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屾準備簽名的時候愣了愣。他揮了揮手里的紙問道，「你就沒白紙嗎？」
鐘靈指了指那卡片，這卡片是她特地去打印的，上面印著燕屾各種照片，背面才是一塊白色的空白處，專門用來簽名的，「這不是很好，有照片又有簽名。」
「這些照片你哪來的？我怎麼沒見過？」
「哦這個啊……」鐘靈如實說道，「網上那些都太大眾了，我專門挑了你的視頻然後截圖的，還給你美顏了一下，你看你眼楮有沒有變大？我還加了一個美妝呢。」
這眼楮真大，已經不是人類的水準了，跟八國混血的蛇精臉有的一拼。燕屾冷笑了一下，幸好平時鐘靈不P自己的照片，不然真能成為新晉網紅，辣眼楮。
燕屾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便簽，在上面刷刷刷就是兩筆。他遞給鐘靈道，「這是安森工作室的便簽紙，上面有專門的標志，也算是專門的簽名了。」
「哦……感謝大佬。」鐘靈不是很愉快地接過了簽名，雖然她很感激燕屾特地用工作室的便簽紙專屬簽名，但是為什麼他這麼嫌棄自己的卡片啊？「卡片……」
「卡片給我。」
「你要來干嘛？」鐘靈警覺地問道，「難道你是個傲嬌，想要我……」
燕屾冷冷一笑，「當然是，銷、毀。」
鐘靈看燕屾把卡片揣兜里之後撇了撇嘴，撈起了一片煮熟的肉片，蘸了一下醬料就開始吃起來，反正簽名已經到手了，她也無心念戰，趕緊吃了這頓飯才是正事。
她雖然瘦，但是食量不少，她叫了服務員過來，每種肉都點了一遍吃飽了後又加了一份水果拼盤，等到最後的水果和甜點都下肚以後才算飽了。鐘靈喝了一口可樂，豪爽地揮了揮手，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服務員拿著單子去了櫃台，燕屾眯了眯眼，「這頓飯我吃得挺開心的。」
「別，別跟我搶買單。」鐘靈也不管他說什麼，模了模自己有點兒鼓起來的肚子，「千萬不要跟我搶啊，我說了我請客。」
燕屾知道她特別執拗，如果是別的女孩子看他結賬肯定會小聲嚶嚶兩句，如果他搶了鐘靈的動作，說不定明天工作室就會出現一筆巨款。
「這是您的賬單，請問您要……」
「刷卡。」鐘靈甩了甩手里的卡，「我有你們這兒的會員卡，幫我積分一下吧，對了我會員卡沒帶，報手機號行嗎？」
服務生點了點頭，接過了她的卡。這個服務生年紀挺大，一看平時就不看八卦，也不怎麼認識這位時尚圈有名的大設計師，臨走前看好幾眼眼在一旁坐著沒有任何動作的燕屾，又看了好幾眼大方刷卡的鐘靈，嘆了口氣，表情復雜地走了。
那表情，就跟看小白臉和金主一樣痛心疾首。
燕屾拿起可樂又放下可樂，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等鐘靈結賬完之後就和燕屾一同出了海底撈的大門口，一出門，燕屾就忍不住問她，「你怎麼會有海底撈的會員卡？」
「這有什麼？門口王婆婆叫你吃餛飩攤的會員卡我都有呢，」鐘靈忍不住炫耀道，「你知道那家餛飩攤吧？我還是在那里認識我舍友的呢。」
「我知道那個餛飩攤，」燕屾伸出手抵上了自己的下巴，「可是那只是個攤。」
「對啊，所以我往卡里沖了兩百塊，我每次去點了一碗餛飩的時候，老板就拿小本本記一下，」鐘靈對他解釋道，「‘鐘小姐︰今日消費-3元，卡里余額197元’，大概是這樣的。」
「……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有，我不要帶零錢啊。有錢人很煩的，沒有零錢，一抓一大把毛爺爺，」鐘靈有些苦惱地說道，「別說這個了，我得趕緊回去把簽名給周曉花，她四點半就下班了，現在都一點了，回去還要一個小時呢……」
「我送你吧，我正好要去奧蒂斯找一下教授。」
鐘靈點了點頭，「行，你送我到門口吧，麻煩你了啊。」
說著她就特別不客氣地鑽進車里了，讓燕屾把她送到了奧蒂斯。兩點多的時候還沒有什麼人在，所以也沒有被圍起來，燕屾是松了口氣，鐘靈卻失望地嘆了口氣。燕屾把車開到了事務大廳門口，她就絲毫不留戀地打開了門，剛要關上，還是停下了。
「謝謝你啊，燕雙山。」鐘靈朝他笑笑，「我走啦。」
「燕雙山……」燕屾嘴角抽了抽，「你叫誰？你給我回來。」
鐘靈朝他揮了揮手，三步作兩步地小跑走了。
燕屾的車子停了一會兒就開走了，鐘靈看了看那台高調的跑車消失在視野里才回了頭。她一回頭就嚇了一跳，看到周曉花一臉曖|昧地站在她身後，笑得直嘿嘿嘿。
「周曉……周老師，你嚇死我了。」鐘靈拍了拍胸口，把小包包里的簽名塞給她，「給你要來了，剛才燕雙山也出現了，這可是真人的親筆簽名。」
周曉花接過簽名不急著看，反而朝她擠了擠眼，「燕雙山？愛稱啊？」
鐘靈懶得理她，「老師啊，我那個轉專業的申請……」
「真是的！老師平時上班也很無聊啊，都不能談談八卦嗎？小丫頭片子嘴巴這麼嚴實。」周曉花哼哼了兩聲，走到了事務大廳，從抽屜里抽出了兩張紙遞給她，「給你，這個蓋章和名字我已經簽好了，你現在填一下交給我，過幾天的轉專業考試會通知你的。」
「謝謝周老師！」鐘靈立刻變了一副表情，眉開眼笑地三下五除二就填完了志願書交給了周曉花。遞交了材料以後，她剛準備走，就听到周曉花對她說道，「專業只能轉一次，如果轉不過你以後是不能再轉了，這個志願……」
「我知道的，謝謝老師提醒了。」鐘靈朝她笑笑，走出了事務大廳。周曉花長長地「嗯——」了一聲，看著第一志願上寫著的「設計系」和「是否調劑」上面勾的「否」，笑著搖了搖頭。
「這孩子，真有個性。」