攪拌,以便讓硝石盡快溶解,去處掉里面的泥沙,進行粗略的提純。

見小齊干勁十足,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喝了口水,靠在桌子邊上給他解惑︰「火藥雖然都是用來爆炸的,但這爆炸的方式不同,能起到的作用自然也不同。咱們現在是要做的是用于山體爆破的炸藥,這種呢,算是橫爆式的火藥,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火藥,比如,用于作戰時使用的擊發類的火藥,它量要少,安全性要好,最好無煙……總之,那個做起來比咱們現在做的要難得多。」

工房里人不多,也就小齊、老李和趙曜在,老李一向是悶頭干打自己的鐵,听不懂也不太喜歡听這些,小齊好學之心最強,凡有不懂,都會積極提問,但是沈芊這段話,他竟是大半都沒听懂,一時倒是不知道從哪里問起好。

只有趙曜,因為見過沈芊用槍的樣子,所以立刻就把這擊發類的火藥和那把神器聯系在了一起,心中不免驚異,那樣的東西里面竟然是靠火藥擊發的嗎?那為何無火也無煙?那精鐵所制的外殼又為何不會炸開?當真是不可思議!如果軍隊之中,人人都能配一把這樣的神器,那這九州天下……還不是盡入囊中!

若當真有這麼一份制造神器的秘籍,少不得要稱一句「得之可得天下」,趙曜抬頭,神情復雜地看著站在台子前面沈芊,她圍著粗劣的皮革圍兜,戴著粗糙的線制手套,毫不顧忌地處理著碎塊狀的硫磺和髒兮兮的木炭,這些東西很快就染黑了她的袖子和衣裳,可她卻渾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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